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禅子这边催马向自家阵中败去,可岳云自从他上阵就一直憋着拿他立功,此时看他败归回阵哪里能容他逃命,急忙在后面催马紧追。
可这完颜金禅子毕竟是兀术亲子,胯下这匹马自然不是乌合龙那匹马能比,单论脚力与岳云这匹马却在伯仲之间,而金禅子方才又早跑一步,因此岳云一时间也苦追不上。
眼看着金禅子距离兀术还有三十余步的距离了,小岳云见此可谓是分外心焦,抬头看看金禅子落荒而逃的身影,再看看自己手中大锤,岳云暗道:“妈的,金禅子,刚让你见了小爷三十三招明手锤中的第一硬招,今日再让你见见我这三招暗手锤中的第一招。”
岳云想到此,将双锤后的挽手皮套退下,继而双脚一磕镫,左臂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随即手腕一抖左手锤直飞而出,直奔金禅子后背而去,那金禅子逃命之下,听到后背恶风不善,刚偏头一看,岳云那大锤却已经飞到。再想躲是来不及了,金禅子只能是急催战马,想着多向前奔两步,能多减轻一下背后的压力。
随着金禅子双脚磕镫,岳云这左手锤便砸在金禅子后背,震得这位是口喷鲜血,而兀术此时也已经是催马冲到金禅子身边,眼看自己儿子口喷鲜血,兀术急忙问道:“我儿可还好,速到为父身后来!”
“多亏恩师赠下宝甲,儿随受内伤,好在......”金禅子话没说完,却猛然将双眼一瞪,原本微躬的身形也骤然挺直,兀术正待询问是什么情况时,却见这金禅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了兀术满脸,继而死尸往旁一晃,从马背上滑落尘埃。
兀术见此一幕愣在马上,抬手擦去双眼的血污后,兀术低头看去,却见自己儿子身后的地上竟然落着两柄金锤,且两锤相连而落。
原来刚才岳云在掷出左手锤后,大锤正砸在金禅子后背,震得这位是口吐鲜血之后,紧接着便将右手锤也掷了出去,两柄锤在半空中好似流星赶月一般,这左手锤砸中金禅子后,锤柄向下刚欲坠落尘埃,岳云的第二柄锤就到了,这个空档让金禅子和兀术说了最后半句话。
随即右手锤砸左手锤,左手锤砸金禅子后腰,仅这一下金禅子不光腰椎断为两节,五脏六腑也都震成一团肉泥,那是百分百活不成了。
而兀术一见儿子惨死面前,那边岳云又手无寸铁,当下怪啸一声,抬腿从得胜钩上摘下金雀开山斧,催马直奔岳云劈来,那岳云见此一幕非但不怵,反而抽出肋下佩刀,竟然想要凭单刀迎战兀术巨斧。
兀术此时双眼血红,脸上更是沾着自己爱子的鲜血,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催马绕过金禅子的尸首和战马,大斧抡圆了奔着岳云顶梁就来,岳云见此提单刀往上就架,这柄刀奔着兀术斧攥就去,小英雄暗道:“来,金兀术,这刀斧一向交,你家小爷我凭着性命不要,也将你双手给你削下来,到时候自有我家杨叔取你性命!”
而金兀术更是杀心四起,掌中这柄斧有十分力,愣是被他抡出十二分力来,誓要一斧将岳云和他胯下战马劈为两截,可就在这大斧向下之时,岳云挥刀向上之时,一道寒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声脆响传遍全场。
声音传到耳中,岳云和兀术方才闪目观看,却见一人胯骑白马,身披寒铁铠,掌中托着一柄沥泉神矛,矛尾在掌中擎着,而矛头此时正托在兀术大斧之下,马上这位颔下三绺墨髯飘洒,正是那精忠大帅岳飞。
岳飞这一枪拦住兀术大斧后,当即抬脚一踹岳云的马屁股,“愣着干嘛,还不速去取兵刃,战场之上兵刃离手,岂不是要送了性命”,一声喝骂之下岳云如梦放醒,急忙一带战马,绕过兀术,直奔那边金禅子死尸旁,自己的擂鼓瓮金锤而去。
金兀术见此大斧一挽,就欲再砍岳云,却不想岳飞将手中大枪一拧,一个枪花便将兀术大枪压住,“哎,四太子,有道是兵对兵,将对将,小辈之间自有小辈来对付,你我之间的恩怨可还没清呢!”
这话落在别人耳中不要紧,甚至岳飞说这话的时候,都想的是金兀术这不是还有位三殿下乌合龙在嘛,那意思是你儿子和我儿子打,咱俩打咱俩的。可兀术听在耳中却不样啊,别人不知道,他金兀术自己心里清楚啊,那乌合龙又不是他亲子,自己一共就俩儿子现在全死了,岳飞这话在他听来与羞辱无异啊!
因此金兀术当下也顾不上去追岳云了,反倒是将手中大斧一挥,奔着岳飞就劈,岳飞见此也是毫不惊慌,抖手中大枪左右招架,两人在这战场之上就战做一处,再放眼向周围望去,原本空空荡荡的两军阵前,此时已然化作一团乱麻,宋金两边的军士只顾往中间冲杀。
不过在这一片厮杀之中,却还有几处空缺,一处自然是岳飞与兀术厮杀之处,一众小兵自然不敢上前起哄,那张保、王横、徒单元、颜盏达四人打的就够热闹了。而在这处战场往左,分别是杨再兴抖枪拦住完木陀赤,罗延庆抖枪拦住完木陀泽,往右则何元庆对上山狮驼,严成方对上粘得力。
除却这几处外,牛皋、董先、董芳、岳云、狄雷五员将,领着本部人马奔着金兵那是横冲直撞,手中兵刃抡动起来更是砍瓜切菜一般,那边完颜乌合龙手上伤口刚草草包好,人在马背上都坐不起来呢,就要不断的挥手指挥大军反攻。
一时间金兵金将是哭爹喊娘,哈密蚩登高而望,是心急如焚,其余几员金将更是且战且退,唯有金兀术此时是全然不顾,急挥手中战斧,招招不离岳飞要害,想要取岳飞性命,为自己爱子报仇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