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夏熵来了
令狐子明看着眼前士气震荡的士兵,悬着的心也彻底死了。
此刻,众将士士气高涨,陈镇满意扫过眼前的场景,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那一抹弧度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他缓缓转过身去,宽大的衣袂随风轻轻飘动,脚步沉稳而有力地朝着文竹堡外走去。
此时,郑虎正怯懦地跟在他的身后,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陈镇的声音突然响起,淡漠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风:“听闻你手中有不少兵器甲胄!”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郑虎的心头。
郑虎一听这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辩解道:“殿下!那都是谣传!没有啊!”
他心里清楚得很,私藏甲胄在这乱世之中可是重罪,仅仅一甲就可以株连九族了,更何况他所犯下的,远远不止这一点。
“毛骧!”陈镇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只是轻轻呼喊了一句。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在这庭院中回荡。
“是殿下!”毛骧迅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应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却又显得十分厚重的纸张,缓缓展开,那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耳。毛骧清了清嗓子,开始不紧不慢地念叨起来:“去年三月你给夏熵提供甲胄三千,长刀三千,战马五十匹,同年六月……”
随着毛骧的话语,一桩桩、一件件见不得光的事情被清晰地念了出来。每念出一条,郑虎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从他的额头、后背冒出,很快就将他身上那件原本华丽的长袍打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家族那悲惨的未来。
最终,郑虎实在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了。他的头如同捣蒜一般,不停地在地上磕着,那“砰砰”的声响在庭院中回荡:“殿下饶命啊!殿下!”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额头也因为不断地磕头而渗出了鲜血,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一个劲地求饶,希望能得到陈镇的宽恕。
陈镇依旧背对着郑虎,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知道,对于这种心怀不轨、私通外敌之人,绝不能有丝毫的仁慈。在这乱世之中,只有铁血手段才能维护自己的权威,才能让那些心怀异心之人不敢轻举妄动。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交出府库中所有的钱粮!同时你文竹堡内的私兵、郑家人全部参军!孤给你一天的时间,完不成要你的命!做不好!要你的命!”陈镇说完,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郑虎瞳孔一缩,看向陈镇的背影还想在争取一二,但面对毛骧那冰冷的目光,嘴唇颤抖半响只能吐出了一个是字。
第二日中午,陈镇看着郑虎送来的名单,原本阴沉的面色保持不变,直接扔给身侧的陈平示意他念。
“粮草三万石!战甲八千!长矛八千三百!长刀五千!战马三百匹!入伍士兵一千二百人!”陈平如实的将里面的内容说出;说到后面语气都显得激动;任谁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文竹堡,竟然有这般的财富。
陈镇属实没有想到一个文竹堡内有三万石粮草,要知道这可是能够武装一支三万人的士兵,还有这么多战甲,最夸张的是三百匹战马,要知道战马可是稀缺货,但这家伙竟然能搞到这多,即便是这些战马掺差不齐,但这依旧是一道庞大的钱财。
“就这么多?郑虎你当我等是傻子吗?”陈平看着手中的书信,脸上写满了质疑,尽管陈平心中也被那数量着实惊了一下,但他们此来本就是抱着敲竹杠的心思,该有的姿态和模样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少的。
此时,陈平故意提高了音量,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你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糊弄了事?”
郑虎一听这话,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他满脸惊恐,涕泪横流,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殿下啊!这些甲胄都是夏熵提前付钱让草民采购的!已然是全部了!我府库也全部搭进去!还请殿下饶命啊。”
他边说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那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格外凄惨,“我为了筹备这些甲胄,把府库里的钱财都拿出来了,甚至连压箱底的积蓄都用上了。我府内的八百私兵以及两百族人都已经送入其中了!他们现在都在为殿下您效力啊,还请殿下饶我一命啊!”
说着,郑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就见了红。
陈镇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痛哭流涕的郑虎,心中暗自思量。他从郑虎那悲戚的神情和慌乱的言辞中,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家伙说的应该是实话。
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再次在那些甲胄上扫视了一番。这些战甲虽然制作得比较粗糙,比不上那些精良的制式装备,但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基本的防护功能还是具备的,在战场上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此刻,陈镇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两道寒光。他向前跨出一步,走到郑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这些兵器你哪里来的渠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把郑虎内心深处的秘密都给逼出来。
仓库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郑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郑虎被陈镇这锐利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这些兵器……是草民通过一些……一些隐秘的渠道采购来的。有一些是从民间的铁匠铺定制的,还有一些……是从一些江湖上的散兵游勇手里收购来的。草民实在不敢有丝毫隐瞒啊。”
“毛骧,对于不老实的人,天机云锦是怎么做的?”陈镇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在地上那不断求饶的郑虎。
此时,郑虎满脸惊恐,涕泪横流,双手不停地在地上胡乱抓着,仿佛想要抓住那一丝渺茫的生机。陈镇心中明镜似的,这家伙绝对还有底牌没亮出来。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与决然,不再诈他一下,陈镇可不会轻易放手。
毛骧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启禀殿下,拔牙、断手、拔指甲盖这些都太寻常了。”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末将最近发明了一个新的玩法。”
毛骧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郑虎身旁,围着他慢悠悠地踱步,那模样就像一只盘旋在猎物周围的饿狼。
“把人的眼睛蒙上,然后挑开他的手筋脚筋。”毛骧故意提高了音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郑虎的耳中:“这样他不会立马死去,而是在无尽的恐惧中慢慢死亡!”
毛骧笑眯眯地看着郑虎,那笑容在阳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格外阴森。只是这个笑容在郑虎看来怎么都觉得慎人,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在咯咯作响,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即将到来的恐怖折磨。
“还不说吗?民间组织和江湖上的游勇散兵可没有这样的号召力和制造力!”陈平站在一旁,眼神冷峻,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来自地狱中的最后绳索。若是郑虎再不抓住,那就没了翻身的希望了。
他紧紧地盯着郑虎,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和威压,似乎想要看穿郑虎心中那最后的秘密防线。郑虎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始终无法发出声音。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郑虎身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陈镇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郑虎,他在等待着郑虎的抉择,是继续顽抗到底,还是选择坦白一切。
毛骧则依旧笑眯眯地站在一旁,那笑容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刃,不断地刺痛着郑虎的神经。
而陈平,就像一座沉默的山峰,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郑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之中,四周都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而那根来自地狱的绳索,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他伸手抓住,或许就能获得一线生机……
看着陈镇冰冷的眼神,再加上之前毛骧的恐吓,郑虎心中的底线终于破防了,赶忙跪在地上如实道:“殿下!这是藏兵谷的人送来的!他们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但是每次他们都事先运送矿石过来!而后游侠中便会出现几个藏兵谷的人,他们通力合作,一月做完之后便会离开!每次都神出鬼没,我也是找他们,但是.......”
“行了!”陈镇听了半截,也知晓郑虎该交代的都说了,下面不过都是一些废话,陈镇直接挥手打断,正想着如何处置眼前这个家伙,只见常庚一路小跑过来,面色严峻无比,陈镇眉头一锁,显然是不耐烦常庚毛手毛脚的行为。
常庚看着陈镇不快,可眼下十万火急,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言说道:“殿下!夏熵的军队来了!”
“嗯!”陈镇猛然起身,看向下面跪着的郑虎,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此刻,郑虎心中焦急,看着陈镇杀人的眼神赶忙说道:“殿下!交易的日子还没到!我也没想到夏熵会来的这般快!”
“多少人!”陈镇此刻也是懒得搭理郑虎,直接询问夏熵军队的数量。
“人数不多!乃是混合军队!战马的数量大约一千左右,剩下的都是步兵!”常庚如实说明,而后补充道:“但是他们只驻扎在堡外!没有进来的打算!似乎在等什么人!”
“嗯!”陈镇眼神疑惑,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郑虎;郑虎被陈镇看的面色惨白,赶忙说道:“平日里都是在堡内交易,今日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啊!”
“你且去问问吧!”陈镇此刻心中也是没底,转身命令郑虎前去试探夏熵;此刻陈镇心中暗道:时间未到夏熵便是赶来了,说明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先前一番陷阱现在又来,莫不是.........。
陈镇思绪到此,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啊!这.......”郑虎眼中苦涩,刚想回一句,但看陈镇那杀人的眼神,最终将到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去还不行吗?”郑虎苦着脸,知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去了,索性也烂命一条,直接出去问个清楚再说,说不准自己就保住了这条小命。
眼瞅着压下了郑虎,陈镇心中的猜测已然认证,接下来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此刻陈镇坐在椅子上,手中摸索着腰间的玉佩,心底里暗自盘算一番:首先自己手里有令狐子明的三千骑兵,身后又有常庚带来的一千五百骑兵,在加上原先三百多人的太子卫,零零散散下来也快接近五千人,虽然是混合旅,无法发挥全部战力,但是面对夏熵的军队,倒也不怂。
再加上文竹堡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夏熵想要强攻,也要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