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云娇儿起了一大早,去了盛玲珑宅院。
白雪在殿外打扫,见了云娇儿便亲切回应,“大太太还在睡呢,怕是不便见二姨太。”
“大太太能睡是有福之人,我且在外面站着等她醒吧。”
白雪便没再说什么。
盛玲珑睡到自然醒,她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这一大早的,战瑾赫离她那么远,是去办事了?
她原本还打算从早上开始霸王硬上弓的。
出了房间,就见外面站着一个貌美女子,昨日才见过的。
“妾云娇儿给大太太请安。”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你找我是……”
“昨日才与少帅圆了房,想着今日该给大太太敬茶,就算是正式入了门吧?”
说着,云娇儿便让身边跟着的丫鬟拿了茶来。
她双手奉茶,强忍烫意,将那杯热茶送到了盛玲珑跟前。
盛玲珑接过,摸了摸温度,
好家伙,这云娇儿竟跟她耍起心机来了?用这么烫的茶给她敬茶。
要不是她先前攻略的都是古代位面,跟那些妃嫔们勾心斗角的,怕是都要看不透她这玲珑心思了。
盛玲珑面不改色地,端着那杯热茶,一饮而尽,跟没事人一样。
云娇儿都惊了,
她方才奉上了那么烫一杯热茶,
按理来说,这盛玲珑不是因为受热将那热茶推翻,就该对她又打又骂各种欺凌才是。
怎的竟安然无恙,直接喝下这杯热茶了?
云娇儿想不通。
盛玲珑也没想跟她卖关子。
“云姑娘想让少帅心疼你,早说嘛。”
盛玲珑知她在想什么,干脆如了她的愿,吩咐她,“这茶不错,再来一杯。”
云娇儿又端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
可这次,盛玲珑没接。
她盯着云娇儿颤抖的手,有些快拿不稳那杯热茶了。
“只是烫个手,就去少帅那儿卖惨,会不会显得你太矫情了?”
盛玲珑认真思索起来,“不如我给你再伤得严重点,让你卖惨的时候更有说服力,这样少帅才能心疼你吧?”
盛玲珑拿起那壶热茶,揭开盖子,直接往云娇儿脸上泼去了。
丫鬟们都惊呆了,连连后退。
饶是云娇儿亦疼得大喊出声,“啊!好疼不要!”
她摸着自己那张脸,就怕毁了容。
云娇儿太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了,这张脸不能毁。
“大太太,我好心给你敬茶,你竟对我歹毒至此,嫉妒我倾城容貌,有心想要让我毁容!实在可怕!”
云娇儿怒斥出声,当即离开,吵着嚷着说盛玲珑发疯,杀人了,毁了她的脸。
盛玲珑浅笑嫣然,漫不经心地坐在石桌边,把玩着手指甲,“抢我救人功劳上了位,老娘毁你个容怎么了?”
原本她是不能伤人的,
可谁让是人类先伤她的呢?
她喝了那杯热茶,
再将那杯热茶泼云娇儿脸上,
那她也遭不到天谴,毕竟一报还一报,因果报应罢了。
……
晚间,战瑾赫一回少帅府。
云娇儿便一个劲地向战瑾赫诉苦,战瑾赫耐心听完,
哪怕他能猜出个大概,知道是宅院里那些内斗,也知道云娇儿和盛玲珑都有不对。
可他还是会故意偏心云娇儿,
只因盛玲珑曾三番两次霸王硬上弓,此仇不共戴天!
战瑾赫带着云娇儿去了盛玲珑宅院,打算为其讨个公道。
一进盛玲珑宅院,便见她在舞剑发泄。
院中梨花飞扬,
盛玲珑着一身窄而修长的蓝色高领衫袄,下穿黑色长裙。
她每次舞剑,腿抬得高高的,丝毫不顾及自己怀着孕又已嫁人的身份。
那柄剑朝他们袭击而来,
战瑾赫面不改色,云娇儿却大惊失色,并不敢乱动。
那一剑穿透梨花,从云娇儿侧脸穿过,并未伤到她。
盛玲珑收回那把剑,懒懒道,“少帅大人跟二姨太怎么有空过来?”
“如果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不生。”战瑾赫的语气满是埋怨,“何必怀着孕还舞剑,折腾他?”
“少帅大人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怎么还心疼起我肚子里的小宝贝了?”
“且不说这个孩子,光是你穿着这裙子舞剑,这腿露在外面,你倒是一点也不知羞。”
“有何好知羞的?”盛玲珑理直气壮,“少帅大人不愿与我圆房,自然也是看不到这腿,我倒不如将这腿露给懂我的,爱看的人。”
“盛玲珑!”战瑾赫语气加重,有些不喜她的行为。
盛玲珑回怼,“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似是二人话题逐渐偏离,云娇儿受了委屈却无处发泄,便不得不故意抽泣哽咽,“大太太,少帅他嘴硬心软,既是担心孩子,也是不想你露腿被有心人看去生了不好的心思。
少帅对你算是良苦用心,你又何必针锋相对,惹少帅不高兴,让少帅为难呢?”
衬托下,云娇儿很是体贴。
战瑾赫这才意识到自己逐渐偏离了话题,原本该是要给云娇儿讨公道才对。
“咳,”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责怪盛玲珑,“今早之事我已听说。
云娇儿给你敬茶,你为何要故意羞辱她?将那杯热茶泼她脸上,毁了她的脸?
莫不是你嫉妒她比你漂亮,心生怨气?便生出这样歹毒心思。”
“少帅大人是猪脑子么?”盛玲珑气得直接开骂,“若云娇儿给我敬的是凉茶,我泼她一脸,顶多也就是让她湿了身。
可为何这杯热茶让云娇儿双手烫伤又毁了容呢?难道不是云娇儿本人故意端了杯滚烫的茶想害我吗?
她既然想害我,想烫死我,我为何不能反击,用她敬给我的烫茶回敬给她呢?!”
云娇儿连忙解释,“少帅,这是我过门第一次给大太太敬茶,一时不知温度。
若是烫了,大太太可以提出来,或是不接,又何苦这般刁难让我毁容?”
“你端着那杯热茶,手都被烫脱皮了,你跟我说你一时不知温度?
既然不知温度,泼你一脸烫茶,你的脸又知道温度了?!
你这手是死猪皮做的啊不怕开水烫,倒是这脸就变成纸糊的了?!”
云娇儿一时语塞,
盛玲珑正在气头上,反而狠狠瞪向了战瑾赫,继续羞辱,“少帅大人好歹是皇都少帅,手下管了那么一群人呢,却连好坏都分不清了。
这眼睛看不见真相可以剜掉,这猪脑子进水了也可以剁下来送给我,好让我用火给少帅大人的猪脑子烤一烤,让这水蒸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