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郭轩三人一见赵忠认出自己,真可谓是喜不自胜,急忙抬手就要招呼喽兵派摆酒宴,其余众人自然不会又什么意见,可赵忠却急忙拦道:“三位三位,今天这酒咱们是没时间喝了,非但如此,你们这位公子我也要带走了。”
“啊?!”赵忠此言一出,场内众将都是一愣,赵斌也急忙问道:“忠叔,怎么回事这么急?”
赵忠苦笑道:“我的大少爷啊,我出来时家主有话,六日时间接你回家,我这在大陆泽转了两天我都没上来,再算上路上的时间可不得马上启程啊”,赵忠说完凑到赵斌耳边低低的声音说道:“少爷,家中的稳婆说少奶奶日子近了,再一个老爷不希望那位太早知道咱们家,因此命我请你回去。”
赵斌点点头,低声回问道:“我不去虽说没有东西,众将也好安排,可这邓肃也知此事啊,他一定是要回京面圣的,那时候怎么办?”
“无妨,老爷已经安排好了,少爷你将你的人马安顿好就是了。”
赵斌点点头,当即高声对众将说道:“诸位,诸位,我家夫人产期将近,因此家父命家中老仆唤我归家。”
一旁的兰程杰性子最急,急忙问道:“公子,你回家那我等怎么办?是在这大陆泽等你,还是和你一块回家,亦或是保着那位邓大人啊?”
赵斌想了想说道:“赵某想请诸位将军还是先行南下吧,如今难得有邓肃邓大人在,可保我等义军光明正大的渡过防线,免得日后生出别的事端!”
众将在台下窃窃私语,交换意见,而赵斌和赵忠站在高台之上,一眼就看出了两位为首之人,郭家三兄弟自然是以郭轩为首,而兰程杰几人则隐隐以冯先为首,至于和赵斌一道同行的庞恕几人自然是听命行事,并未上前讨论。
只不过众人之中最让人意外的却是徐泽,按理说他是来伏龙岛找郭家兄弟,自己又是北地义军,不论是心向郭轩,亦或是跟从冯先都颇为合理,却不想此人竟然后退数步,撤到庞恕几人身边,一副听命行事的样子。
赵斌见此侧目看向身边的赵忠,就见自己家这位老仆正在微微点头,当下心下了然,同时其余众将也已然商讨完毕,郭轩看了看冯先,示意让其开口,冯先也不客气迈步向前,抱拳拱手道:“公子,我等愿听调遣,只是如见各路人马加在一起,恐怕不下三千,过江以后当去何处容身呢?再一个,我等护送邓大人过江,虽然合法,可到时候恐怕也会受制于官身吧。”
赵斌还没说话,后面严成方笑道:“冯将军,这你可多虑了,斌叔走的时候专门点我带队,就是因为我这人马只是勤王义军,但是却没录军籍,来去自由。”
听严成方此言,冯先当即点点头,回头看看自己老友,见郭轩也是微微点头,当即应道:“既然如此,就请公子安排吧,我等听命行事!”
赵斌点点头,刚要张嘴,严成方却喊道:“斌叔啊,你可别把我扔下,我跟着你,我也去拜见干爷爷。”
赵斌见严成方如此,点手笑骂道:“你一个跟着我好说,你这一千多人马也能跟着我吗?况且跟着我日后渡江过去,恐怕这支人马的名声就不好说了。”
谁知严成方把头一摇:“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至于这一千人马是你大侄我的全部家底,你要是弄丢了你看着办吧。”
赵斌苦笑着摇头,转而看到严成方身边的庞恕,思及前两日二人的对话,不由得神色一松,当即迈步走下高台,来到两人身边:“庞将军,前日你说要回太行一趟是吗?不如你将成方和这一千人马一道带上,你二人同去太行山,你看可好。”
“公子此法甚好,太行山上山高林密,区区一千人,好说的很。”
赵斌见庞恕应下了,当即冲严成方说道:“好了,如此你可安心了,跟这庞将军同去太行,将你手下那帮兵痞安顿好,我先回家,等两边都安顿好了,或是派人接你,或是我自去太行一趟,接你回家。”
严成方见没能一直跟着赵斌,不由得大嘴一瘪又要喊,却看见赵斌此时面沉似水,双眼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当下只得紧闭双唇,狠狠的点了两下头。
赵斌见此微微一笑,转身冲身后众将说道:“既然如此,就请诸位将军点齐人马,护送咱们邓大人去鄂州。张立、张用,到了鄂州后就由你们保着邓大人去见岳帅,至于其余人嘛,就不用在军前露面了。”
众将急忙齐齐拱手称是,一旁的郭博愣了一下,还是迈步上前问道:“公子,既然不让我等在军前露面,那不知过了鄂州以后,我等当去何处安身,等候公子您啊?”
赵斌想了想看向一旁的严成方,严成方此时正在赵斌背后做鬼脸呢,赵斌这猛一回头,吓得严成方后退半步:“斌叔,别动手别动手,我什么都没干。”
“慌什么,我也没说你干嘛了,我来问你啊,如今鄱阳湖上那莲荷山是何人主事啊?”
严成方挠挠头道:“莲荷山还敢有人?斌叔你快别闹了,你当年干了什么你真不认账啊,现在也就康郎山和鄱阳山这两座小山上各自聚了些人马,两山捆一块都不够五百人。可就算如此,他们哪个敢上莲荷山啊,你当年立的规矩,谁也不敢拍胸脯说自己符合啊。”
赵斌抬手就是一记爆栗敲在严成方头上,“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扯当年干嘛,还有啊,以后少在我背后做鬼脸”,说完后转身冲众将说道:“既然这鄱阳湖无主,莲荷山无人,大家就去莲荷山歇马吧,顺便看看能不能招些人手。”
严成方一边冲着赵斌背影做鬼脸,一边向后躲去,而兰程杰、张用、郭鸿几人则悄咪咪溜到严成方身边:“成方,成方,说说,公子当年都干嘛了。”
严成方一边揉着头,一边低声说:“还能干嘛,当年鄱阳湖盘踞一伙水寇,想要效仿梁山泊一事,只不过为首之人实在无德,不但纵容手下搅扰四方百姓,还和当地官府勾搭成奸,帮着官府强收苛捐杂税,美其名曰自己被招安了。”
一旁的张用小声问道:“莫非你斌叔上岛杀了那头领?”
严成方偷眼一看赵斌没看过来,急忙低声说道:“更狠,他在鄱阳湖周围转了三个月,问明了这些土匪在百姓中的名声,然后雇了四条大船,径直在那水寇主寨莲荷山下摆了一座大擂,登擂之人只要是老百姓骂的那是必死无疑,一根金铜锏不知道砸开多少脑袋。”
赵斌这时侧目望来,沉声道:“成方!说什么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