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两人那日的作为之后他对卓静婉的欣赏便淡了一些。顾洹虽然隐瞒了一部分事情,但他又不是什么傻子,哪里听不出来她隐瞒了的那些事情,也猜到了眼前两人逼婚的举动。
“自然是可以的。”卓夫人也没有拒绝,直接唤人将卓小姐的生辰贴拿出来递给了顾洹。
“这上面写了小女的小字和生辰八字,您看纳吉一事是麻烦您了还是我去?”她接着问道。
所谓纳吉,便是将两人的生辰八字拿去找人占卜一下,看看是吉是凶。这件事的可操作性算是比较强的,卓夫人最想的还是自己去,毕竟她们是在逼婚,若是顾洹真的在纳吉一事上做了什么手脚,得出了个不吉利的结果,那她们的局面会很难看。
“纳吉一事向来都是男方家去做的,就不劳烦您了。”洛远哪里看不出来卓夫人的意图,意味深长道:“您放心,这占卜的结果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定然是不会做什么手脚的。”
卓夫人闻言老脸一红,但为了自家的女儿也只能强撑着,道:“那便麻烦您了。”
“成亲一事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能担待着的,您好好照顾着卓小姐。”洛远笑着开口道。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这里。
“纳吉一事你准备找谁?”洛远靠在马车上,问道。
顾洹浅笑道:“之前与皇家寺庙中的一些僧人有些接触,便去找他们吧。”
也不知道之前那位云游的师父可回来了,顾洹若有所思道。
“你那生辰八字能随便给人?”洛远挑眉道。
“直接给个结果吧。”索性也是走个程序,顾洹没再坚持,双方都是女生,若是最后真的有人算出来了也不太合适。
顾洹自从之前被那位师父看穿了身世之后便对这些让人云里雾里的东西也有了几分信任。
“明日便要上朝了,你可想好了怎么面对戚衡?”洛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很是愿意看到戚衡在自己外甥女那里吃瘪。
顾洹脸上得到笑意淡了一些,道:“为何要想?我与他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罢了。”
“这样啊。”洛远点了点头。
“洹洹,想开一点,比戚衡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舅舅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吧,他养后宫,你也养一个就是了,若是你银钱不够,舅舅帮你养着就是了。”洛远提点了一句。
顾洹闻言笑了,想了一下自己被一群男人围着的场景,打了个寒噤。
“对了,舅舅最近知道了个好地方,今日便带着你去见见世面。”说着,他从马车里探出了头,跟来福说了些什么,她便从轿帘的缝隙中对上了来福有些奇怪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自己要回家,有些累了就不去了。
话还没说出来,洛远就像是看出来了她的意思,挑眉道:“别找借口,今天你必须得陪舅舅去看一看。”洛远不会承认自己都还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对那里也有些好奇。
顾洹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道:“舅舅。”
“放心吧,绝对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的。”洛远自然是将自家外甥女的名声放在了心里,刚刚就已经派人去掩护两人了。
是以在众人看来顾洹在提着大雁纳彩完了之后便回了家。
现下已经是秋天了,顾洹看着眼前显得很是清幽的木楼,上面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南风馆”三个大字。
“舅舅,你确定?”顾洹心生退意,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人了,自然是知道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走,去看看,凭什么戚衡能广纳后宫,你也来。”洛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拉着顾洹走了进去。
这南风馆从外面看来十分低调,一进来便能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顾洹顿在了门口,因为里面全是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有的长得十分妩媚,身上穿着的是那些薄纱似的衣服,露出了光滑结实的臂膀。
她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洛远,却见他比自己还要僵硬,一副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合着这位也是第一次来啊,她在心里吐槽道。
眼见着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两人,准备走过来了,她连忙扯了扯洛远的衣袖,小声开口道:“舅舅,我们要不还是走吧。”
洛远哪里会在自家外甥女面前露怯,回头恨铁不成钢得看了她一眼,道:“能不能争点气,走什么走,就在这待着!”
“两位客官这是第一次来吧。”有人迎了上来。
顾洹木着一张脸,默默得后退了一步。
那些人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见此十分识相得没有往上凑,就在两人一步远的地方引着他们往里面走。
她的腿脚都僵硬了,在正事上运筹帷幄的女子却是在这种事上表现得十分无措。
“两位公子你们是要去包厢吧?”男子们丝毫没有因为洛远的面具产生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他们阅人无数,自然知晓这两位身份定然不会简单。从一侧突然走出了一位男子,面无表情道,与另外的那些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顾洹意识到那些人对眼前人更像是有些敬畏。
“找间僻静一点的。”洛远随手从怀中抽出了一叠银票,直接塞到了眼前人的手中。
“公子,这些太多了。”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将多余的钱退回来。洛远不动声色得开始观察着面前的男子,见他虽然流落至此,浑身却没有一点风尘的意味,与刚刚迎两人进来的那些男子不同,穿戴很是整齐,颇有些浊世佳公子的意味。
“这边请。”他听从两人的意思将她们引向了僻静些的包厢。
顾洹扫了一眼一旁有些出神的洛远,一时有些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总觉得这个男子与洛远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人?”
“看起来正经的,懂事点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干净。”洛远自然没有忘记自己今日来是为了给小外甥女找男人,是以说出来的标准都是照着戚衡说的。
旁边的男人正倒着茶水,闻言竟是倒在了洛远的衣服上,将他的衣服打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