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看到林晨风的房门开着,安悦溪偷偷的往里面瞥了一眼,除了床和被子能看出昨晚有人入住外,那里早已没了任何的痕迹。
老板娘菲姐见她在门口张望,笑着告诉她林晨风一早就坐着班船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特地交待了他们夫妻,对她务必照应着点。
“他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按道理说,他们生活在海岛,而林晨风生活在城市,两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就有了这奇奇怪怪的友情?
关于这一点,安悦溪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趁着只有老板娘在时发出了内心的疑问。
“你说晨风和我们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他算是我和海子的半个媒人。”
“半个媒人?”
“恩,我和海子刚谈恋爱那会,他还只是个酒吧里的驻唱歌手,唱的虽然不错,但你知道的做这一行如果不是特别有天赋或门路,是很难成功的。
我怕我父母知道后会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他们我有男朋友这件事。
那阵子刚好我爸单位来了个新人,我妈觉得不错,就擅自安排了我和那人见面,这事后来被海子知道了,他这人性子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跟我提了分手。
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气哭,觉得他其实并没有像我爱他那样爱我,所以也就同意了。
和我分开后他天天在酒吧买醉,跟晨风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二个人隔三差五的约着一起喝酒。
听我家海子说,晨风那段时间的状态跟他相差无几,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没说。
我家海子这人吧,心直藏不住话,就把自已分手的事一五一十全跟他说了个遍。
晨风劝他,说如果人生当中连最爱的人都要放弃,那就没有什么是值得坚持的了。
他就是听完了他的这句话,才果断来找的我,所以说他是我们的半个媒子。”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结婚前我们来这里旅游过一次,不论是他还是我都格外喜欢这儿的氛围和环境,于是心一横,卖掉了江城的老房子,加上我们的积蓄,一起在这座岛上开了这家民宿,这几年收入倒也还算过的去,反正比给别人打工强。”
说到此处,菲姐又把话题绕到了林晨风的身上,“你别看晨风年纪轻轻的,其实他对人和事都看的特别的通透,三观也正,现在这个社会,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可是真不多了,我看他对你很是照顾,你真的是他妹妹?”
安悦溪不知道该怎么跟菲姐解释自己与林晨风的关系?只是回了一句:“不是,我跟他的关系有些复杂,总之就是不太好。”她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除此之外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和菲姐聊过后,她回到了房间,出工前将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什么防晒霜遮阳帽统统都用上了,就连长裤长袖都齐齐上了阵,整的跟个阿拉伯妇女别无二致,除了那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外,没有一处是暴露在太阳底下的。
但这样一来,出的汗就更多了,海哥和菲姐许是受了林晨风所托,对她确实是格外的照顾,时不时的劝她下来休息。
这若是在别处,雇主只要你能按时完成工作就好,至于是否需要休息对方是一概不过问的,哪会像他们夫妇这般热情。
但她是个对待工作极其认真的人,不管这夫妇俩如何劝说,没完成每日所需的进度前,说什么都不肯从梯子上下来,手上的画笔一旦开始就很少有停下的时候。
路过的岛民看到她,都会忍不住上前询问一番,可惜安悦溪并不是一个善言的人,也不希望创作时被过多的打扰。
面对着众人的热情,她很少会给出具体的答复,只是用手中的画笔和颜料,一步步的向大家解释着她对这面墙体的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