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可许知微却并不怎么领情,“你的情绪一直都是很沮丧的,你总是藏着事儿,什么也不说。
或许是你习惯了藏着闷着,自我消化,
可你并没有完全自我消化,你总是憋着一股气,还总是会把自己的不开心,愤怒,焦虑显现在脸上,这些我都能看到。
我每次面对你,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就怕你不开心。
可我现在怀孕了,我不想在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既要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要额外去考虑你的感受。
我也会累,
更何况我现在是个孕妇,我需要休息。”
“嗯,我明白。”
“你才不明白,”许知微娇声埋怨,“你就只会嘴上说说。
如果你真的明白了,你就该尽快给出答案,
到底是要去复仇再自杀,还是不管这个仇恨了选择继续跟我在一起,或者还有两全其美更好的办法,这都需要你去想。
你不去想办法,就成天看着我,管着我,你不累么?”
“我需要时间。”
“我给不了你太多时间,”许知微撇了撇嘴,“我是孕妇,需要一个温柔且情绪稳定的男人照顾我,提供我情绪价值。
我不想因为你,产后抑郁。”
“好,我不会再离开你,我陪在你身边,在此期间我会努力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这件事,这样可以吗?”
许知微红了眼眶,“你要是出尔反尔,之后再不告而别,我一定会讨厌死你。”
何斯屿伸手,擦去她脸上泪水,“不会的,不会再擅作主张,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
许知微这才稍微好受点。
何斯屿似是醒悟了,这会儿亦主动提出,“我开车,去民政局?”
许知微答应下来,两人的关系又恢复成以往的亲密,
许是这段时间,何斯屿表现得还不错,
许知微便打算帮何斯屿把这个仇报了。
……
稍晚时候。
许知微就在何斯屿他爹和新老婆相互的豪宅外的大树上侧躺着,盯着主卧内的情形。
这会儿何斯屿他爹何桦跟新老婆慕容紫还睡在一张床上,
看上去,这慕容紫还是挺爱老公的,
老公都把外面的私生子带回家了,她居然还能继续跟他睡,看上去毫不介意。
许知微施用修为,操控何桦动手,
何桦突然被附了身般,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略微动静,惊醒了慕容紫,“老何,大半夜你起来做什么?去哪儿?”
何桦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拿起床头柜上的剪刀,反手捅向了慕容紫,“你为什么要杀我老婆!你要给她偿命!”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那贱女人!你还想着给她复仇!”慕容紫怒斥,“你别忘了,你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你……你怎么忍心对我下手?”
慕容紫红了眼眶,她那么爱他,他怎么可能想杀她?
还为了一个他曾经抛弃的女人,这么对她,
慕容紫不敢相信。
但对慕容紫来说,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何桦心里有别的女人,何桦还没有忘掉那个贱人,何桦为了那个贱人对她动手了。
这一切是不是就证明,何桦不爱她?
“老何……”慕容紫不甘心,她紧紧抓着男人的胳膊,“我一定是在做梦。
你说过你最爱我,你最爱我了。
你怎么忍心,杀掉你最爱的人?”
“我最爱的人,早在先前就被你逼得跳楼自杀了!我不爱你!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有钱而已。”何桦说着最伤人的话,“我想要你的钱,用你的钱让我最爱的人和我最爱之人生的儿子,过上最好的日子!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慕容紫已经无力质问,难过,
鲜血顺着腹部涌出,她流下眼泪,死不瞑目。
痛,太痛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口上的,被心爱之人狠狠刺上了一刀。
待慕容紫彻底闭上眼睛,
许知微这才停下对何桦的操控,
何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女人,看着自己手上的剪刀还插在女人的腹部上,
他有些被吓到了,
他甚至一点记忆都没有。
可慕容紫就是这么死在他面前了。
“紫紫?”他轻声呼唤,“紫紫?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何桦始终没反应过来,甚至是慌乱了。
而在豪宅外大树上的许知微则是报了警,
这不,
慕容紫逼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所以用命偿还应有的代价,
至于这何桦,爱慕虚荣,欺骗富家女感情,抛妻弃子,亦是间接害死何斯屿他妈的凶手,
便罚他余生,都在牢里度过好了。
许知微安排得很是周到紧密,
就在何桦即将把慕容紫剁成肉渣,再冲去马桶时,
警察赶到了豪宅,
踢开门进去时,慕容紫的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了,而何桦手上还拿着刀,在粉碎尸体。
何桦最终被带走了。
……
办完整件事,
许知微灵魂归位,陪着何斯屿一同睡去。
第二日。
许知微还在熟睡时,何斯屿就已经得到消息,
何桦因为杀妻事件被抓到了监狱,有很大概率会被判死刑,
而慕容紫已经被何桦杀死了。
逼死他妈的凶手,已经不在人世。
这么突然的一则消息,让何斯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甚至是整个人都放松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放松,快乐,舒适过。
他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活得压抑又沉闷,
可现在……
像是解脱了一样,松了一口气,重担从身体上抽离,
很畅快。
何斯屿多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许知微,只是这会儿许知微还在熟睡中,他也不好打扰了她。
便只能守在她身边,一直守到她睁眼。
许知微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时,男人一把抱住了她,很是激动,“死了,都死了,都解决了。”
许知微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她故作不知,“什么死了?谁死了?一大早的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
“逼死我妈的凶手已经死了,还有那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或许会被判死刑。”
“怎么这么突然?”许知微还在装,“不过也好,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嗯,”何斯屿轻抚许知微脸庞,“晚点,你要去见我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