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舒一天做的事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怎么会没有时间,连忙答应。
S看了一眼右下角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周四。
GOD丶S:那就把时间定在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
SDCAT:可以。
于是两个人互相留了一下联系方式,确定下来。
因为还有训练任务在身,S向白舒舒简单聊了一些后便下线离开了。
目标既然已经达成,那也就失去了继续打排位冲分的根本动力。
关掉游戏,白舒舒向后躺倒。
默默的睁着眼睛半晌,突然觉察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疲倦,于是又把眼睛闭上。
“S……”
白舒舒喃喃。
关于男配角的资料,网上有很多消息,却也少得可怜。
S什么时候加入的GOD战队,什么时候拿到了第一座奖杯,什么时候成为某一场比赛的最佳MVP选手,什么时候留下了职业联赛上罕见的五杀战绩。
网上有无数的讨论和包括视频在内的种种资料。
白舒舒已经翻过很多。
可是,事关到S的具体信息,他的姓名,他的家人,却全部都是一个迷。
[到那天的时候一见,也便清楚了。]
〇3〇见白舒舒明明已经达成了第一个接近到男配角的目标,脸上确仍然不见得开心,冒出来说。
“嗯。”
应了一声,白舒舒翻了个身。
〇3〇怎么会知道呢?
让白舒舒这样忧心的,不是S……
而是谢知渊。
白舒舒,想要见到他。
即使心里已经清楚他已经消失不见,但还是抱着的某种,微弱的希望与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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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S的日子终于到来。
两个人约在来一家咖啡馆里。
天气可真奇怪啊。
白舒舒掐着时间点往那边走,一边想。
明明温度不高,却让她异常焦灼不安。
白舒舒蹙着眉头:就像他想见到这人,又不想见到一样。
心里生出难以自抑的希望,又担心希望落空以后,那样如坠深渊的感觉。
可是该见的人总是要见到。
白舒舒给服务员领到说好的包间房间时,S已经到了。
S隐隐感觉到了有人到来,抬头的同时,门“咔嚓”一声打开,服务员领着一个面上微微露出苦恼之涩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
他不免一愣。
他早就知道SDCAT是一个声音很干净的姑娘,但没有想过,真人……居然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娇弱瘦小一阵大风吹过都能吹跑的姑娘,可是虽然柔弱,她站在那里却还是有一种特别的力量。
S默了默,静静的品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又觉得惊讶归惊讶,可似乎他的感知里,SDCAT本该就是这样。
“你好。”
绅士礼节,S已经站了起来。
“你好,抱歉我来迟了。”
白舒舒鼓起勇气抬眼间,望见了一个青年。
S,GOD建队以来最具侵略性的选手之一,现任第一梯队战队中单法师位置,风格机具侵略性,与他对线的选手普遍都给出了压力很大的评价……
一瞬间,曾经在网上翻阅过的种种在白舒舒的脑子里呼啸而过。
这些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白舒舒在游戏里亲眼见过S一往无前的操作风格。
可是为什么,现在在他眼前的,明明只是个着着干净衬衫,眉梢眼角处微微带着笑意的青年呢。
白舒舒微微一窒。
变了,同以前每一次新任务开始以后,遇见的他一样,变了。
他们的容貌从来并不一样,但是他们骨子里散发而出的气质,却是白舒舒找寻到他们的唯一理由。
他是她经历的所有世界里所看见的唯一的那一个,洁白又不容侵犯的灵魂,柔软中带着清冷,叫白舒舒一见遍如此难忘,直到慢慢印入心里。
我要把每一个他,都平平稳稳得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我想改变他本来的命运,我想看他余生安稳,人生无憾。
这是白舒舒曾经告诉零三零的话。
于是,她路过了他的一世又一世。
带着所有的记忆,继续追寻下一世的你。
你说,我一定会继续与你相遇。
这才是白舒舒能够离开上一个位面,奔赴下一个位面的力量来源。
不知道何时起,白舒舒的眼睛里慢慢有了一点水色:“很高兴……见到你。”
S的视力很好,能轻而易举的看见白舒舒微红了眼眶。
可是……
S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白舒舒微红了眼眶,他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心头慢慢浸上了,又欢乐又难过的悲意。
白舒舒在S的对面坐了下来,服务员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她和S两个人。
“我叫白舒舒,请多指教。”
白舒舒抬眼间认真的,再一次介绍自己。
S沉默了一瞬,道:“我是谢安年,请多指教。”
至此,白舒舒终于知道了,这一个位面里,他的名字。
男配好感度,在他们见面的第一时间,已经默默的跳到了七十的高度。
白舒舒知道这个世界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所背负的系统与来历,于是勉强忍住了太多想说的话,按捺住了自己想要诉说太多离别感情的欲望。
主动展示了自己的账号主页截图,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谢安年定了定神,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战队合同,递给白舒舒:“这是GOD俱乐部的签约合同,你可以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白舒舒接过合同,低下头装作认真的看,其实只是为了避免自己的眼睛中,泄露的情绪太多。
谢安年看着白舒舒低下头时脖颈后的软发,因为那双从自己眼前消失,似乎饱含了很多感情的眼睛沉默。
这种感觉,说来可真是奇怪,可是心底又似乎有声音在提醒着他:千万不能放弃。
谢安年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所以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双陌生的眼睛是如此熟悉?
明明没有见过,明明他不该是这样容易产生情感波动的人。
可是为什么?
谢安年越想越觉得荒谬,但是他一贯擅长于认清自己:
他自己清楚——
他不想让这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从自己身上离开,不想这双眼睛注视着别人,也不想这双眼睛里,带着似乎永远抹不去的悲伤之意……
谢安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