第596章 谁稀罕
“谁稀罕?”唐悠悠一点都不在意,“我的烧窑场只需满足自己就行了,不需要多挣他的钱。再说了,以他南家堡的实力,他自建烧窑场又不是不行。他这般,我只会认为他是故意给好处的。还有这次上门的用意,这两者联系在一起,我怎么也觉得他不是那么单纯的动机。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他一看就是个奸的。”
“哈哈哈……”
上官泰宁和江慕白忍不住哈哈大笑。
南晋元如果知道事后唐悠悠是如此不屑他的示好,他内心会是如何的崩溃?
这种有钱送上门,还各种嫌的,怕也只有唐悠悠的。
人家若碰到这等美事,早就开酒庆祝了。
“你们笑吧,我不陪你们了,家里一堆事。”唐悠悠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宁大哥,你有认识学问好一点的夫子吗?有的话,问问有谁愿意来我们村里的书塾?”
“你三舅不是在吗?”江慕白奇怪的问。
唐悠悠眸光微沉,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三舅身体出了点问题,需要静养,教不了孩子们了。算了,这事我还是让子安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人吧。”
“不用,我认识几个人。回头我问问他们的意思。”上官泰宁抬手。
听起这宋家老三的情况是好不了了,常叔的医术不错,怎么也有他治不好的病?
江慕白起身,“我去看望一下他。”
上官泰宁也起来。
唐悠悠摇摇头,“别去了。你们若是觉得在家里闷,你们就四处转转,这村里也没有没有不熟的地方。”
“小悠。”江慕白轻唤了一声,见她扭头看过来,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宋叔公知道吗?”
“知道!你们放心,没事!人要生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也没瞒祖父,这事迟早会知道,还不如让他早知道。早点知道了才能加倍珍惜余下的日子。”
唐悠悠点头,“我去忙了,你们自便吧。”
上官泰宁和江慕白,还有顾嘉阳,只要是他们三人过来,唐悠悠都不会特别对待。早已把他们当成家人,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也没必要弄得客客气气的,那样反而生分了。
两人看着她离开,相视一眼,也出了唐家大门,四处转转。
……
青城,彦王别府。
嘎吱……
宋清风从书房出来,正巧碰到端着点心进了院门的孔美薇,他眸光微闪,上前行礼,“王妃。”
孔美薇是彦王侧妃,但在青城别院里,下人都叫她王妃,这是彦王默许的,也是孔美薇自己挣来的。她从不乱摆架子,为人各气,对下人也宽厚,所以,青城别府的下人们都很爱戴她。
“宋先生。”孔美薇点头致意,从他身旁绕了进去。
宋清风紧捏着拳头,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去拉她手的冲动。
七年前,他上京赶考失意后,途中遇险,碰巧被彦王出手相救。上官孜彦见他有才华,尤其是那仿得以假乱真的一手好字,便百般挽留他,培养了多年,终于成了上官孜彦的得力幕僚。
这些年,他一直在青城别府为上官孜彦效力。
知道孔美薇是彦王侧妃后,他更是为上官孜彦死心塌地,只为能时常看到孔美薇。他对孔美薇当年的援助,一直没忘,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已遗落在孔美薇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他若无其事的出了院子。
灵寿县那边来信,他家三叔得了不治之症,他很担心他祖父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刚向上官孜彦告了假,准备回去看望一番。
本以上官孜彦不会同意,没想到他竟一口就应了下来。
宋清风回到自己房里,收拾一番,便出发回灵寿县。
孔美薇进了书房,看着正在俯首办理公务的上官孜彦,她沏了茶,一手端着茶,一手端着一碟点心。
“爷,忙了大半天了,休息一下吧。”
上官孜彦放下手中的册子,接过她手中的茶,轻啜了一口便搁在书案上,“小薇,刚刚清风收到家书,说是他家三叔得不治之症,他准备回乡一趟。听说,小悠的一双儿女长得很好,如今的樟树村花香,茶香,美得像世外桃园。”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孔美薇的表情,见她立刻生出了向往之意,又道:“要不,我派人护送你过去和小悠聚一聚?还是和清风一起,路上有他和其他人护着你,我也安心一点。”
孔美薇摇摇头,“不去了!知道她安好,如此便好。以后若有机会,妾身陪着爷去一趟,不是更好吗?”
她拒绝了,这倒是让上官孜彦意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她已经不再重视与唐悠悠之间的友情?
“小薇。”上官孜彦握了下她的手,立刻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爷,妾身一直就这样,没事的。”
“太医开的药,你可有按时服用?”
“服了。从未敢忘记。”孔美薇温婉的笑着,可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这些年,上官孜彦待她不薄,上哪都带着她,反倒将徐舒月那个正妃一直晾在京都的彦王府中。
孔美薇当年怀上了孩子,可三个月不到就小产了。
而后,再未怀上过孩子。
上官孜彦命太医为她诊治,又调养多年,也不见好转。见她凡事淡然的样子,上官孜彦就会心生怒火,他就会想到她心中的那个他。
让她去看望唐悠悠,一半真心,一半试探。
“爷,你用点心吧,待会凉了便不好吃了。”
“嗯。”上官孜彦吃了几块,便摆手,“可以了,你端下去吧。”
“那妾身就不打扰爷处理公务了。”孔美薇收拾了一下,施施然的出去了。
嘎吱……
书房门,关上了。
上官孜彦放下手中册子,从抽屉中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好半晌他才看完。信纸飘落在书案上,上面赫然写着冷霜冷秋落网,已被伏法。
他一脸冷意,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老六,你究竟是打着怎样一个算盘?父皇,让南家堡扩种茶树,这无疑不是为了权衡唐家,这权衡唐家就是给顾家和墨家,还有你敲下警钟。父皇又在想什么呢?”
迟迟不立储君,究竟是何意?
三个月后便是父皇的寿诞,他作为儿子是一定要赶回京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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