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任家镇义庄。
四个年轻力壮的大汉,把棺材从马车上卸下,吃力的抬进了义庄。
“九叔,任老太爷该放哪里?”其中一个大汉问道。
“就放这吧。”九叔指了指院落中央的一块空地道。
那里的阳光最为充足,把棺椁放在那个位置,能够稍稍冲散任老太爷身上的阴气。
“好咧!”众人答应了一声,麻溜的将棺椁放下。
到这里,他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若是在平日,这些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义庄这个晦气的地方,但今天他们却没有走。
九叔见几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便上前问道:“怎么,几位还有事吗?”
其中一个大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凑到九叔耳边小声道:“九叔,我听说那个小神仙住在你这里,和你的关系也不错,不知他……有没有收徒的打算?”
四名大汉,很明显在事先就商量好了。那率先开口的大汉,声音明明不高,其他几人却知道他说了什么,一起附和道:“是啊九叔,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我们有没有资格做小神仙的徒弟啊?”
九叔一听,脸瞬间就黑了,正想着怎样才能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把这些人赶走,却有人替他做了这个恶人。
众人在说话的当口,保安队长阿威,刚好和秋生、文才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听到几人的附和声后,立刻大声斥责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拜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快走,快走,惹怒了小神仙,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哼~”几个大汉心里不服气,但他们可不是武秋生,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他们就是想不服气都不行。
在阿威的威胁之下,几人连狠话都没撂下,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冷冷的看着几人离开义庄后,阿威三步并做两步,一把关上了大门,然后一改之前高傲的态度,十分谄媚的凑到了九叔面前道:“九叔,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小神仙他有没有收徒的打算?”
九叔的嘴角抽了抽,阿威是这里的保安队长,权势较大,他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道:“阿威队长,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保护任老爷吗,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阿威道:“我不是想着,在小神仙这里学几招,能更好的保护表姨夫吗?”
九叔道:“即便武小兄弟答应教你,没有三五年时间,队长你也很难练出什么成绩。
所以我觉得,队长你还是先去保护任老爷,等任老爷化解了这次劫难,再谈拜师一事不迟。”
阿威想了想,觉得九叔说的有道理,却又不太甘心立刻离开,于是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如果小神仙收徒,九叔你一定要给我留个位置。”
九叔道:“这我可不敢打包票,一切还需武小兄弟自己做主。”
“那是自然,只要九叔愿意替我美言几句就行。”言罢,阿威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银元,一把塞入九叔手中,
之后,他并没有给九叔拒绝的机会,转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唉~”看着阿威远去的背着,九叔忍不住长长一叹。
往日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自己的保安队长,居然给自己送礼,世事之变化,当真让人唏嘘。
九叔正长吁短叹之际,秋生和文才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出院子,往武秋生的住处而去。
九叔见状,不由轻咳一声,发现两徒弟没反应,这才呵斥道:“你们俩跑这么快干什么,给我站住。”
九叔自己的本事不差,教徒弟的本事却很一般。
原剧中秋生和文才,除了惹祸外,作用不大。
当然了,秋生和文才虽然不靠谱,但他们跟在九叔身边多年,对于这个师父还是很尊重的,听到师父呵斥,不由齐齐顿住了脚步。
九叔走到二人身边,在两人后脑勺各拍了一下,再次问道:“你们两个皮猴子,急急忙忙往里面跑干什么?”
秋生摸着头,讪讪道:“师父,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和我同名的那位小哥,刚好住在我们这里,我们自然是要向他请教一下功夫了。”
文才点头道:“师兄说的对,我们想找秋生请教一下功夫。”
九叔闻言,忍不住又拍了两人后脑勺一下道:“请教什么请教,我教你们的功夫,你们都没练好,还想学新的,不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吗?”
文才被一连拍了两下,忍不住抱怨道:“师父你教的功夫,又不能徒手接子弹。”
九叔黑着脸道:“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想改换门庭?”
文才和秋生自然不会有改换门庭的想法,不过从两人的表情可以看出,在两人内心,九叔教的功夫,已经落到了武秋生功夫之下。
俩徒弟跟着九叔,已经有好些年头,九叔哪能看不出这二人的心思,顿时气不打一不出来。
正当他准备动手教训两徒弟时,却听“吱呀”一声,武秋生住的那间房,房门打开,武秋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朝秋生、文才点了点头,武秋生来到九叔身边,对九叔道:“九叔你别生气,文才他们年纪还小,只懂看眼前,却不知道把道术修炼到深处,会是何等强大。”
劝了九叔,武秋生又转身对文才和秋生道:“你们想一想,如果武功真的比道术还厉害,我又何必住在你们这里,眼巴巴的等着学茅山道术呢?”
听武秋生这么说,九叔的气总算消了一些,对两徒弟道:“你们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师父。”二人低着头,有气无力道。
“哼,两个臭小子,要是有小兄弟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本来九叔觉得自己两徒弟马马虎虎,勉强还能凑合,但武秋生出现后,他就有些看不上自己这两徒弟了。
“……”被师父一通臭骂,秋生、文才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武秋生出来是劝架的,自然不会继续煽风点火,不动声色的变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九叔,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九叔道:“小兄弟,何必那么见外,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武秋生道:“任家祖坟的选址没错,但因为下葬不得法,导致周围阴气极重。蜻蜓点水这等风水宝地,不但没有庇佑后代,反而替子孙后代招惹了大祸。
若是在下所料不差,这任老太爷的尸身,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尸变吧?”
九叔点头道:“阴气极重是真的,不过尸变就不一定了。”
“哦,这尸变莫非还有什么说法不成?我之前只在书上看过,这世间存在僵尸,也听人说过,却从没有亲眼见过,还请九叔替我解惑。”武秋生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僵尸一事上。
九叔道:“僵尸这种生物,不能一概而论,根据我茅山古籍记载,世上的僵尸,共分两种。
第一种僵尸,就是任老太爷这样的尸体,衍变而来的。
我们人类死后的身体,被称之为尸体。僵尸、僵尸,就是僵硬尸体的简称。
这种僵尸,因为生前含有一丝怨气没有发泄出来,所以会像厉鬼一样,不断吞噬阴气、戾气,等负面之物来强大己身。
吞噬刚开始,只能维持尸体不腐,到了一定程度,却可以让原本失去生机的尸体,重新焕发生机。
时间一长,还有可能让这具尸体产生灵智。
这种僵尸,和其他妖魔鬼怪,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拥有的还是和人类相似的身体,但在本质上属于妖。
这就跟《西游记》里的白骨精一样,她是人类的白骨修炼而成,却属于妖。
但凡妖物,修炼有成后,会马上意识到自身的不足,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距离修炼的终点,还有一大段距离。
初修成的妖,法力弱、本领差,道行浅,容易受到制约和攻击。
所以,它们本能的会向往更强的法力和更高的境界。
那么该如何才能增大道行呢?方法有三:
其一,继续按照之前的方法潜心苦练。
其二,接受人间香火潜居寺观、庙宇,依附神像祀食人间香火。
其三,附人身体取人阳气增长功力或致人死命。
僵尸因为生前含有怨气,出生之地,又往往饱含煞气,受环境影响,加之他们刚出生的时候,灵智很弱,本身又不懂阴神出窍、接受香火的法门,所以往往会用人类的性命,来提升功力。
我们人类一身精元,主要集中在气血之中,所以僵尸喜欢吸人血。
害人性命的东西,自然属于邪物,这也是僵尸,总被人认为是邪恶的原因,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一种僵尸,因为在成精的过程中,一直吸收阴属性的负面能量。
阴阳相生相克,所以他们惧怕阳光,总在夜间行事。”
武秋生露出恍然之色道:“照九叔这么说,第一种僵尸形成的条件,除了下葬后,吸收足够的阴气这个必要的条件外,还必须满足死前含冤,或者开启灵智其中的一条。
任老太爷的尸体,目前只满足吸收了足够的阴气这一条,还没有满足另外一个条件,所以九叔你才说,它会不会变成僵尸还不一定,对吧?”
“嗯!”九叔听罢满脸欣慰,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武秋生接着问道:“那么第二种僵尸呢?”
九叔这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才开口道:“第二种僵尸比较特殊,他们不惧阳光,行为举止、思考模式也和常人无异。
如果他们不是只能以血为食,不是他们成为僵尸后,眼珠的颜色,会发生变化。
就算这些僵尸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能够分辨的出来。
这一类僵尸寿命悠长,不入轮回,不在五行中,且能力十分强大。
从秦朝开始,驱魔龙族马家,就一直在追杀这种僵尸,而且马家一直以消灭僵尸的源头,僵尸王将臣为目标。
马家数千年的努力,加上僵尸王将臣,多数时间都在沉睡,所以这种僵尸的数量并不多。”
驱魔龙族马家、将臣这几个字眼,听的武秋生头皮发麻。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三部曲,武力值一部比一部高。
第一部的白蛇、法海、观音、如来,第二部的将臣、女蜗,第三部的瑶池、伏羲,盘古族,乃至命运。
特别是命运,这可是类似于《神墓》中,最终大boss天道般的存在。
虽然因为这个世界,灵气浓度有限,导致天花板比较低,所谓命运,最多是弱化过数次后的天道,但就凭命运能够让盘古族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设计,也绝对是了不得的存在。
要知道,这部电视剧中的盘古族,可是上个纪元的人类,利用造神计划创造出来的。
他们生来就无比强大,不死不灭的存在,电视剧中的将臣,就至少活了几千上万年。
几千上万年的寿命,那至少也要达到长生一重境界。
这种强者,对现阶段的武秋生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抗衡的存在。
武秋生现在的实力,最多匹敌法力境界,对付金丹强者就有些吃力了,对上最弱的蜕凡,他的胜算也只有不到一成,如果遇上将臣,那真的是十死无生。
好在僵约世界武力值虽高,但剧情要到98年,才会彻底展开。
那时候才是盘古血脉,和马家命运血脉真正碰撞的时间。
如今才1920年,距离98年,还有接近80年的时间。
这些时间,足够武秋生突破,修炼出一身不弱于将臣的战力。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九叔说话后,发现武秋生一直没说话,不由叫了几声。
武秋生道:“我没事,只是听了九叔的话后,心有所思罢了。
之前我一直认为,任老爷之所以会出现枉死之相,是因为老太爷的尸变,如今听九叔这么一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