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布想要去触摸希伦尚未被侵染的身躯,威廉却煞风景的阻止了她,他道:“欣布女士,你最好是不要碰触希伦,这会打破某种默契,让希伦所做的一切努力前功尽弃。”
欣布恶狠狠的瞪着威廉,竭底斯里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威廉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的姐妹。”
欣布迫不及待的怒喝道:“快说!”
威廉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幕,只知道有一群可怕的存在正在进行一个很可怕的阴谋,阴谋的目标是你们的女神。很不幸,作为选民的你们银发姐妹成为了这个阴谋的第一道障碍。
首先必须有一个银发的女士付出生命,最大的或者最小的一个,如此才能破除你们本身的存在所形成的阻碍。前一段时间,一个很恐怖的家伙找到了希伦,并用死亡的具现之力标记了她和我。
我应希伦所求,守护她的‘死亡’,只要死亡的概念不被破除,希伦就有回归的希望,而你们剩下的姐妹也不会被某些可怕的存在专门针对。”
欣布却是听得泪流满面,作为银发七姐妹如今的战力担当,她又怎会感受不到曾经围绕着她们姐妹的那些可怕的阴谋的蛛丝马迹呢。事实上欣布从很小的时候就能觉察到某些潜在危险的天赋,那种天赋所带给她的可怕感觉缠绕着她,曾经几乎让欣布发疯。
她的追求实用性的法术理念,她的疑似被害妄想症,她的放纵不羁,无不是这种直觉天赋所带来的后遗症。
今年是欣布有生以来感觉最痛苦的一年,那可怕的天赋给她颇有一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绝望感觉。
就在欣布的心理行将崩溃的时候,忽然一切烟消云散了!曾经困扰了她一生的厄运突兀的消失了。
当然欣布的直觉天赋依然有效,当某个人对她心怀恶意时,她总能提前一步发现对方,只不过,这些来自凡俗的恶意,相对于欣布以前所遭受的精神折磨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是正向的,但欣布仍然会心生怀疑,她也曾经调查过其中的原因,奈何时间有限,信息不足,哪怕借助魔法的力量,欣布却只能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桉。
现在欣布却终于明白了自己命运发生转变的真相,当你岁月静好时,却是有人在暗中负重前行,为你撑起一片蓝天。
希伦用自己为所有的银发姐妹负担了一切。
欣布拥有足够丰富的神秘学识,当她细细查看了希伦变成的银龙状况后,很快就明了了她被吊在这里的原因。
正是烈焰天象所提供的海量能量,才得以让希伦勉强维持住似生非死的状态。一旦失去了烈焰天象的能量支持,希伦很快就会被死亡的力量所吞噬,最终蜕变成死亡的代言人——亡灵。
然后欣布就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威廉这个小子说的果然没错,如果她真的杀了他,那等有一天欣布知道真相之后,她一定会追悔莫及。
当然也有可能出现另外一种情况,不过欣布不想说出来。
欣布站在灼热的锁链上,怔怔的望着银龙希伦,问道:“威廉,那保护银龙的咒火来自你的守护,它与我曾经见识过的(咒火)有所不同。我很好奇,你一个人类的领主是如何成为火焰领主的,而且还是一个掌控咒火的火焰领主。”
威廉皱了一下眉头,道:“这是我的私密,我不想说。”
欣布却有道:“那好。那你来告诉我,希伦身上的死亡之力又是来自谁?”
这才是欣布最想问的问题,不过威廉却仍然不想说,但他却不能直接拒绝。
威廉叹了一口气,道:“欣布女士,限于约定,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对付希伦的那位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是一头可怕的钚龙!”
“钚龙?!”欣布的心头狂跳,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答桉,曾经在诸位面旅行了几百年的欣布当然知道,钚龙是整个多元宇宙最恐怖的生物之一,甚至有时候可都以把最后的“之一”去掉。
听到了钚龙的消息之后,欣布沉默了,她不再向威廉寻求更多的真相,转而放开胸怀,开始观赏希伦藏身的这座烈焰天象。不管是天象本身,还是这座奇观周围的那些已经树立起来或者正在建造的建筑,以及那些如军队一般被(上位者)掌控的烈焰生物,无不勾动着欣布的好奇心。
并不是说欣布没见过火焰系的生物,正相反,她对火系生物很熟悉,毕竟欣布作为安格拉隆女王,所面对的主要敌人就是塞尔的红袍巫师,这是一群在火焰系方面具有非同一般的专精的可怕施法者群体,不管是火咒,还是火焰生物都是如此。
当然并不是说这些红袍子不擅长其它方面的能力,只是他们在火焰系方面的优势更加突出。
欣布作为红袍巫师的死敌,对他们所擅长的东西自然是更加的了解,正所谓了解你最深的,恰恰是你的敌人。
欣布的好奇,来源于眼前的这些烈焰生物与她以往所见识过的那些火焰生物所具有的截然不同的习性,那就是足够的服从性。曾经欣布所知的火焰生物无不以狂躁、暴虐、桀骜不驯着称,它们的内心总是充满了愤怒和破坏——欲——望,总想用火焰烧毁世间的一切。
美其名曰:让火焰净化一切吧!
而眼前的这一支烈焰大军,却处处显露着服从,勤恳,创造,任劳任怨,等等一些只有在主物质位面的那些主流文明种族身上才能看到的优秀特质。
那些理论上本应一见面就应该厮杀争斗的天敌一般的火焰生物,此刻却平和安静的待在一起,它们相互配合着训练、工作、巡逻,仿佛欣布以前所知道的一切火焰系知识都是虚假的,伪谬的。
欣布不停的在火焰生物的群落中穿行,她看着火矮人从岩浆中打捞金属熔液,然后浇筑成各种金属锭和金属毛胚,她看着火巨人和火侏儒交替接手火矮人的下一步工作,将哪些珍惜的烈焰金属加工成精美的器具和武器、铠甲。
她看着火龙人成群结队的组成巡逻队,在火焰生物的周围巡逻,偶尔会驱逐或杀死那些偶然闯入的野蛮的烈焰怪物。
高阶火元素正在放牧低阶的火元素,火蜥蜴人和小巨灵则监工更多的人形火焰生物建造着各种独特的建筑。
欣布拐弯抹角的探听着这片烈焰天象周围的一切,尤其是威廉以火焰领主的身份是如何经营这一摊子基业的,欣布真的很好奇,因为她也想搞一个元素生物王国。
一人敌一国,这话说出去好听,可这其中所蕴含的危机和苦楚艰难,非欣布这个当事人是无法体会的。
试问谁不想过一过动念间大军倾巢而出,万千强敌顿时化为齑粉的闲适霸主生活呢。
当然这只是欣布的长久愿景,她在深入的了解了威廉的底蕴之后,更想做的却是赶紧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满腔的惊讶,那是欣布最熟悉,也是最贪恋的一种庆祝方式。
所以当他们离开火焰世界,重新回到那座幽静的塔楼中后,
总之两个字——刺激!
!
(现在大家伙儿应该明白艾拉斯卓和风暴·银手身边为什么都有一位变形怪朋友了吧?)
不过威廉很快就从糜乱的状态下挣脱了出来,虽然欣布是一位很有意思的玩伴,但是他却更加担心留在阴影谷镇的家人,而来自心灵知觉的警示则告诉他,威廉该回去了。
欣布并不想这么快结束负距离的游戏时光,奈何威廉一意坚持,欣布只得打开了通往主物质位面的传送门。
就在二人即将离开独属于风暴女王(欣布的另一外号)半位面法师塔时,欣布恋(欲)恋(求)不舍(不满)的抓着威廉的手臂,幽幽道:“我亲爱的威廉,我认为我们应该经常搞搞小聚会,喝个小酒,旅个游,探个险什么的。或许,我是说或许,我们可以建立更为亲密的友谊,比如我的绿石宫(欣布在安格拉隆的首都威普林塔拉的女王宫殿)还缺少一位男主人,我认为你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威廉被欣布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击的有点站立不稳,大姐啊!咱俩不合适啊!不说你我之间的年龄和身份的差别,就你那尽人皆知的名声,小子就十分的消受不起,敬谢不敏哈。
当然拒绝的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威廉故作不悦的说道:“欣布女士,我尊重你们银发姐妹的每一个人,请你也尊重我的人格。首先我是一个有妻子的男人,我不能背叛她的信任。”
欣布讥笑道:“你是说那个脑仁儿不比地精多多少的傻大个儿吗?请见谅,我不是在贬低她,那位真不适合成为你的王后!”
威廉冷然道:“合不合适那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还有,我是你的大姐希伦的守护者,我不认为你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挖自家姐妹的墙脚是一个恰当的行为。”
欣布这回笑得像只偷了狐狸的小母鸡,窃笑道:“你应该知道一点,共享是我们姐妹共有的一项美德。请放心,希伦一定不会在意我暂时借用她的人。”
威廉不由的被这个疯女人的无耻嘴脸给打败了,他仓皇的跳进了传送门,只是迎接他的并不是阴影谷镇的城墙,而是一座华丽奢靡的宫殿,以及一连串致命的法术攻击,同时伴随着竭底斯里的颤抖呼和声。
“疯狂的女巫!迎接死亡的末日吧!”
“赞美萨扎斯!我将迎来胜利的荣耀!”
······
各种致命的或非致命的法术淹没了被咒火笼罩的威廉,然后给他的咒火能量增添了一波储备。这就是威廉的选择,他宁愿面对一群红袍法师的围攻,也不愿意被欣布的无耻嘴脸所折磨。
威廉吸引了一波火力,他抽出秋水刀正要将这些早已埋伏多时的红袍法师杀死时,欣布却忽然从身后冒出来,用法术将倒霉的红袍法师们击倒并俘虏。
威廉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杀了这些家伙,难道你想从他们口中拷问情报吗?”
欣布笑眯眯的说道:“当然不!我很清楚这些红袍子来这里的原因。难道你不觉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玩具吗?”
威廉面上一脸的茫然,心中却想,你这婆娘难道拥有虐待俘虏的癖好。
欣布得意的说道:“我有一个很有趣的主意。你说,我把这些家伙都变成母马,然后我们两个变身成菲尔斯公牛,你觉得这个玩法是不是很有趣?”
威廉心下一阵恶寒。
菲尔斯公牛是夏亚地区的菲尔斯泰普山脉附近的特产动物,有动物界的泰迪,博——爱——的永动马达之雅号。任何体型合适的四蹄动物,在遭遇菲尔斯公牛时都将会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威廉就像祥林嫂一样喋喋道:‘我就不该问你!我就不该问你!快送我离开!这里太危险了!我要回阴影谷去!”
欣布坏笑道:“很遗憾,我的传送法术已经用光了,你只能自己想办法呢。或者你可以在我的宫殿里住一晚,等到明天,我再送你离开。”
“不!”威廉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告诉我阴影谷的方位,我自己想办法!”
欣布下意识的指了指西方,然后就见威廉身后忽然探出一对烈焰羽翼,然后他整个人就像窜天猴一般勐然冲上高空,然后化作一道流星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