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溪和海哥一开始还一起合唱来着,但合作了两首后海哥竟把舞台直接丢给了她,自己跑去与林晨风喝酒去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独挑大梁,对着底下的一众人唱了一曲又一曲,直到露天的影片上映,她才终于退了场。
口干舌燥的她,一回到座位,立马拿起酒杯来了个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向海哥这个事件的发起人抱怨道:“明明是你的专场,怎么中途还带跑路的?”
“我在这有的是机会,可你不一样,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不让给你说不过去啊。而且我发现你的音准很高啊,有特地学过吗?”
“被我妈逼着学了七年,好久没唱了,有些生疏。”她一面回答着海哥的问题,一面拨弄着因风吹乱的长发。
“七年就能到这水平,说明你很有天赋啊,难得这么开心,来,哥敬你一杯。”
她拿起酒杯,想为着今晚的一时兴起而与海哥来个尽兴时,林晨风却突然插话进来:“她酒量浅,你可别跟她喝,万一喝趴下了,我还得把人扛回去,怪累的。”
“没事,这酒度数不高,再说这里到我们民宿最多也就十几分钟,能累到哪去?”他看向安悦溪,指着她手中的酒杯说了句:“尽情的喝。”
原本她是想着稍微喝点,意思意思就好的,但经林晨风这一取笑,内心顿时有了一种想向他证明自己的冲动,拿着杯子与海哥碰了一杯又一杯。
想到明天又要坐着柴油味满天的客轮回去,安悦溪全身上下就又涌起了反胃的感觉。她问海哥,要想离岛,是不是只有客轮这一个选择?
被她这一问,海哥不解的看了看林晨风,又看了看她,安悦溪不明白他这样的反应是为何,直到他告诉自己,林晨风已经包下了快艇,她明天只需在海面上漂个四十分钟,就可上岸。
一听到只需四十分钟就能结束这趟水路,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她没向林晨风确认消息的真实性,而是直接拿着酒杯高高兴兴的与菲姐又喝了一个来回。
不得不承认,她这酒量确实是有些浅,特别是跟面前的三人比起来,明明他们已经喝了她的二倍,却还都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跟个没事人一般,而她,不过就几杯酒下肚而已,脸颊已经不可控的开始烧起来了。
听到海哥菲姐还有林晨风三人坐在那聊什么经商之道后,她整个人更是晕乎的不行,她的晕乎不单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更是因为对所谈内容的不解和无感。
此时的她靠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天空微微发笑。见她眼神迷离,身体摇晃,林晨风放下了酒杯,与他们夫妇说了句,“她已经差不多了,我先送她回去,你们俩再坐会。”说着便拉了拉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被动起身的安悦溪每一步都走出了不情不愿的姿态,在经过主干道时更是使出了吃奶般的力气拉着林晨风的手臂,大喊着:“别走,让我看完。”
“看什么?”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却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安悦溪重心不稳的朝前跨了一步,指着头顶那片天空和眼前略显深邃的海微笑着,“星尘与大海呀,美不美?要是能再来点烟花,是不是就更完美了?”
她带着一脸的醉意,向他展示出并不常见的笑容来,这笑容无关怨恨,也无关其他,仅仅只是对此情此景的沉醉。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这是江城看不到的景色,要是不看岂不辜负了这座岛的美意?”
林晨风注视着她的侧脸,眼神中透着一丝说不清的东西,许久,他才开口道:“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好好看吧,等看够了,我再送你回去。”
就算他不说,安悦溪也打算好好欣赏一番的,可她的脖子抬了还没一会功夫就发出了抗议,于是推了推林晨风,指着身旁的石凳对其说道:“你坐下。”
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她说的坐了下来。见他已就位,安悦溪立马凑了上去,将自己的头就这么靠在了他的肩上,动作极其之自然,不带一丝的犹豫。还一脸傲骄道:“这样就舒服多了。”
“这次是拿我当靠垫了?你还真是会享受啊!”
“别讲话!”
此情此景下,他的声音略显多余,她不单自已做到了一言不发,也不许林晨风发出任何的声响,双眼就这么盯着这片夜空静静的看着。
脑海里所思想的,是如何将它的辽阔,深遂,以及沉静用自已的方式表达出来。
当年梵高画星空时,用的是普鲁士蓝,如果要她来画,那她又该选用哪一种色彩?
不知道是身体里酒精的作用,还是林晨风的身高使然,反正这个姿势还没保持多久,她就又开始不满起来。
于是身体一横,直接将头躺到了林晨风的腿上,继续观赏着,露出一脸满足的笑。
林晨风显然是没料到她的这个动作,身体本能的向后靠了靠。看到她的眼里只有那片夜空而无其他时,他又镇定的往前直了直身子。
许是现下的姿势过于舒服了,她在林晨风的腿上躺了没一会儿功夫,二个眼皮就开始疯狂的打起架来。
“还能走吗?”林晨风推了推她的胳膊问道。
“不能,背我回去。”说完二个眼睛就彻底的相聚在了一起。
面对着腿上彻底睡过去的安悦溪,林晨风摇了摇头,无奈道:“要求还挺多。”
他没如她所说将她背起,而是按着眼前的姿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了民宿。
安悦溪靠在他的胸前,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温度后,像个小猫似的,往林晨风的脖劲处蹭了一蹭,手还极其自然搭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