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今生影响了前世?还是前世注定了今生?
白舒舒不能知道。
但是如果说一切就像她想的那样……
也许真相就是……
她从很早以前开始,目光就一直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生生世世都会喜欢你吧。
只是前世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结果,甚至……只是一对被强行凑在了一起的苦命鸳鸯。
白舒舒的手指在明白一切都已经改变放松之后又紧紧的揪起。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是都解决了。
可是她呢……?
他们之间的那些说不清楚的牵扯,又该怎么处理呢?
这样的想法零零碎碎的扰动着白舒舒的心神,让白舒舒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殷承昭。
他们的身份似乎一直都是微妙,又不对等的。
暗恋者与被暗恋的人。
仰望者与被注视的人。
完成任务与掌控任务的人。
爱情中的双方地位若是有显而可见的不对等,那么必然会夹杂着种种不安。
更何况……
白舒舒已经不知道现在的的殷承昭对待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态度。
于是她选择沉默,将决定他们两个人往后的决定,放在了殷承昭手上。
话说回来……
白舒舒突然抬头,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你后来都姓谢了?”
一次还可以说是随机性,一直都是如此的话,就莫名让人感觉有了一种规则……
谢安年浅淡的说:“是与神明契约时的规定。”
舍“殷”取“谢”,往后的每一轮转世,这样的姓氏都象征着他对神明给予他这一次机会的谢意。
是狂妄的神明,也是确实,给了他一次救赎机会的神明。
不过换个姓氏也正好,殷承昭并不在意这些,过往的姓氏,反而会让他想起那一段被命运控制了的人生。
原来是这样……
白舒舒漫无目的的想。
殷承昭一时也想不到,所有灵魂碎片都已经得到了救赎的自己,在这一次新的人生里该取什么名字比较好。
时日还长,总归是可以慢慢想的。
目光落到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的白舒舒身上,想了想,殷承昭说:“这边暂时没有你的事情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这句话出口,白舒舒愣了一下。
在她接触到一切故事以前,这确实是她最初想要实现的愿望。
可是如今真的要实现了……
白舒舒却觉得恍然,像是大梦一场。
白舒舒沉默不语,殷承昭接着问她:“我可以修改你在原来位面中的设定……如果,你这一次回去不想再变成猫咪的话。”
他临死前与神明做交易的法阵出了一些问题,白舒舒在同样的地点追随他而去时,灵魂也受到了一点影响,乃至于到了后来竟然变成了一只保留着神志的猫身。
有些话在对方若无其事的说出口以后,就无法再开口。
白舒舒下意识猛的抬头,在对上对方的视线时却硬生生的吞下了想要说的话。
心里微凉。
白舒舒咬了咬唇,低下头:“不用,一切都是原样就好了。”
反正是人是猫,也都无所谓了。
殷承昭到底喜不喜欢她,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殷承昭像是浑然没有差距到白舒舒有些落寞的情绪,点了点头:“好。”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像前世一般的白金色长衫,施展法术时,有风在袖子中微微鼓动。
白舒舒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哪里,看后又落到了殷承昭召出来一个光圈之中。
那一道能轻松容纳一个人进去的光圈深邃且朦胧,让人几乎看不清楚归路。
白舒舒明白,这就是她回去的路了。
在踏入这道光圈以前,白舒舒以飞快的速度回头望了那个人一眼,然后下一秒就踩了进去。
她怕她再不走,有什么不该被那个人看到的情绪就会流露出来。
没有关系,这样已经很好。
白舒舒在温暖光明的隧道中一边行走,一边努力安慰着自己。
前世的她,不知道这一切时的她,和任务中为每一位男配改变的她,都是她,白舒舒一直在为改变男配角本来的命运而努力。
现在他们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她似乎也不该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吧。
这里没有人能够看见她,白舒舒努力的让自己的嘴角牵起一个难看的弧度。
最初精明的不愿和男配有一丝多余牵扯的是他,为他奔向迷茫未来的也是她。
白舒舒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殷承昭的命运是已经改变了,可是她呢……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始终都是爱而不得。
很难形容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开心,悲伤,痛苦,与不后悔交杂在一起,堆满在白舒舒的心口,压抑的快要爆炸一般。
白舒舒走到最后几乎都是算是酿酿跄跄了,才终于看到了一点和白色不一样的颜色。
几乎是拼着最后的力气走了过去。
从很小的像图片一样的剪影,到真实的环境,白舒舒终于又看到了那个历经千帆以后似乎一起变得陌生了许多的房间。
身影走出,身后隧道的光芒便随之变的暗淡起来。
手指轻轻捞了捞,那谢白光就像一片片星光一样在她的指缝间溜走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地上铺着的软毯上掉着白舒舒穿越之前撞掉的平板。
经历过的,真实的几年光阴,竟然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都冻结了。
白舒舒下意识蹲下身把平板捡起来,身体下意识的想要打开它瞧一瞧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平板上的密码。
不由得苦笑。
眼角的泪终于慢慢的划了下来……
正在这时,白舒舒听到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白舒舒一愣后反应了过来:是收养了她的主人回来了。
再来不及考虑别的,抹了一把眼泪,白舒舒立刻闭着眼催动自己恢复成本来的样子。
一会儿以后,门“咔嚓”一声打开。
白舒舒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摇着尾巴漫不经心的看了过去。
只一眼,就微微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