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青楼,但凡有人情世故,便会呈现出世间百态。
月楼也一样。
除去“春夏秋冬”四位名牌用饭是叫侍女把饭送到房间,其他姑娘到了饭点是需要到了饭店自己下来用的。
除了厨师杂役以外都是女人,自然算盘小心机打的格外厚重,就连吃饭时也是。
在这里没有什么有情人,只有恩客,被大身份的人看中宠爱的姑娘自然而然,会被其他女人排挤,穿小鞋。
所以青楼的姑娘不仅要学会如何留住客人,还要学会如何做人,好在着吃人不眨眼的环境里为自己谋得一分安稳。
白舒舒就没有这个忧虑。
拖了半吊子化妆水平的福,白舒舒现在在月楼可以算是香饽饽。
从到餐厅取餐到用餐结束,白舒舒一直能感觉到周围又很多目光在……热切的注视着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三娘吩咐了什么的原因,女人们也只是看着,没人敢接近她。
白舒舒如坐针毡的用完了一顿饭。
伙食很不错,可惜也没有心情细细品味。
白舒舒都在想以后要不要等大部分人都用完餐以后再来了。
结果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足够轰动月楼的大事。
早上才被白舒舒化过妆的第一位姑娘——春初的脸毁了。
专负责维持秩序的月楼护卫把白舒舒带走的时候,白舒舒还有点懵,片刻以后反应了过来。
被人当枪使了。
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白舒舒的大脑急速旋转,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早上时的情境,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在她到春初的房间之前?还是之后?
白舒舒算是被押送到了十三娘的房间。
六层的楼梯走过,白舒舒先是迷惑,然后镇定了不少。
护卫把白舒舒往十三娘的房间里一推后就关上了门,白舒舒被推的用力,一个没稳住中心,膝盖磕在了地上,磕的生疼,一抬头,十三娘正看着她。
嘴边还是有点莫名的笑意,让人直皱眉。
见十三娘并未责问什么,白舒舒拍拍膝盖慢慢站了起来。
“坐。”
十三娘吩咐。
没什么反抗的念头,白舒舒在十三娘对面坐了下来,坦然看着十三娘。
“春初的脸全毁了。”
十三娘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这里的医生给她检查过了,说是带着毒的脂粉毁了她的脸。”
白舒舒静静听着。
十三娘说:“好好一张脸,除了眼睛,到处都是又皱又黑。”
听着十三娘的描述,白舒舒都觉得这过于不切实际,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见到的还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
“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
白舒舒轻声说。
惋惜归惋惜,可是她并不能和她再沾染上关系。
十三娘静静看着白舒舒,大红色的唇角轻启:“可是事情发生以前,唯一和她的脸有过接触的,除了春初自己,还有你。”
虽然看不出来十三娘态度的好坏,但是她既然这样说,白舒舒就懂了十三娘,至少现在把她叫过来,还不是要定她的罪。
“十三娘何不检查一春春初房间里的脂粉呢?”
白舒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