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陈昌黎和六皇子见过几面,他是一个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实则心思诡谲,大胆敢作的人。
商老太身为蛊族人对他确实有几分用处,可他手底下已经有了火雷弹。
只要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火雷弹,他无惧其他人,也不怕能把人变成活死人的凤凰蛊。
所以他还真有可能利用商老太给予八皇子一个重击,让八皇子处于舆论的下风。
可他真的会这么做吗?陈昌黎心里不确定。
“不一定和六皇子有关,说不定是常雪薇的人混了进来,这才让商老太在我们的面前出事。”
万淑芳不知道陈昌黎心中所想,她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想,不由怀疑起了常雪薇,毕竟商老太的一举一动有可能就在常雪薇的眼皮子底下。
“常雪薇想要的是凤凰蛊,在凤凰蛊没有被取出前,她不可能对付商老太。”温百草立即反驳。
万淑芳看他一眼,声音淡淡道:“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能确定她的想法?”
“况且刘莹和商老太真正的仇人就是常雪薇,刘莹躲在永王府,常雪薇的人若是忍耐不够,定然察觉不到她。”
“可商老太不一样呀,她之前还用火雷弹毁了新天地的一个驻点,也借此害死了效忠常雪薇的人。”
“常雪薇之后在八皇子和六皇子的势力夹击下,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万淑芳把话说到这里后,声音顿了顿,随后又往下说。
“据我所知常雪薇是明德太子的外孙女,她很自傲自己的身份,建立新天会也是想要推翻大景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却因为一个棋子落到狼狈不堪的境地,她定然会觉得这是耻辱,恨不得找到罪魁祸首雪耻。”
万淑芳说这话时,特意看一眼叶云,见他表情一愣,随后皱起眉头似若有所思,心稍微一松。
看来八皇子等人也知晓常雪薇的身份,就是不知他们有没有防备她,
要是瞧不起女人有着这样的野心,他们怕是要吃一个大亏。
心思百转千回间,万淑芳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让她隐隐有所不安。
她努力压下这份不安,面色平静道:“叶云,听商老太说,她自乌蒙山脉的驻点被毁后,就来到了永州城蛰伏起来。”
“你和八皇子的一举一动,说不定早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而徒芝芝带着商老太回来时可没有掩饰,两人还闹了一场。”
“徒芝芝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觉得她闹出来的事能被压下去吗?”
叶云还未回答,陈昌黎说:“我想她和商老太的斗争不仅常雪薇知道,连九皇子也收到了消息。”
说罢他看一眼温百草,神色冷冷地道:“温掌柜,你回来得可真及时。”
温百草听此话眼皮不由一跳,随后目光从容地看着陈昌黎。
见他脸色平静,仿若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涛骇浪的话,温百草笑了:“你怀疑我?哈哈,我这人确实是经不起推敲,可我敢对天发誓,我对八皇子绝无利用之心。”
他说着就举起手来发毒誓:“你们都给我听着,我要是有伤害利用八皇子的心,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他这一出弄得叶云面色尴尬,心绪起伏不定。
“你这是在做什么?”陈昌黎皱眉,他先前所言是合理的猜测,温百草这么上赶着发毒誓,倒显得他在借此逼迫人。
“就是啊,陈昌黎要是说错了话,你反驳即可,发什么毒誓呀?我们夫妇又不信这个,你发了也没用呀。”万淑芳这话一出,差点让温百草没绷住脸色。
他毫不客气地对万淑芳翻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我发毒誓可不是想取信于你们,你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叶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你一个毒誓就相信你的话?”万淑芳百思不得其解,温百草是商人啊。
一个在众多势力中周旋的商人,他怎么能这么儿戏?
“要是一个毒誓就能解决一切,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恶人。”叶云十分赞同万淑芳的话,即刻开口。
温百草眼看他们三个有了默契,嘴角不由扯一扯,然后一脸无奈道:“既然你们不信,那就把我关起来吧。”
“我愿意配合你们调查一切,只盼你们能够查到真相,别再冤枉好人。”
“好,就按你说的做。”叶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温百草忽然给个台阶下,他连忙抓住。
这一下子温百草脸都绿了。
可话是他说出口的,他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照做。
等温百草被带走,叶云迅速扫一眼刘莹的尸体,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不能承受,便移开了视线,幽幽叹口气。
“看来今日是取不出凤凰蛊了。既如此,你们夫妇就先回去吧。”
万淑芳闻言面露惊讶:“你不怀疑我们吗?”
叶云双眸微眯,露出一份冷意:“我确实有所怀疑,可连商老太都倒下了,我又能如何?”
听他别有深意,陈昌黎沉默片刻道:“你若是担心的话,不妨让我的夫人为商老太把一下脉。”
叶云听得一惊,旋即居高临下地锁住脸色发白,眼皮子青黑的商老太,心里有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面上却不显只问:“你这话是何意?”
陈昌黎摩挲一下手指,语气放缓道:“常雪薇的新天会不容小觑,且六皇子和八皇子合作不牢固,所以我认为常雪薇之前在乌蒙山脉偏向了六皇子。”
“如今躲到永州城,也有可能是六皇子的意思,但不排除他们在互相利用,试图借助八皇子和九皇子斗争让自己手中的势力更进一步。”
叶云闻听此言,只觉头有些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和万淑芳回去歇息,我去找八皇子商量此事。”
他说完就喊人进来收拾院子里的一切,然后带着伤老太和刘莹的尸体离开。
盯着他离去的身影,万淑芳压低声音道:“这事透着古怪,刘莹的死也奇怪,商老太的嫌疑也不能忽略,接下来我们得更加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