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去了狐山秘境,
只是秘境外有人把守,偏不让他进。
狐尊哪儿都让他去,唯独这秘境,最是防着他,不让他去。
他不明白,但也只得偷偷潜进去。
以他的修为,以他现在的能力,覆灭整个狐山都不是问题。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他与狐尊实力相差无几,
不过是他一直伪装柔弱罢了,
就像乔软软在他身上,一鞭又一鞭地打,他也不会疼。
也不会想着复原。
为了让她好好撒气,他只会装作痛苦难受的模样,好好让她发泄出来,
再趴在狐尊身边,求她怜悯。
他知道,狐尊吃软不吃硬,
他知道软软喜欢什么样的,而他会为了变成她喜欢的样子,不断努力。
他会去适应她,会迎合她,会把她的喜怒哀乐当成自己的。
乔软软便是他生活的全部。
是他终其一生要爱的人,要学会好好去爱的人。
让软软感到幸福快乐,便是他一生所求。
只是现在,
软软因为这些人献祭,不高兴了。
若他献祭,那些人就能活过来,只是……
他死了,
软软会高兴,还是会愧疚,还是依旧难过。
他摸不准。
他怕自己做蠢事。
桑洛还在犹豫,
他最终还是回了狐殿,只是狐殿外把守的人不让他进去,说是软软此刻谁也不想见。
桑洛心里不是滋味儿,
软软以前也不这样的,再怎么难过,也不至于把自己关在殿里了。
可桑洛大抵是误会了,
乔软软此刻正在殿内修炼,趁着狐山此刻有源源不断的精气,她可以修炼更上乘的法术。
即便要花再多精气也没关系了。
至于那群男主献祭的事,其实,她确实没有愧疚太久,
她杀的人不在少数,
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一群曾伤过她,又被她骗过的人,多付出点其他的情绪。
以前无辜的,她一个不高兴便让对方人头落地了。
她没什么道德感,也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旁的人不配她给出太多情绪。
桑洛又一次偷偷潜进狐山秘境,
他在想,
若换他献祭,她是不是就没那么难过。
毕竟……
以前软软用鞭子打他的时候,都是很畅快的。
像是把所有的气都发了出来,
她似乎也不心疼他受不受伤,虽然这听上去他还挺可怜。
但桑洛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他甚至觉得被乔软软羞辱,被乔软软当奴隶一样打骂,都是幸福的。
桑洛站在崖边上,化为本体,
最后,一坠而下。
待他坠落,那些被乔软软骗到秘境坠崖的男主们便回到了岸上。
跟这群男主献祭不一样,
桑洛感觉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在被抽空。
书上不是说,
献祭,只是被封印吗?
怎么会……
这么痛?
桑洛想不通,渐渐地失去意识,乃至灰飞烟灭。
灵魂都被打散。
整个狐山变了模样,变得更灿烂鲜艳,更有世外桃源的感觉了。
而回到岸上的几个男主,大致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因为崖上的对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此刻,为何又回到岸上,他们还是没想明白,也不理解。
位面男主们离开了狐山秘境,
甚至跟蓝鲛他们汇合了,
只是陆今安,郁斯礼,裴魇,贺瑾舟,沈识檐,云逸,也都随着桑洛的献祭,渐渐消失了。
正在修炼的乔软软并不知道此事,
只是修炼过程中她发现,这精气供应,与方才的不太一样了。
这精气显然比先前的更浓烈,更有助于修炼。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乔软软当即中断修炼,离开了狐殿,
离开狐殿之际,
却见到位面男主们,见到那群献祭的人又活着回到了她面前。
乔软软瞪大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你们……你们怎么还会回来?!”
乔软软这反应,这语气,该说不说,还是有点伤到他们的心了。
并没有与他们纠缠太久,
乔软软直奔狐山秘境,
她想到了桑洛,
她知道,想要让这群献祭的男主回到岸上,那么就只有桑洛献祭。
可……
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怎么敢,不经她的允许,擅作主张!
乔软软几乎快崩溃,往狐山秘境赶的时候,她已是泪流满面,脚步沉重又极快,
后来干脆跑起来,
跑到狐山秘境时,却只看到了崖边,桑洛平日里最爱穿的那件衣裳。
这是她成人礼那日选狐夫,她赠予他的一件衣裳。
这件衣裳,他一直保管着,都不舍得穿。
唯有在她生辰之时,才偶尔穿那么一回,像个花孔雀一样,在她面前招摇。
那时,她还总嫌弃,嫌他一只上万年的老狐狸,穿这么花枝招展装嫩。
自那之后,桑洛便很少在她面前穿这衣裳。
只是偶尔会摸一摸,看一看,她初次送她的衣裳,感慨自己青春不再。
其实,只有乔软软知道,
她就是走任务的时候,在那群位面男主那儿受了气,就不想让他好过,
她这人本就小心眼,记仇,脾气大。
她知道自己的缺点,
尤其,她当初不断地跟着系统走任务,就是为了靠自己在外获取精气,这样的话,待到精气积累到一定程度,
说不定,桑洛现出本体时,子民就不会让他献祭了。
说不定她就可以让桑洛快快乐乐地,在狐山做自己。
以自己本来的模样示人。
她去吸食精气,增进修为,不仅是为了自己,为了狐山,还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他。
所以每次受气,才总是会对桑洛发脾气。
而桑洛从不会责怪,他只会不断包容,她想看他痛苦的模样,他就装作痛苦的模样,
即便不痛苦,但为了让软软感到畅快,他可以施用修为,再被鞭打的时候,更加真实,浓烈的体验那份痛苦。
他想感同身受,想为乔软软分担一切。
而乔软软只是习惯了口是心非。
她跪在崖边,看着崖底,痛不欲生,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心梗,胸口闷闷的,很难受。
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是眼泪控制不住,想断了线的风筝,收不回。
好一会儿,她声嘶歇底,“你回来,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知错了,我不让他们献祭,我不乱来了,你把桑洛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