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一脸无奈,将她从身上捞起后,便去了浴室。
又冲了一次凉水澡。
待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便拉起地上的小女孩儿,往外走了。
“我只送你到我们工地,到时候你自己坐地铁回家。光天化日之下也没人敢欺负你。”
乔软软跟在他身后,有些不解,“你为什么就那么不想娶我?
你娶了我的话,这辈子都不用努力了。”
“娶?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差劲吗?”
“我差劲。”
“不差劲啊,很有男友力,自制力也很好。”
“这又不能当饭吃。”
“我有钱,老公有没有钱的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
“我不仅没钱,还没时间。”
乔软软“……”
快到工地上,秦烈忍不住问了句,“你找我,是因为缺写作素材?”
他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那本名为《糙汉家的小娇妻》,让他印象深刻。
“才不是。”乔软软含情脉脉地看向秦烈,“就只是喜欢你啊。”
秦烈有些招架不住,转移了视线。
当初雷娇也说喜欢他,后来他搬砖供她念大学,一直到她大学毕业那天,她跟他说有个高富帅瞧上她了,她嫌弃他的一切。
秦烈没有死缠烂打,就这么任她去了。
甚至于交往期间他也很尊重她,因为他本人觉得未婚先孕不太好,所以从未碰过她。
就是耗费了她那么多年青春,让她跟他这个搬砖的交往了一段时间,也是委屈她了。
秦烈还有些自责,自责的同时当然也会有浅浅的受伤。
原本他努力赚钱,就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家,结果钱送出去了,未来要结婚的对象跑了。
自那之后他多多少少还会有些恐女。
再后来他就成了不恋不婚主义者,一方面怕真心错付,但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耽误别人的青春,毕竟他家里的情况还是挺糟糕的。
老爸好赌欠下一屁股债,还债的同时秦烈还得给没工作的父母养老,抽出工资一部分让他们享福。
但很显然,一个月就四千块,是很紧张的生活水平。
所以当时雷娇嫌弃他,指责他的时候,他是无力反驳的,不仅无力反驳且内心的自责也远远超出了内心的失落。
往事不堪回首,
秦烈继续去工地上搬砖了。
乔软软像昨日一样,站在工地外乖乖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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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时,兄弟们总会唠嗑几句。
工人甲:“瞧这姑娘挺诚心的,你要不就依了人家,别那么死心眼钻牛角尖。”
秦烈并不回应,只忙着搬砖。
另一个兄弟又劝说着,“你也不能因为你上个女友拜金,就冷落眼前这个好姑娘啊。
我瞧着人姑娘挺好的,有钱,不会再拜金抛弃你了。”
“上个女友,哪儿听来的?”
工人甲:“她来工地跟你分手,那吼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那不整个工地都知道了?可不就是拜金吗?”
“谁不爱钱?拜金没错。”
工人乙:“我真服了你,都这时候了你还替你那前任说话。咱也不说拜金有错,可她行为确实不对,踩着你让你供她上大学,等她大学一毕业,转头就跟了个土豪,这不把人当猴耍吗?
爱你的时候,日日黏着你,不爱了把你当皮球踢。”
工人丙:“也没多爱,小秦前任只有没钱的时候才来这工地上,还不就是问小秦要大学生活费?
而且她看向我们的眼神还不太友好,总带着嫌弃。
那时候我就觉得,那前任吧有那个野心,不一定真心喜欢你。”
工人甲:“那你也不提醒提醒小秦?”
工人丙:“人还在热恋,我搁那儿说三道四的泼凉水,这不扫兴呢嘛。”
工人乙:“那你瞧着工地外站着的那个咋样?”
工人丙:“挺有礼貌一姑娘,昨天顶着个大太阳不等了小秦一下午吗?这又有钱又上心又漂亮的,那不甩前任几万条街啊?”
秦烈有些听不下去了,“再聊下去,这活不仅干不完,待会儿分心出了意外,有你们后悔。”
眼见着,楼层越爬越高,属实危险,众人打起精神来,不再叨叨。
……
到了中午发盒饭的时间。
秦烈拿了自己的盒饭,靠近了乔软软,“吃饭了吗?”
乔软软摇了摇头。
秦烈将手中的盒饭递给了乔软软。
乔软软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实在饿得久了。
只是她吃了一半发现不对劲,“你呢?不吃吗?”
“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你都干那么久的活了。”乔软软将自己吃了一丢丢的盒饭递给他,“一起吃?”
“你吃剩了再给我。”
乔软软便又吃了几口,还是剩了不少给秦烈。
秦烈没接,只是好心问,“饱了?”
乔软软乖乖点了点头。
秦烈接过乔软软吃剩下的盒饭,狼吞虎咽地,两三口便干完了一整碗盒饭,全程五分钟不到。
吃完盒饭,他又打开了一瓶新矿泉水的瓶盖,递给了乔软软,“渴不渴?喝点。”
乔软软接过,喝了一点点,又还给秦烈,秦烈接过一口将剩下的整整一瓶矿泉水都喝完了。
距离开工还有一段时间,他打算跟乔软软说清楚。
“我杀过人,有案底。这辈子不可能有出息,最多就是个搬砖的,也就工地收我。
我爸好赌,家里负债二十万,这个负债额度只增不减。
我妈身体不好,时常要钱治病,我身为家里的独生子,肯定要赡养他们。
至于感情这种事,伤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全盘托出,只为拒绝她。
然而,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你是愿意跟我结婚了?”乔软软喜不自胜,“你放心吧,我不会伤你的!我一定好好爱你,再给你生一窝小崽子!”
乔软软抱着秦烈的胳膊,靠在了他肩膀上。
秦烈人傻了,他以为他说得很清楚。
他没想到这姑娘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他将乔软软的手从胳膊上挪开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你别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