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植物’这番话没说出来前,温婉都沉浸在‘有被感动到’的氛围里。
但把‘鲜花的本质’听完,她满脑子尽是魔性的花店贩卖器官的场景。
好好的情调全被破坏了。
这人有毒吧!
温婉挨着床边坐下,一手捂着心脏,另一只小手摩挲着可爱的布偶,重新酝酿感觉。
蓦然想起什么。
她抬起头,晶润的明眸睨来。
“我记得你还差我一件情侣装的吧?”
纪冷明下意识的回:“什么情侣.....”
刚脱口而出几个字。
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过承诺,赶忙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温婉眼神泛出厉烈的光。
“你忘记了?”
纪冷明偏转过身,避免直接的对视。
矢口否认:“没忘。”
并振振有词:“你上次不是不满意图案么,我便重新设计了,加上最近很忙,所以耽搁了时间。”
温婉才不信:“既然没忘,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纪冷明才不想在对自己不利的问题上纠缠。
索性快速的褪去上衣。
顿时,一溜如玉如琢、线条分明的结实的肌理,似同优昙明月般乍然滑现,并以披靡之势,逼入温婉还没未回神的眼帘。
而当女人反应过来时,那一身恍如经过精心雕琢的皓白肌骨已然欺近。
他手臂略一用力,便把她的不设防的嫩生生的臂膀钳制于掌心。
单手一推,又重重的将人往洁白舒适的轻纱软帔里按压下去。
热火韧硬的胸膛贴靠而来,密密匝匝的雄性声息泛滥传导,形成无边的惊雷与热闹的春意。
纪冷明半咬着温婉的耳朵。
刻意压低嗓音。
“现在是争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温婉的大脑混沌的来不及思考。
男人沿着优美的颈线巡游。
富有磁性的音喉不断地兴云布雨、仗势欺人。
“既然你有力气,那就喊个够吧!”
说完,一只手捻揉一探,掌心飘荡的热力瞬间穿透衣布。
令俏脸赤红的女人浑身酸酸绵绵的嘤唧出醉人的浅哼。
温婉难捱的小口呼吸。
哽在嗓子眼的猫叫断断续续。
她手动弹不了,只有玲珑腰段在扭旋之间不甘的抗议。
“不...不...”
这一哼声落进人耳里,活似火星子燃炮仗。
纪冷明吻上嫣巧的红唇,将更盛大的辣热倾注灌溉。
他把声音送进她的耳朵里。
“不要吗?”
“在拒绝吗?”
“知道身不由己吗?”
“你有得选吗!”
“你没得选!”
每一声低荡的唤嚷,都伴随着电光穿越般的猥弄。
温婉处于沸热和焚烧之间。
整个人恍惚成了一缕飏上晴霄的青烟,又辗转而成一碧汹汹澎湃的泓湾。
“我...我说...的是...不要...”
“...停.....啊~!”
纪冷明被吞身噬骨的吆叫,激得脊背密布薄汗。
他咬着牙,眼睛发着红,心底发着狠。
点点触触,微微细细,更加的炽情难解。
“到底是‘不’?”
“还是‘不要’?”
“还是‘不要停’?”
温婉在巨大的舒畅里倍感折磨,又从浩然的折磨中,吟味出无际的蜜意。
她拼命的摇着头。
她痛苦,却又快活。
愉悦,却不遂心。
身心颠簸在没完没了的熬磨里,眼尾俱是漫溢出的难舍难离的泪痕。
“明明!”
“好明明!”
“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纪冷明根本不依她。
男人瞅了眼窗外。
天光放亮,正是年少荒唐的好时候。
他不晓得从哪儿摸出来一只沙漏,放到床头柜上。
指着玻璃瓶内的红色流沙道:“漏完这一盅,正好一小时。”
“一小时后,咱们再谈别的!”
温婉望着缓慢流淌的沙子。
忍不住爆粗口:“艹!”
“你还是不是人!”
纪冷明很确信自己的物种。
他往她脸蛋上啄了一口。
“我是人,如果你仍对此抱有怀疑,回头给你提供我的基因报告。”
温婉很想狠狠的拿指甲挠人。
谁想看基因报告!
基因报告有什么好看的!
“你把我手放开!”
“咱们凭本事单打独斗!”
“你囚禁我的手,等于损耗了我一小半的战斗力,我不服!”
纪冷明挑眉:“哦?才损耗了一小半?”
“那接下来当务之急是瓦解你另外的一大半!”
温婉:“&…%¥#*%…¥#!!!!”
纪冷明:“乖!我是人,不是鸟,请不要讲鸟语。”
男人不停地折腾,不断地忙活。
双眸贪敛的观视温婉各式各样的情态。
这种状态里的温婉,有太多的表情,他没有看过,有太多的声音,他没有听过。
他冷静又理性,狂热且疯魔。
一面凌悬半空做个参透尘缘的旁观者,一面又身不由己的沉溺于爱恨情仇。
上辈子。
在他最懵懂、最脆弱的年段,一不小心,被个伪装的极好的邪恶姑娘,骗去了心。
那个姑娘,没有良心,没有良知。
行为、思想与他完全对立。
可悲的是,在他发现她的真面目前,他爱上了她。
他为了消弭她的魔性,不惜以身为饵,以神作缚。
他成为疯狂蔓长的丝茧,一绺绺,一根根。
沿着挚爱之人的骨缝、脑髓,辟入每一寸肌肉,穿透进每一粒细胞,扎扎实实的盘根在这个人的血肉上,囚禁了她世世生生。
他的作恶多端的姑娘,终于...迎来了她的报应!
“你在报复我!”
温婉体内水分大量流失,嗓子干哑的不像话。
纪冷明反问:“为什么会觉得我在报复你?”
温婉瞥了眼小纪冷明。
“生龙活虎这么久了,你光折磨我,也不慰劳它一下,还说不是在报复我!”
纪冷明的快乐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他的追求,从不在纯粹的感官的乐趣上。
他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我是个求知欲很旺盛的人,而且富有耐心。”
“你看,”男人不晓得又从哪儿摸出一面小镜子,放到温婉面前,“你此刻的表情是这样的!”
然后,纪冷明的手指朝温婉骨肉上一点。
霎时,镜子里满面嫣红的女人丰容变幻。
颦笑之间,意乱神迷,曼媚流香。
十足的妖孽!
温婉看到这样的自己,原本红透透的脸,更似镀了层蜜糖一般。
“你拿走!”
“我不要看!”
纪冷明收回镜子。
嘴角噙笑,将眼前妙趣横生的表情动态尽收眼底。
温婉的控制欲是显性的。
而他的,是隐性的。
他表面清冷稳重,可那张花容月貌上的所有的情绪的表达,他都想探测,并牢牢占有。
温婉压根无法联想太多。
体力消耗过大,只得磨着牙,恨恨的哼哼。
“你往哪儿藏了这么多道具!”
纪冷明装作天真的样子。
“咦?不是你准备的吗?”
“就藏在柜子里,里头还有好几样不同风格的小衣服。”
温婉恍然想了起来。
那是她得知纪冷明要来后,准备大摆迷魂阵的。
现在她摆个屁的迷魂阵啊!
旋即,眼尖的发现柜子上的沙漏停了。
女人当即指着细沙,激动的道:“它漏完了,一小时到了!”
“你...你不能再这样了!”
纪冷明往沙漏方向投去一眼。
确实一小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