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钥匙给我。”知道他不好受,安悦溪主动问他拿了钥匙,当起了车夫。行驶的途中还时不时的向旁边的人瞥上一眼。
“你……还好吧?”虽然这次事故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但林晨风确确实实是因她而受伤,如果他没推开她,那么现在受伤的人,就是自己。
“还行吧,算不上太严重,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别一不小心又弄几张罚单出来。”
被他这一提醒,安悦溪老老实实的开起了车,没再同他说一个字。
到家后她还是忍不住对林晨风开了口,“虽然你推开我,我很感谢,但是此一事彼一事,我是不可能因为你今天的行为而原谅你的。”
“你放心,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别说是你,就算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所以不需要有太多心理压力。”
“那就好。”她嘟了嘟嘴,“赶紧换件衣服,这件不适合你,丑。”
林晨风的这番话让安悦溪顿觉轻松不少,她上楼后从自己的行李里找出了烫伤膏,拿到他面前,“给你,效果很好的。”
这人显然已经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早已换上了平时穿的那套居家服,接过药膏后他用眼神向她示意着,让她赶紧转过身去,自己要脱衣服上药。
别说他就脱个上衣,哪怕是连裤子一起脱,她也可以做到平心静气。“不必在意,就你这样的身材,我见的多了,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差点忘了你是画画的了。”说着林晨风就直接当着她的面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她问道:“既然你都习以为常了,那那天晚上看到楼上的疯子怎么还是那个反应?”
“那能一样吗?我画是人体,又不是裸体,人体懂不懂?该遮住的地方都是遮住的,楼上的疯子给我看的是什么?是……”算了,她怎么跟这么个人在这讨论起男人的身体了?真是无语。
林晨风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话题的不宜性,没再继续说话,低着头将药膏涂抹在了自己的伤处。
看到他腹部上那一个个硕大的水泡,安悦溪不由的心头一紧。她没想到林晨风口中的还好,竟会是这般的触目惊心。
双眉微皱道:“怎么这么严重?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这不会留疤吧?”
“没那么矫情,这不还有你送的药膏吗,涂个四五次应该就差不多了。”
看到林晨风在那有一下没一下随意的涂抹着,安悦溪一个没忍住,便开始指挥了起来,“你这边再抹点啊……还有这边……你下手能不能轻点,这样会把皮弄破的……还有这个位子也来点。”
这气势搞的就跟她自已受伤似的,而且指挥也就算了,越指挥头离林晨风的腹部就越近,最后竟然直接从他手上一把将药膏拿了过去,自已动手抹了起来。
那姿势……着实是容易让人误会啊,林晨风难得有些尴尬的把头转了过去,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你……靠画画能养活自已吗?”
她放下药膏,呆呆的看着林晨风,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嘲笑她没工作?还是怕她会赖在这里?
林晨风继续说道:“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
“不用了。”的确她还没到声名鹤起的地步,但也不是只会画画,按目前的情况来说养活自已虽然辛苦,倒也不成问题,要想发达,那就是后话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我小姨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想见你一面。”林晨风把头转了过来,眼神里满是询问的意思。
她心里清楚,既然住在这里,那么与陈珊势必就会见面,可见面后说什么呢?她又实在不知。
“你小姨不会是想要来羞辱我吧?如果她羞辱我,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小姨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想了解了解你的近况而已。如果你不想见,那我去跟她说一声好了,不必有负担。”
“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想见那就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