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被这样安排还莫名挺……荣幸的。
印明龙心情不佳,草草安排了白舒舒住哪以后就转身走了。
白舒舒小心站了一会而后也溜了,去看看小皇帝陛下指的那个房间。
〇3〇飘在白舒舒身边:[宿主您不再留一会儿看看情况了吗?]
白舒舒摇摇头,再看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小皇帝这里的侍从少到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容玄为了保证不被人发现她真实身份的原因。
一路行来无人,白舒舒倒也乐的清闲,自己摸索着打开了偏殿的房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白舒舒自己点上了蜡烛。
一般来说,这处应该是用来住临幸过后的妃子的吧,白舒舒思索。但是小皇帝既为女身,又哪里有什么后妃呢?
因为长久都不曾住过人,偏殿的家具上落了不少灰尘,白舒舒简单收拾了一下,终于有了几分皇宫大气磅礴的样子。
全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痛的白舒舒把自己丢到床上,躺平,深深吸了一口软软的被褥:“这真是我这几个位面来住过最好的地方了……”
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了。
几天之内接连遇上几个吃人不眨眼的重要角色,白舒舒明明很困,却合不上眼睛。
谢长安和埋在她体内的铭心毒。
容玄和被他操纵,并不心甘情愿的小皇帝。
想想小皇帝对她的态度,白舒舒暗暗叹气,女主角也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虽然她对自己的态度是很好,但谁又会无缘无故对敌人带来的人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多半也只是为了试探她而已。
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就当是拉拢人心了,日后总能用到,如果她真的知道什么,这样的接触自然也没什么坏处,及时止损。
轻车熟路调出人物信息——白舒舒对这一项功能的使用已经可以称之为熟练。
印明珑,是先帝一次醉酒后临幸后宫宫女所生的孩子。因为那个宫女明白被人发现自己必定活不长久,所以从未声张过,一直对外隐瞒着这件事,直到印明珑五岁时,母亲被后宫的贵妃抓了出来处死,因为印明珑是女儿身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所以侥幸活了下来,此后作为傀儡目标被容玄盯上,接连斗翻几个正统皇子——印明珑名义上的哥哥后,混淆视听,将印明珑扶上了帝位,更改名字为“印明龙”,直到今天,这个小姑娘十六岁。
“还很小啊。”
就要经历这些。
白舒舒感慨,突然想起什么,问〇3〇:“话说,我这个身体多少岁呢?”
〇3〇查了查,声音略微惊讶:[……也是十六岁。]
“那我和印明珑同岁啊!”
白舒舒笑意盈盈:“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任务如此叫人难受,总不能亏待了自己,要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才是。
〇3〇问了一声什么。
白舒舒将手放在自己眼前,好像能抓住什么一样:“如果我和女主站一队呢?”
在不影响任务的前提下,帮女主把男主斗倒。
想想还蛮好玩的……
〇3〇想想上个位面白舒舒嘴里的“杀人放火”,抹了一把冷汗:[您小心把自己玩没了……]
白舒舒撇撇嘴:“我会小心的。”
“你有闹钟功能吗?”
白舒舒突然问。
〇3〇被她这突然的问题愣了一愣,才说有。
白舒舒翻身,扯过被子将自己的盖的严严实实:“麻烦定个吧,时间……时间比小皇帝起床的时间早一些,睡啦。”
想通了一些事的白舒舒不再想其他有的没的,放任自己被浓重的困倦感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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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一种感觉是这样的。
早上起床的时候痛不欲生,简直想掐死昨天晚上熬夜的自己。
白舒舒从床上滑下来的时候梳头洗脸,感觉自己脸上就一个字——“丧”。
“这……”到嘴的脏话在嘴边又咽回去,白舒舒看了一眼外面还黑蒙蒙的天:“这才几点啊,当皇帝这么惨的吗??这么早就要上朝了?”
早上尽职尽责当闹钟差点被白舒舒一手抓起来按床下的〇3〇:[……]
“要死了要死了。”
一捧冷水泼脸上,白舒舒一个激灵,这才勉勉强强回了神:“神他妈皇帝,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怪不得都说累。”
〇3〇哭笑不得。
这话要是真被其他人听到还了得?
调整又调整,白舒舒总算踩在要用到她的前几分钟时间里出了门,照着〇3〇的指示,给小皇帝化妆。
因为印明珑本身年纪还小,女性的弧线还没彻底张开,因此白舒舒倒也没有多难化。
印明珑默默的坐在化妆镜前看白舒舒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
“你看起来适应的很快。”
她突然说了一句。
白舒舒的手一顿,差点把眉毛给化歪:“啊……”
她没有想到一直沉默着的明月珑会跟她讲话。
白舒舒想了想,说:“陛下是觉得奴婢的反应太过平常了吗?”
印明珑不可置否:“朕还以为你要慌上个好几天的。”
不想怎么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白舒舒直接话里有话的明着说:“其实奴婢心里也是慌过的。”
暗一点的色彩在小皇帝的唇上轻擦,白舒舒跟着小皇帝在比月楼要高级了不少的镜子里看了看,又修了修她的眉毛:“但是奴婢以为慌也不是办法啊。”
印明珑没想到白舒舒不怕自己,态度十分坦然,听了白舒舒的话后一时也有点好奇:“那你认为什么是办法。”
因为知道了印明珑的年龄与自己相仿,还有她的悲惨过去,白舒舒心理上不禁与她亲近了不少。
两只手无意识的轻搭在印明珑肩膀上,屋外等着接小皇帝的轿撵还在等,白舒舒缓声说:“万物相生相克,有因有果,办法自然藏在其中。”
已经成为一个英俊少年郎的印明珑听了浅浅一笑,她早就注意到了白舒舒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但因为某种莫名的情绪,倒也没有怪罪白舒舒大胆的举动。
白舒舒浑然不觉,反而更加放肆了,轻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白舒舒苦口婆心的开导:“奴婢见陛下的眉目里藏着焦灼忧虑,虽然不知道陛下是为何事焦心,但是奴婢想说,任何当下也许很难的困境在未来或许都会变得好起来。”
印明珑重复了一遍“或许。”
白舒舒没想到这个小皇帝还如此钻牛角尖,一时没忍住想掐一掐小皇帝的脸,却在接触到印明珑调侃的眼神后意识到不妥,又悻悻收了回来:“呃,总会有办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