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粉色的大鹤,居然也是灵动境界。
不过那粉衣女子还算是知道轻重,也不敢太不给他师兄面子,她很快便让自个的坐骑收起了威势,化作十米大小,与鲁文涛的金色飞辇并驾齐驱,飞在低空之中。
敖皇潜藏在一旁,看着二人驾着飞辇和大鹤在县城之上飞行了一圈,便落到了鲁家大院之中。
心中已然定下计策,待到晚间,便是这鲁家覆灭之时。
如此想着,他便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暗暗潜藏在一旁,等待时机。
至于那金袍男子和粉衣女子的来历,他早早的用通幽秘术读取了鲁家一个低阶族人的记忆,已有所了解。
不过,管它什么东平宗不东平宗的,敖皇才不在乎。
越是厉害的势力,他反而越是不惧。
因为越是修为高超,就越是知道神龙一族的厉害。
敖皇才不信他们敢来找自己的麻烦,若真敢来的话,自己修炼了萌头秘术,对危险感知,不说有多么清晰,但至少有所防范,只要事有不谐,就直接躲入妙顺珠中,任他大罗仙神降世,也奈何不得敖皇。
反正这鲁家,敖皇灭定了。
谁让他们敢追杀李良,这一饮一啄,便是天数使然。
这一边,鲁文涛落下飞辇,粉衣女子降下大鹤,两人刚刚落地,鲁家太上和鲁家族长便带着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又是唏嘘问好,又是讨好请安。
鲁文涛全程都保持着恬淡的笑容,平和而又带着疏离。
虽然面对的是他的亲爷爷和亲爹,还有一众族人,可他自小在东平宗之中长大,眼界早就不同以往,对于这等仍旧在“凡尘俗世”之中摸爬滚打的父亲还有祖父。
他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中终究是有些看不上,瞧不起。
只是到底还是血脉相连,要把表面功夫做上一做。
而那粉衣女子则是挑着眉目,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看鲁家众人都不带正眼瞧的,真真是高傲极了。
她乃是东平宗执事之女,自然瞧不上鲁家这些小门小户的低阶修士。
若非他心爱的师兄出生于鲁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这般低端的地方。
而鲁家众人见到鲁文涛和粉衣女子如此模样,完全不以为忤,反而更为热情。
其实这就是人性了。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人若太好说话,显得太过平易近人,显得太过和善。
别人并不会因此尊你重你,反而会觉得你很是绵软,觉得很容易把握你的性格。
慢慢的,就算你比他们厉害,他们也不会再敬畏你,反而会轻你贱你,甚至想去踩你、去坑你、去害你。
像鲁文涛这般,面带笑容却又满含疏离之意,最是让那些鲁家之人为之上心。
一见到鲁文涛这一番模样,他们并不会觉得是鲁文涛有什么不对,也并不会觉得鲁文涛的态度太过冷淡,反而会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够热情,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是不是自己有些方面惹得鲁文涛不开心了?
从而更为用心。
这就是人的本性,一个字:贱!
如果一样东西它非常非常的好,非常非常的有益处,但是却又非常非常廉价,那么这件东西未必会在人的心中有多大价值。
因为它随手可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会被人放在心上。
而一件东西,它未必非常非常的好,未必非常非常有益处,但是却又非常非常的珍稀,价格又非常非常的昂贵。
那么这件东西在人的心中,可能会有更高的价值。
若是鲁文涛今日低调的回到蓝田县城,见了鲁家众人一副满含笑容,分外热情,就像久违的游子回到了家园一般,那么鲁家的这群人绝对不会觉得鲁文涛是对他们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反而会觉得,原来鲁文涛也就这样,也没有多么厉害。
总之,就是会把鲁文涛和善热情的态度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东西,从而越来越不知足。
反而鲁文涛如今这番作态,既没有清高孤傲,又拉开了和鲁家众人的距离。
别看好像拉开与人的距离没什么用,其实大有用处。
很多时候,都是距离产生美。
美可以有很多种的解释,可以因为他漂亮觉得美,可以因为他有威仪觉得美,还可以因为他有其它的什么优点之类的觉得美。
所以,如果两个感情不够的人离得太过于距离近了,那就不美了。
只有距离远一些,才会让人产生敬畏感。
因为不可捉摸的东西,未知的东西,天生就会让人有一种恐惧。
而这种恐惧,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敬畏感。
比如敖皇前世古代的君王,头上戴的头冠叫做冕旒,就是要在面前垂下一串珠帘。
主要原因是为了挡住君王的脸,不让臣子看到君王脸上的表情,从而增添威严度。
只是很多人自己虽然能够感到恐惧,内心却无法解读出自己的这种恐惧,反而把这种恐惧当成是崇拜尊敬。
而粉衣女子,就更是如此了。
只见她作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睥睨众生的姿态,并没有让一众鲁家之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更是觉得粉衣女子威仪无双,强大无比,对粉衣女子越发的敬畏,越发的崇拜。
而且,不论男女。
鲁家之中的那些男子,他们见了粉衣女子这一番模样,并没有觉得粉衣女子有什么不对的,反而觉得粉衣女子性格清冷,简直就像神仙下凡一样。
在他们眼中,粉衣女子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就是他们心中最最不可侵犯,最最高不可攀的女神。
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这番模样,和卑微又不招待见的舔犬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所谓的舔犬,其实就是犯贱。
人家越是不喜欢,就越是要凑上去,越是要舔人家,越是要烦人家。
还报以痴情之名,真真是下贱到了极点。
最关键的是,大丈夫不思建功立业,修行正道,整日只想着儿女情长,见到个女的就走不动路,简直和废物无异。
……
《妙谈录》有载:舔犬者,非人也。人食鸡,骨舍犬,犬喜自胜,鸡至死以犬不配啖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