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藩明白,作为一个正常人,正常的总统,是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
那么,金家藩此时奇怪的是,B组选手白骨,为什么和美国总统起了冲突呢?冲突的原有是什么?
难道这B组的两位选手,先前就和美国总统有过节吗?是什么样的过节,竟然让他们进行了生死搏斗?
这无疑是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不止B组的两名选手,据总统所说,挑战他的人,一共有四个。
这四个人是团伙吗?四个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吗?
金家藩认为不是,他看到这里只有两具尸体,在之前的廊道上他也看到疑似尸体的东西,这说明一点,四个人很有可能不是一起的,因为如果是一起的话,在没有信心战胜总统时不应该分批上,而应四人一起上。
目前根据尸体的位置,金家藩显然明白,这四人不是一起的,而是两两成双,分批对埃里克进行了攻击。
那么为什么攻击呢?两伙如果不是目的一致的话,那么这个名叫埃里克的美国总统,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引得两拨人要杀他?
金家藩知道,就算是格斗家,也不愿意轻易杀人。
他转过头,看向美国总统埃里克,此时的埃里克,却已然坐了起来。
“不知是心理缘故,还是你的药丸真的有效。”埃里克冷声道,“托你的福,我好像恢复一些体力了。”
“总统阁下,能问一下,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您起冲突的?”金家藩问,他之前一直以为总统是和恐怖分子起了冲突,但现在看到倒在地上的是B组的拳手时,不由起了怀疑,再加上白骨隐约在提醒着他什么,他不由不对埃里克心生防备。
很多事,金家藩并不知道,比如当时擂台上发生了埃里克秒杀饿狼和白狼事件,这些由于金家藩当时并不在赛场观看,而是处于医疗室内接受治疗,所以并没看见这些事件。
“冲突?四个跳梁小丑,先后扬言要杀掉我,就是如此。”埃里克冷声说着,目光亦冰冷的注视着金家藩。
“哦...哦,是这样啊。”金家藩道,“您,您现在没事了吗?”
“是啊,我当然是没事了。”埃里克活动着筋骨,似乎在确认着身体状况,确认完毕后,他又加了一句话,“但是有人会有事。”
“啊?什...什,谁会有事?”金家藩问。
金家藩的嘴巴不由结巴起来,只因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那是由埃里克身上的气场所散发出的压迫感。
“你。”埃里克面无表情的,冰冷的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是...是吗?总统阁下,我会,会有什么事?”金家藩结巴的问。
“会死。”埃里克冷冷的盯着金家藩。
“为,为什么?我怎么会死?”金家藩问。
“我会杀死你。”埃里克说。
“啊?可是,可我刚刚救了您啊。”金家藩道。
“但同时,你也喂了我一颗你身上的皮泥,对吗?”埃里克冷声道,“我不管那颗泥究竟有什么功效,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意图,你冒犯了我,等待你的,无疑是惩罚。”
“你这家伙...”金家藩心中有气,咬紧牙关道,“我救了你,你却要像杀死他们一样杀掉我吗?”
“是。”埃里克冰冷道。
“好啊,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的话,就来吧!我的实力不会输给B组的任何一个人,别以为你赢了这个绿皮还有瘦子,就能够杀掉我,你他吗的才刚刚恢复啊!”金家藩说到这里,勇气倍增,自我鼓舞是很有用的,他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也受伤的事实。
埃里克活动着左臂,上下左右小幅度摇摆着,他在测量着自己目前的出拳力度,从这小幅度的摇摆中,他就能检查出自己的拳还能打出多少成力。
金家藩向后退着,他谨慎的盯着埃里克,目前而言,金家藩还是本着能不冲突就不冲突,如果对方太强的话,他就打算逃跑了。
“令人不敢置信,这世上果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埃里克冷声道,“难以恢复的伤口,在我强大的血统以及你药丸辅佐的情况下,好了很多。”
“所以你并不感激我,还要杀掉我。”金家藩道。
“我要杀掉你那是另一码事了。”埃里克说,“我始终相信,一件事和另一件事,总归是一码归一码。”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说出这发生的事?所以才想要杀我灭口?”金家藩问。
“作为美国总统,强大的代名词,许多事情我都不想让人民知道,就比如今天,这的一切,你知道我是总统,更知道我杀了人。”埃里克道。
“可是,杀掉坏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金家藩故作不知道。
“别装蒜了,你之前不是已经与那个瘦弱的男子对话了吗?”埃里克道,“他告诉了你什么?什么都有可能,你要知道我和他是敌人,他告诉你的,可能是本不存在的诬蔑,我最怕传闻了。”埃里克说。
“他说的话我并未听清啊,你,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金家藩问。
“我杀了人,这就是不能让世人知道的事。”埃里克说着,一步一步走向白骨,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白骨,抬起脚,而后一脚踩爆了白骨的脑袋。
再次抬起脚时,他的皮鞋上已经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和浓郁的脑浆。
“你!你竟然!”金家藩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美国总统竟对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进行了毫不犹豫的虐杀。
“还有那个绿皮肤的家伙,喂,小子,你叫什么?”埃里克看着金家藩,他这个问题也是在问金家藩。
“我叫...金家藩。”金家藩道,“目前在芝加哥开设跆拳道武馆,是一名...格斗家。”
“很好,格斗家,告诉我,我做的对吗?杀掉一个毫无价值却可能威胁到我的人,你认为,应该做吗?”埃里克问。
金家藩冷汗直流,眼前这个黑人给他的感觉便是‘极其危险’。
为了不引起冲突,他的回答是...
“应该...应该吧,毕竟,斩草除根嘛。”金家藩道,“他会对你出手一次,就会再出手的吧...”
这是顺从之语,埃里克听到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很好,这样说来,你我的理念倒是相近,那么,那个绿皮就交给你杀掉好了,如果你把他彻底宰掉,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并且提拔你做我的贴身保镖。”
“当然...当...”金家藩说到这,愣了一下,“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手!这种事我做不到!”
“你不杀他,我也会杀。”埃里克道,“但你杀掉他,我就不会杀你,这种事你不考虑一下吗?”
金家藩愣了,确实,就算他不动手,埃里克也会动手,埃里克在逼他杀人,就算他不杀,那人也会死。
那又为什么不动手呢?动手的话,很有可能得到埃里克的认同,继而...
‘可恶,开什么玩笑,我好歹是正派格斗家,代表了大韩帝国的武术,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向美国佬妥协,又怎么可能对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下手...不过,这家伙的肤色,真的是人类吗?'
金家藩这样想着,一时陷入了犹豫,不能决定。
当他思考之际,忽感面前一阵劲风,抬眼看时,埃里克的铁拳已距离他的面颊不足五厘米。
一声闷响,金家藩整个人低飞出去,贴地倒滑七八米,其整个人的面部五官均塌陷下去,看着甚是狰狞可怖,他一张嘴,一排牙齿稀里哗啦的从嘴里掉了出来。
这一拳的劲道,将金家藩本还算俊朗的面孔彻底毁了,更是让金家藩心胆俱裂。
“哈哈哈,作为格斗家,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对人不够谨慎啊,你怎敢在我面前分神,现在...分神的代价就是,本来还有可能战胜我的你,在这一拳下彻底失去了希望。”埃里克大笑道,突如其来的一拳得手,显然让他兴奋。
“卑...卑鄙。”金家藩想要咬牙说出这句话,然而他却已经没牙齿了,这个表情对他而言,已经做不到了。
“傻瓜,这世上没有卑鄙和不卑鄙的说法,只有成功或失败,活着和死亡,为了想要的,不折手段也可以,卑鄙也可以是正义,而所谓正义,达到目的便是正义。”埃里克冷声道,“就算世上真有卑鄙这一说法,那么卑鄙给我带来的代价是什么?不,并没有代价,只有好处,因为你倒下了,而我站在这,你将要死亡,而我...好好的活着呢。”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在...某一天,被人杀死。”金家藩道,“你这样的人,总会有人看不过去的!”
“你是在说未来吗?”埃里克笑了,“未来的事,交给未来的我去管,今天的我,只做今天的事。”
埃里克一步一步走向金家藩,倒在地上的金家藩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接下来自己的下场。
他想到白骨之前被踩碎了脑袋,他心生惧怕,生怕遭到同样的对待。
埃里克的脚步是有声音的,皮鞋踏在地上,响起着‘踏’‘踏’之声,这声音在金家藩的耳中就好像死亡的乐章。
“等一下!唔额!”金家藩大喊,他大喊时牵扯了腮部受伤的肌肉,导致整个脸剧痛了起来。
埃里克的脚步却未因金家藩的大喊所停下,毫不停滞的向金家藩走着,速度没快一分,也没慢半分。
“我能不能选择自杀?”金家藩大声问。
“哦?”埃里克先是挑眉,随后明白了金家藩的想法。
他知道,金家藩一定是想到被踩碎脑袋的惨状了,于是想要自尽,以一种不那么惨的方式。
“你觉得,我会给予你自杀的权力吗?”埃里克问。
“我要自杀,现在就能自杀,你拦不住我的!”金家藩道。
“那你为什么不立即自杀呢?”埃里克停下了脚步,笑道,“对于有些人而言,自杀是比别人去杀要难得多的。”
“但我可以!只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金家藩说。
“问我问题吗?”埃里克忽然收敛了笑容,“拒绝回答。”
“这个问题,如果你肯回答的话,我就帮你实现一个我能做到的愿望!”金家藩道。
埃里克眨了眨眼,他来了兴致,一个将要被自己杀死的小人物,能帮自己达成什么愿望呢?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但同时,埃里克也是有好奇心的,他忽然想要知道,金家藩想要问什么问题。
“你说吧。”埃里克道。
“第一个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金家藩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先说好,你能问的问题只有三个。”埃里克道,“如果你接下来的问题,也是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那么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第一个问题...你不打算回答吗?”金家藩问。
“我认为这是一个毫无营养的问题,虽然你的确好奇,但我不打算为你的好奇买单。”埃里克道,“所以你的第一次机会已经用完了,说出你最主要的问题吧,以及你能帮我实现什么愿望。”
埃里克相信眼前这个金家藩有可能有别的价值,金家藩说的许愿,换做别人来说,他可能不会相信,但由金家藩说,埃里克却认为有点可能,或许金家藩真的是能创造奇迹的人,毕竟金家藩已经演示了他身上的泥有着加速治疗的功效。
有了这个前提认知,埃里克对金家藩的耐心提高了不少,他愿意等待金家藩的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地下拳坛?”金家藩问。
“我出台的政策里不允许地下拳坛存在,所以我来这看看,不是合情合理吗?”埃里克问。
“可是你现在这个位置,在加上前面的尸体...你似乎正在往外走,而里面的比赛正进行着...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金家藩问。
“这就是你最后一个问题吗?那我告诉你,里面的,开办这拳坛的家伙后台太硬了。”埃里克冷声道,“这就是答案。”
“连你...连你总统也奈何不了吗?”
“好了,你的三个问题已经完了,那么你刚刚说要给我实现的愿望,该施行了。”埃里克冷声道。
“这个愿望就是我可以为你工作,我可以专门的为了你和你的人而不洗澡,身上的泥当作药品免费为你提供,你可以用我身上的泥发派到制药工厂里制造药品什么的,然后批量给军队供用,这怎么样?不错的主意吧!”金家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