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赢顶天摇头,随即只觉眼皮沉重,头脑昏昏,心里不由一沉。
强撑身体,就见周围士卒也是纷纷倒地,而高斐航面带冷笑,不由一个激灵,什么都明白了。
“你……在米汤里下药!为什么……”声音嘶哑,如受伤的野狼。
“两军对峙,身不由己!抱歉了,大人!”高斐航说着。
还不待赢顶天再发问,便是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沉睡之中。
高斐航突然面上一红,吐出口血来,喃喃自语:
“幸好此人新败!气运大损,我又有师尊至宝护身,收买暗间,不然还真拿不下此人!”
高斐航擦擦嘴角的血迹,随即脸色转为冷酷……
弘治三年初,袁宗与赢顶天决战,中途却遭胡人铁骑偷袭,双方全军覆没,连主帅都被俘虏,北地情势大变!!!
益州,李大壮带领五万大军,势如破竹,一路连下秭归、建平、白帝、巴东,直入蜀地深处。
因为石龙杰身死,精锐大军全部死于纵火焚城之下,整个益州,只剩下流民军队,战力底下,像匪类多过大军,往往是闻风而逃。
“大军合围,骑兵包抄,断其后路,不要让他们跑了!”
李大壮截住一队流民兵,发出号令。
大军出动,如同钢铁洪流,这正规军阵的气势,直接令对面的衣衫褴褛的流民兵一阵慌乱。
“哼!手无寸铁,纪律又是这样,即使有着几万,也不过土鸡瓦狗!”李大壮冷哼着。
果然。流民兵一跟大军接触,几乎是一战即溃,士卒哭号逃散。
李大壮同时发出号令:“不要放走一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这些流民兵。虽然战力不行,但到底见过血,心野了,别看对抗大军犹如软脚虾,一旦屠杀起平民来,也是丝毫不带眨眼。
这些民兵。若发还为民,迟早会生乱子,李大壮得了宋玉之命,战场上尽量格杀,便是俘虏。也只有一辈子做苦力矿工的命。
虽是如此,但流民兵看着很是凄惨,这就有迷惑性,人数又众多,更参杂着不少老弱妇孺,一般的将领士卒,不到屠城发挥兽性之时,还真下不了手。
“神让我们学会坚强!在城隍天神的目光之下。我们无所畏惧!”
面上还带着油彩的山越府大军,在呼和带领下,默默祈祷着。
“城隍天神有命。让我们杀光对面的流民士兵!”呼和大声咆哮着,带领山越大军扑上。
“噗!!!”长刀捅入一个妇女肚中,带出大蓬鲜血,女子虽然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却极是明亮,此时带着解脱的神色。缓缓闭上。
杀人的山越士卒毫不为之所动,又将倒抽出。向下一个半大少年砍去。
在城隍信仰的支持下,大军毫不犹豫地屠戮着流民士卒。不多时便砍杀大半。
“主公果然明见千里!”李大壮看到这里,却是叹着。
“以信仰之刀,对抗这些杀戮成性,却又外表有迷惑之力的流民,宛若庖丁解牛,对症下药!”
一般的大军,如此屠戮,不说普通士卒的心态问题,便是将领,都会有些受不了。
或者精神崩溃,或者成为杀戮的野兽!而这些,都不是宋玉希望看到的。
他的大军,虽然可以奉命杀戮,却必须令行禁止,不可失去理智。打天下的大军,更是如此。
而城隍大军,有着信仰的军队便不同。
有着神明的支持,他们的意志更为坚韧,在神的旨意下,他们无有不从。
并且,在庙祝和祭酒的调节下,士卒也不会出现厌战心理和失去理智。
“只是……这计虽好,我这大军却也被主公帐下各臣孤立,虽主公还是从前一般看重,着力提拔,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了。”
李大壮看着身后的军队,有些苦笑。
这五万大军,以山越府和红巾府为核心,主帅又是李大壮这个祭酒,城隍最近有着旨意,说不得他还有可能当上第一个太祝。
而这些,都在潜移默化着手下的军队。
等到益州完全打下,这五万大军,说不得一大半便会成为城隍的虔诚信徒,其他人起码也会变成普通信徒。
而这些,除了宋玉之外,其他人恐怕都有着腹诽。
“主公的意思也很是暧昧,莫不是城隍老爷和主公达成了什么协议?”李大壮心中突然想着。
对于城隍信仰,这个主公似乎表现得太过宽容了,为此还不惜多次斥责手下。
李大壮想到这里,又是面色一变,赶紧摇头,将念头驱逐出脑海:“这些都是上位者的事,我老李还是不要想的好,其中水太深,陷进去就麻烦了……”
回过神来,望着周围荒凉之景,又是叹气:“益州残破,要重新整治,又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了!”
“报!!!”这时,一个传令兵飞马过来,脸上带着喜色。
“何事?”李大壮问着。
“将军,成都谢仸发来投诚信件,愿归降我军!”
“唔!这可真是大喜!”李大壮面上也泛出喜意。成都乃是益州州治所在,不仅人口最多,城墙最高,地方最为富庶,政治意义更是十分重要。
若能不战而下,也是大喜之事。
这谢仸,自然是宋玉有意饶过一命,放回蜀地搅风搅雨的。
石龙杰膝下无子,亲戚之类也少,现在年纪尚青,也没有想过过继一个子嗣到膝下继承基业,因此一经身死,留守军队立刻大乱。
而谢仸乃是石龙杰首席谋士,暗中也结交了不少将领,掌握实力,现在猝然发难,居然将成都城拿下,作为晋阶之礼。
“好!大军日夜兼程,赶往成都!”这谢仸的事,宋玉曾经暗中说过,李大壮心中便多了几分把握。
并且,就算那谢仸脑生反骨,以此诈降又如何,自己占着实力优势,只要稳扎稳打,还怕他翻出什么浪来不成?
……
交州,战鼓隆隆,一*穿着红色号衣的士卒,在长官催促下,向城池发动着舍生忘死的进攻。
萧兵毅摸了一把脸上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又挥舞着兵刃杀上。
当日鬼军奇袭,他和老兵寡不敌众,一路败逃,终于侥幸保得一条小命,但老兵的性命,却是永远留在了那里。
想到老兵毅然留下阻敌,将生存机会留给他的时候,萧兵毅拳头总是不自觉地握紧。
在他心里,派出鬼群袭击,得到利益的石龙杰,自然便是生死仇敌。
在报仇雪恨,还有少年立功封侯的心愿下,萧兵毅在养好伤后,还是踏上了从军之路。
只是此时,天下局势已经大变,周羽兵败身死,石龙杰和龙城同流合污,共同守御襄阳,而宋玉起兵十万,攻伐荆北。
此时宋玉的声望,自然远在襄阳那两人之上,萧兵毅也不会投靠自家仇敌,自然进了宋玉麾下。
可惜入军太晚,没赶上襄阳大战,有些惋惜。
不过也没啥,听说当时的吴国公,现在的吴王纵火焚城,襄阳不战而下,大军连襄阳城头都没上去呢。
此战之中,石龙杰肉身被焚,对外自然是宣称石王已死,萧兵毅在感叹大仇得报之时,心中却又空了一块,此时的他,也只剩下当初封侯的梦想了。
“杀!”萧兵毅怒吼着,长刀刺出,将面前一个敌军守卒胸口破开,淋漓的鲜血喷涌而出,很是凄美。
自从当日和鬼军大战,又得了老兵点播之后,萧兵毅得了战场杀伐之要,又苦心练习,现在已可称上百人敌,军中一等一的好手!连连破阵杀将,看得后方主帅眼中光彩连连。
“嚎!”
萧兵毅将眼前最后一个敌人砍飞,举刀长喝:“我萧兵毅第一个登上了城头!”
眼角余光一瞥,又见得一个官府模样的老者,在护卫簇拥下,如丧家之犬般跑开,不由眼前一亮。
“杀!那必是此城主官!”在萧兵毅咆哮下,附近的几个士卒也是连忙跟上。
“保护大人!”几个甲士对视一眼,留下阻敌,给主官争取逃亡机会。
“挡我者死!”萧兵毅爆喝,长刀光芒连闪,甲士飞出,竟无一合之敌!!!
健步如飞,赶到主官面前,将最后的两个士卒杀退,提起这老者的衣领,便是大声咆哮:“你等主官都在我手,还不投降!!!”
这文官身形瘦小,萧兵毅又体形高大,此时提在手中,犹如婴儿,很是好笑,但现场没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我等愿降!!!”
现在宋玉如日中天,自己主官又被擒拿,士卒完全失去斗志,纷纷请降,城池拿下。
“好!!!此人是谁?”后方的将领大笑问着。
“伍长萧兵毅!”
“记他一功,稍后本将亲自保举他到演武堂习艺!”萧兵毅此次立下大功,入演武堂乃是应当,但主将亲自推荐,这份量又是不同,周围人不由浮出羡慕之色。
交州地处南陲,多有瘴气,百姓人口都是稀少,抵抗最为薄弱,宋玉大军一路连战连捷,声势浩大,一日胜过一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