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沈昀拦住了去路,“陛下,今日镇北王之子荣默来京受封,陛下可得亲自封赏,以免寒了千万将士的心。”
对于沈昀的话,皇帝还是听得进去的,“那倒是,镇北王一家为了朝廷世代镇守漠北,是该多加封赏。”
沈昀吩咐人直接准备朝服朝冠直接在勤政殿候着。
今日的朝堂,最显眼的莫过于孤单站在一旁的荣默,他身上的肃杀气势令其他人不敢靠近。
毕竟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搏命的人,与那些在朝中供养的武将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皇帝见到他也有些心中发毛,所幸大家都差不多,也就没人发现他也害怕荣默。
“镇北王之子荣默,战功赫赫,保卫漠北之城池有功,今日封为镇北王世子,赐袭爵三世。”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念完圣旨恭敬的送到荣默的手中。
镇北王靠的是自己的战功换来的爵位,原本是到荣默这一代的,现在赏赐的袭爵三世少说又是百年荣宠。
这赏赐有些过重了,当然不是抠门皇帝想出来的,圣旨都是沈昀早就写好的,交给他身边的大太监念一下而已。
皇帝虽然不知道摄政王的用意,但也没有多问,不过是这个番王爵位罢了,他也没那么小气,给就给了。
“荣世子为国为民征战沙场,难得进京面圣,有何想要的赏赐尽可以提出,只要不过分,想来陛下也会同意的。”
沈昀这话自然是给荣默提个醒,趁着现在提点过分要求也可以。
荣默是不相信江临信中所说,可以成全他与祁明悦的婚事的,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也许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陛下隆恩,末将感念在心,此生唯有一个遗憾,二十有一尚未娶妻生子,恳请陛下赐婚。”荣默场面话还是会说一些的。
毕竟他当年也来京城生活过,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不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
也算是灵活的很。
皇帝一听这要求还真是一点不为难人,看来是个老实孩子,都二十一了,是该娶妻生子了。
最多就是求个公主嫁过去,倒是也算门当户对,“你看中哪家的姑娘,朕下旨就是,你荣家为国为民苦守漠北几十年,就算是看上公主都不为过。”
这话一说,荣默也就不犹豫了,“末将曾与户部祈尚书的孙女祁明悦有过几面之缘,听闻祈姑娘品性高洁,容姿脱俗,末将斗胆,求陛下赐婚!”
在场的朝臣目光不约而同望向九皇子的位置,这才发现今日九皇子居然未来上朝。
这可急坏了九皇子一派的大臣。
若是陛下真的下了圣旨赐婚,那就算已经写了婚书也没用了。
可他们都没有立场为九皇子说话呀!只能又看向祈术业,只希望这老头不要瞎说。
“祁爱卿,你觉得怎么样?”皇帝其实没什么意见,又不是娶他女儿,只要双方都同意,他自然没意见。
祈术业倒是也没迟疑,直接站出来回复道:“臣谢陛下隆恩。”
这回答震惊了一帮人,之前皇后擅自跟祁明悦的爹定下亲事的时候可是听说祁术业气的追着儿子跑了两条街。
这次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是不是他们听错了?
皇帝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不疑有他,大笔一挥就写下了赐婚圣旨。
沈昀示意大太监拿来国玺盖上,他一早就把真的国玺拿来备着了。
赐婚的圣旨拿到手,荣默都还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可以娶心中挂念多年的姑娘了,还是皇帝赐婚,不可能有任何人可以来破坏的。
“荣家小子,赶紧谢过陛下,下朝后跟我回去商量婚事吧,漠北的战事你也放不了几天,赶紧办了喜事带着悦儿回去吧。”祁术业看荣默呆站着不动,赶紧提醒他领旨谢恩。
原本他是不会赞成孙女嫁去漠北的,风沙漫天也就算了,听说还常年寒冷,不适合他从小娇养长大的孙女。
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镇北王夫妇他了解的很,都是好相与的人,孙女嫁过去不会受公婆的气。
至于荣默,他也了解过,是正直善良的好青年,战场上也是所向无敌。
最重要的是,荣家不纳妾。
现在的女子谁不想与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
“荣默谢陛下赐婚!”荣默很听话的跪下谢恩。
之后便被祁术业拉到了自己的身旁站着。
江临与沈昀很满意这个结果,现在九皇子恐怕还被捆在床底下熟睡呢。
昨晚沈昀的暗卫亲自去给九皇子下了足量的蒙汗药,顺便捆起来塞在了床底下。
九皇子宫里的人早上没有在床上发现九皇子,就会以为九皇子已经出去了,自然就不会有人在寝宫里寻找了。
已经吩咐过暗卫了,只要早朝开始了,就会将九皇子再放回床上去的,假装是九皇子的宫人没有叫醒他。
其实就算是九皇子在场也改变不了皇帝会赐婚的事情,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沈昀还是决定阻止九皇子出现。
“还有何事要上奏?”皇帝觉得有些累了,毕竟闭关修炼的那些日子他都是睡到自然醒的,今日出关起早了还有点不适应。
没有人说话。
皇帝看了太监一眼,太监立刻喊道:“无事退朝。”
沈昀稍稍耽搁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九皇子。
但是都已经散朝了,赶来也无济于事了。
荣默都已经拿着圣旨去祁家商讨婚事了。
九皇子是必定娶不到祁明悦了。
还有几个九皇子阵营的朝臣还未离开,看到九皇子赶来,赶忙过去跟他说早朝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九皇子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他是不喜欢祁明悦,但是不代表他不满意这门婚事。
户部尚书的助力谁不想要?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常年驻守在外的粗鲁武将给抢走了,这屈辱谁能忍?
气愤的想去祁家找说法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江临居然还站在勤政殿门口,心中有一个想法油然而起。
这件事绝对是江临的手笔!
不是他也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