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信你!来,再来!”
瑄瑄觉得阿珠儿子是真的,回答的,是真实的。
不过,她也知道,相对自己来说,阿珠儿子,就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卷,她都不好意思在上面,多滴一滴墨水,怕写错一笔,就写错一生。
但是,她也小看了阿珠儿子的本能。
就在这一来一去的“真心话大冒险”的问问答答之余,两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直到,这辆车,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就在这个“急刹车”来得同时,一道刺眼的灯光从前面的车窗射了进来。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随着这一道“亮光”,也同步粘到了车窗上,糊了一层,把前面的景色给遮避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车的行驶,并不是依靠他俩的视觉,可是这种突发情况,也意味着就在这三更半夜的“夜行赶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
车停了下来,中断了“自动陆路驾驶”,切换成了应急措施,车前后的六组双翼伸了出来,车辆变成了“直升飞机”,开始带着这个奇怪的东西,向旁边的应急道飞了过去,悬停并上下抖动着,试图把这张奇怪的“粘贴物”给抖落下去。
但是,不管这车前前后后晃了几次,那层“粘贴物”,明显是与车窗的玻璃之间,有了一层紧密地结合,或者就是大气压的力量,把那玩意儿给粘压得越来越牢固。
“亲爱的小瑄瑄,要麻烦你出手啦!我现在就停下来,请您出去清理一下吧!辛苦辛苦!”
这是梁子的声音,车辆系统里所预录的所有声音,都是他的。
瑄瑄叹了口气,等着车落地,把门打开,她只好按“指令”打开门,走到外面。
“你别动!让我来,小心!”
这次,从门的左边出去的,是和瑄瑄同步开门迈开大长腿出去的阿珠儿子。
“好。你也小心!”
瑄瑄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这个小男生的“被呵护”的感觉。
这种“被关心”和以前的扎西,或者父亲梁子的“关心”,很有些不一样。
“放心。”
这层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有一些像塑料与橡胶的混合制品,一层银亮,像是镀了一层什么金属;而另一边,是有些粗糙的规律图案之下的塑胶垫面。
整张幅面,形状很不规则,还有一些被深深腐蚀过的样子,散乱分布在银色金属的那一边,锈迹斑斑。
“这个……怕……不是……卫星残片吧?”
阿珠儿子第一感觉,这是“天外来客”,不由得向天空伸脖子望了一下,只见满天的“星链”,分区闪亮着,和平常一样,把原来的星空罩了一层均匀的底幕,没有异样。
“你先别碰,等我查一下北斗定位。”
瑄瑄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起了正在此时此刻,头顶上的北斗星链的位置图。
“这边,看,离人马座最近的这一区,本来是有三颗的,今天,少了一颗!”
瑄瑄很快发现了问题。
“你是说,这一片东西,有可能是从上面的北斗星链上,掉下来的一坏残片?不会吧!咱们的这一区,不过才亮了五年,不会这么快就坏了吧!虽然那个马斯克的,也常和它们有一些碰撞,但不是说,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吗?怎么会,掉下来?而且,偏偏不掉去内蒙古大草原,掉咱俩头上?这不合适吧!咱们有这么好运?”
阿珠儿子伸出一只手指指尖,用指甲尖头,轻轻去触碰那张薄膜的边缘,只见那层薄薄的银色涂层,相当脆弱,应碰而碎。
“啊!”
阿珠儿子吓得赶紧收回了手,本来想去揭掉这层膜的;却没有想到这东西这么薄,还非常脆。
“小心,别碰了,万一有辐射呢?快过来,离远一点!咱们还是别自己弄了,报警先!”
瑄瑄一把把阿珠儿子扯到自己身边,拉着他迅速向后退出去有十多米,这才停下来,速度打起了110。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可是瑄瑄生平第一次,正式拨打110,心情还有一些小紧张,可是,看到那一层在夜风中不断被吹拂,在车窗上忽闪忽闪着的东西,还是让她迅速调整好了心情,开始流利讲述:
“警官您好!我是cd市市民梁小瑄,身份证号……,现在国道……上,我们的两栖车,车牌号是……,在东经……北纬……海拔……的位置,突遇从天而降的一块不明物品,怀疑与我国北斗近地通信星网卫星人马第三号有关系,目前没有人员受伤,对了,还有一点,我用手机测试了一下辐射值,有些偏高,希望您能尽快安排警员,带着防护设备赶过来,现场确认和解决一下,我们现在附近没有其他路过的车辆停下来,就根本没有什么车,除了我们俩。……对,我们是有两个人。谢谢啊!麻烦了!”
瑄瑄讲述完了,得到警员的肯定回复后,这才按掉电话,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夜风有些凉,而她还穿着白天的短款半身裙,不由得被突然而来的一侧山风给吹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
“你冷啊!来,我抱着你。”
阿珠儿子敏锐地发现了瑄瑄的这一下“哆嗦”,把自己这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给瑄瑄披上,又环臂从外面,搂紧了她的肩头,给了她自己最多的温暖。
他们“抛锚”的地方,旁边正是山地,林高山陡,夜风与明月,从这满目的“绿植”里,透着过分的“凉爽”,这可是完全不属于城里的“凉爽”体验。
“咱们不回去,坐回到车里去吗?”
即使是从外面环抱着肩头,瑄瑄不停轻轻的发抖,依然被阿珠儿子所感觉到了,他不由得提议。
“不好,你看,那个东西,真得有一些辐射!”
瑄瑄把手机上的“辐射值”App检测的数值,打开给阿珠儿子看,证明着这个时候,真不适合回到车里去坐着,那就等于要去接受不明辐射。
“原来是这样,好吧,那咱们再退远一点儿!更安全。”
阿珠儿子搂着瑄瑄又往后走了十多米,把“三角警示牌”立好,然后就倚在路边的护栏上,等着警察的到来。
“这里好静啊!有多久,没有过,这么静了!”
瑄瑄一边感慨,一边回忆起了在阿坝的日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因为,那里,也有这么静。
“是洒,我们家那里,就这么静。成都啊,太吵了!”
阿珠儿子可不知道瑄瑄这时想到的“阿坝”,和他想到的“阿坝”,并不那么完全一致。
那是,一种令她痛苦的记忆,被消磨了那么久,没想到,只要一想起,心底里,还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