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包间的门重新关上。
宋姜梨站在门边,盛司宴和他的朋友齐刷刷地朝着她看过来,她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以为见面只有盛司宴一人,没想到还有他的两位好友。
今晚的她未施粉黛,皮肤干净透亮。质感精致的黑色高领打底衫,外套着一件白色小香风短款上衣,鹅黄色的高腰伞裙搭配一双银色的平底鞋,发簪将一头乌发慵懒地挽在脑后,显得乖巧极了。
“盛总……”
在众人打量她还未回过神时,她轻轻地提醒一声。
盛司宴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拍拍身边的座位,淡淡开口,“过来坐!”
宋姜梨倒也不矫情,今天有求于人的是她。于是在几人的注目礼中乖乖地走过去,在盛司宴身边坐了下来。
“Sully小姐是吧,长得真漂亮!我是贺墨白。”显眼包贺墨白率先自我介绍,站起身来笑着与Sully握手。
贺墨白阅女无数,眼前的女孩容貌、身材、气质绝对算得上一等一的绝色。也难怪在男女之事上一向定力十足的阿宴也能在她面前甘拜下风。
“贺先生您好,我是Sully。”宋姜梨起身,礼貌地伸手回应握手。
顾西州看着她,有种说不上来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顾西州!”他自我介绍。人帅话少,也是男人的一大优点。
Sully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重新坐回了盛司宴身边。
盛司宴倒并不急着和她谈今晚的正事,况且现在这个场合也不适合提。
已经让服务生添了一套碗筷,盛司宴往Sully碗里夹了一块小排。
她看向他,一双如星辰般的眸好似在说我不是来和你吃饭的。
盛司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先陪我吃饭!”他轻声说道,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不容回绝的语气。
宋姜梨低头,乖乖地吃下他不时夹来的菜。
整个饭局多数是他和朋友们的交谈,有一卦没一卦地闲扯着,说女人,说生意,说时政……
等到饭局结束,已是晚上九点。
贺墨白和顾西州走后,Sully跟盛司宴上了黑色的劳斯莱斯。
盛司宴喝了酒,和Sully一同坐在后排,前方他的司机开着车,她也不知道车子是开向哪里。
“盛总,饭也吃了,是不是我们可以谈一谈……”Sully刚想开口说正事,盛司宴的头就压了过来枕在了她的肩膀。
她微微一怔,没有推开他。身体坐的笔直,继续说道:“盛总说过,我可以跟你提一个要求。我已经想好了要什么了。”
“时尚早春的珠宝设计……”男人悠悠开口。淡淡的酒香混着松木香气萦绕在空气里。
她又是一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您是故意的!”Sully有些不悦地转头看着他,好似被他戏耍了一番。
他倒是淡定,坐直了身子,“我是商人,只做有利可图的事!VcA不是最优选择项。”
她也不想跟他拉扯,继续说道:“那盛总答不答应?”
“答应!”他回答的干脆,“我说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Sully忽然松了一口气。方才还以为他要出尔反尔。
男人仰头靠进了座椅里,浓密的碎发微微散落,遮住了酒意的眼眸。许是车内的温度有些高,他伸手扯了扯脖子里的领带,将衬衫的纽扣解下两粒纳凉。性感的喉结、结实的胸肌性感得让人不敢直视。
Sully转过头来看着前方,“既然盛总答应了,那我们就两清?!”
一句“两清”听得人心口难受。
没等到他的回答,她以为是他默认了。
“师傅,麻烦路边停一下,我自己回去!”Sully不知道他的车开向哪里,也不想知道。既然交换协议达成,那么就没有继续牵扯的必要。
“两清?!”盛司宴突然嗤笑起来。车子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Sully难以理解地重新望向他。
男人并没有看他,他靠在座椅里,微微仰面,闭着眼,像是在休憩又像是闭目养神。
“盛总,你什么意思?”Sully问。
盛司宴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她,声音清冷,“怎么两清?睡一次500万。可是时尚早春珠宝设计合同额1个亿。Sully,你说能两清么?”
她微微怔住,她并没有想过那么多,也没想到他可以这样明码计价。
“盛总商业精英,计价童叟无欺,确实没法两清。”她低头一笑,掩去眼底的情绪。她还是太过单纯,以为自己一夜可以换来价值一个亿的合同。
盛司宴心像被她狠狠地捏了一下。她说他计价清楚,可是明明一次次强调两清,强调五百万的人是她!
“那你告诉我怎办?!如果我非要呢?!是不是还要补上差价?!”她有些生气地质问,有种受骗的感觉,因为激动肩膀微微颤抖。想到工作室可能因为不能签下这个合同而解散,师兄还会背上巨额的债务妻离子散,她心里乱的不行……
盛司宴都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了。
他的意思明明是他不想跟VcA合作。虽然他对VcA的设计实力没有过多担忧,但是和秦莫宇见面的那晚他让人查了VcA的运营状况,觉得跟他们合作,财务风险有些过高,所以第二天才通知他们取消合作意向……
但是他又答应过她,可以向他提任何条件,或许他可以修改一些合作条款来达到双赢的效果,毕竟VcA没钱,他有的是钱!
但是,既然她这么想,那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见他又闭上眼睛不说话,她忽然倾身过去靠近他、抱住他,学着他对她的样子咬住他的耳垂,声音装得又软又乖:“那你说,怎样才能同意合作?!”
盛司宴根本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套,不过也符合她在他心中的人设。能够在几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女人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
可是他好像又根本拒绝不了她这一套驾驭男人的手段,一双曜石般的黑眸看向她,带着深深的探究……
她心里如雷击鼓,怕他看出她东施效颦,怕他一脚把她踹下车去。她不清楚自己于她而言到底是什么?却又把他当作救命的稻草,不甘心就这样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