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会趴在客厅桌子上睡觉，她还没有真正地醒来，这里还是假的，是她记忆里的场景。
意识到这点后，姜栖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她躺在床上，
笔记本电脑还在循环播放歌单，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屋里没有亮灯，只有书桌那边电脑屏幕的一点光亮。
姜栖快速坐起按下床头的开关，然后穿上拖鞋把家里客厅，厨房，所有灯光亮起，再回到床上，打开系统界面，感受到几分真实。
她拿快递回来后，感觉有点困，想睡一会，然后在梦中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家，要不是看见纸箱子，说不定还没从层层梦境中醒过来。
即使知道是梦，心里的难受还是一分不减。
她是被养父母收养回来的，没过多久，养父母感情破裂，协议离婚，
没有血缘关系，相处时间也不长，他们各自要奔向自己的未来，不想带着一个累赘，要把她送走是人之常情。
外婆不同意，坚持把她留在身边自己带着。
外婆离世，名义上的养母早在国外定居，姜栖同意了外婆儿子和儿媳提出的条件，这套老房子她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姜栖闭了闭眼睛。
幻觉和梦，还有真实交错出现，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这种地步。
等到无法分辨真假的时候，她也就跟精神病没什么区别了。
必须找解决办法，要不只能留在游戏主城，不回现实，免得做出什么事情，要在精神病院里唱铁窗泪。
别的幻觉她可以压制，可跟外婆相关的......
姜栖控制不了，也放不下。
哪怕这已经变成她精神防线里致命的弱点，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
方原离开副本后很郁闷。
他有能力了没错，但这能力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狂拽炫酷，而是个没有攻击的辅助能力。
在他心目中，他想要的应该是姜栖那种，炫酷的输出，结果......
他问辣鸡系统，能不能洗掉重新开启一次？
系统说不行，这不是积分的事，花多少积分都不行，
能力本身就跟玩家的个人天赋偏向，或特定副本有关，还有身份，药师都是精神力比较强的玩家。
他可以努力玩游戏，争取获得其他能力。
哪个男人不想在游戏异世界升级变强，方原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现在姜栖组队的玩家是王樾，杭璟这种高战力。
而他......还怎么赶得上队伍的进度？
他从出生就顺风顺水，别人追寻一辈子的东西，他生来就有，到游戏里开局都比别人数值好，可遇到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和落差。
方原拿起手机，给姜栖发了个哭泣的熊猫人表情包。
“栖姐，你在哪呢？”
过了好几分钟，他以为姜栖在玩家集市还没回来看不见消息，正准备打开系统界面联系，姜栖回复了。
“医院排队。”简单的四个字。
方原快速敲击九宫格，“你生病了？？”
“在哪个医院？是临市的医院吗？”
姜栖很快发来消息，“没生病，做个检查，临市北山区中心医院。”
“要不你别排了，我发个私立医院的地址给你，算了......你还是等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本来想跟你说，我和王樾约了见面，问你来不来？”
姜栖：“可以。”
“我一个多小时后到，你跟我去另一家私人医院吧，不用排队。”
姜栖发了个没问题的表情。
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声音，有时候是自己的声音，有时候又是低语。
她要确认一下，自己的脑子有没有出问题。
方原来的时候，看见姜栖站在医院出口边上，他还愣了两秒。
在他印象里姜栖在副本里的风格摆在那，到现实应该也是一身黑衣高冷又强悍的气质。
没想到，她穿着一件裙子带淡妆，站在阳光下白得发光，身上带着一丝平静漠然，跟想象的一点也不同。
“栖姐。”方原一下车就跟姜栖挥手示意，全然不顾周围人看显眼包的眼神。
姜栖一坐上车，方原就问，“栖姐，你要检查什么？”
“脑子和精神，还有心脏。”姜栖靠着车窗淡定回答。
“要不还是做个全面体检？比较靠谱。”方原又问。
“不用了，我就是让自己确认一点事情，你这次拿到什么技能了？”
方原哀叹一声，失落地说，“全辅助，增强攻击，防御和精神力。”
姜栖一怔，“这还不强吗？你面板数值本来就高于普通新手，后期加点把数值拉上来，也可以是战斗型辅助。”
“嗯！”方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栖姐开局35的面板都能玩，辅助能力他也可以用到极致！
“商会那边我也会好好经营。”不拖队伍后腿。
提到商会，姜栖打开系统，找到李意致，【降临找过我的通关资料吗？】
李意致：【找过，还打听过你的消息。】
姜栖想了想，【你能联系到那边的核心成员吗？】
【能，他们在主城有驻地，你要过去吗？我把地址给你，然后跟那边说下。】李意致回信的也快。
【好，谢谢了。】
——
玩家集市。
教堂内。
刚出战场的陈熙看到消息，吃惊地对旁边的人说，“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两个首通的姜栖联系我们了。”陈熙摸着下巴，自信地说，“看她的玩法，我就知道她更认同我们的风格。”
神之信使，自诩神的教徒和信使，内部头衔也用的教会那一套，命运审判人太多，除了被褚域和岑忆选中培养的个别人，剩下的容易被埋没。
“什么时候？”
半垂着眼眸，看起来没睡醒，一脸不问世事模样的谢朝辞突然开口询问，陈熙愣了两秒，“明天。”
刚在训练场被揍过一轮的人纷纷凑过来，眼神里透着七分好奇三分惊讶。
不是吧不是吧？他居然会主动问谁什么时候来？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一点也不奇怪，可他问出来，那真是头一回，不简单。
跟谢朝辞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时常看起来一副慵懒淡漠的样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