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说过了,您要稳定住情绪,不能随便乱动,你看这伤口又崩开了吧。”御医便给他上药便絮絮叨叨的开口道,“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看您也别找我了,直接去找阎王爷吧。”
许是伤口实在有些疼了,傅倡微微蹙起了眉头。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御医将东西收拾好叮嘱了一句便离开了这里。
“你好好休息。”顾洹没再跟他说自己刚刚的想法,傅倡以为她是知难而退了,虽然觉得这不像是她的性子,但也没有深究。
是夜,有两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军营,遁入了夜色之中,其中一人的动作很是笨拙。
“顾大人,您一定要一直待在属下的身边。”暗一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真的敢答应她这件事情,带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来了凶险万分的帝国军营。
顾洹点点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话,一直跟在他身边一步之内。
夜已深,但皎洁的月色将营中照的还有些亮堂。暗一带着她小心翼翼的潜入了地方的营帐之中,总觉得似乎有些太过于轻松了。
“听说那敌国的皇帝被我们抓到了?”有路过的巡逻士兵开口道。
“他也是胆子大,就带着那么几个人就敢闯到营帐中来,正好被抓了个正着,现在还关着呢。”
“敌国的那些人肯定已经找疯了,可是我们为什么不用皇帝威胁他们呢?”
“大人的想法我们哪里知道,不过听说那位新来的大人之前与敌国有过一些纠葛,可能是想着趁这段时间保护回去吧。别看他身上没什么外伤,那位大人可是日日都会去对他说些侮辱性的话。”
顾洹站在暗处,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手,她不敢相信戚衡这段时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就连这样的小兵都知道他如今的待遇。
只有暗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担忧的看着顾洹,像是怕她太过激动暴露了自己。
“去找。”顾洹动了动嘴唇,只说出了两个字。
暗一闻言道:“您在这里不要动,属下这就去找人在哪里。”她不会武功,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跟着自己会很危险,他现在就很后悔为什么一个人陪着她过来的,为何要同意让其它的护卫扮作她的模样以迷惑傅倡。
他说完见顾洹点了点头才悄无声息的没入了别的营帐之中。
顾洹的手脚一阵发冷,边塞的夜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上,却比不上心中的疼。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队巡逻的士兵,顾洹的位置很容易被发现。她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踩到了一块有些凸起的石子,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眼见着那队士兵已经摆出了防御的架势,马上就要过来了,暗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大手,将顾洹揽入了一旁的帐篷之中。
她差点惊呼出声,还是忍住了,因为她闻到了有些熟悉的气息。
“这边没什么东西。”外面的声音很近,顾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很怕暴露了两人的位置。
身后隔着布料传来的是强劲的心跳声,顾洹前所未有的安心。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身后之人却丝毫没有将她放开的意思。
直到她没忍住动了动身子,低声道:“你可以放开了,他们已经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戚衡并没有听她的话将她放开,反而就着狭小的空间将她转了个面,看着她的脸问道。
营帐中有些黑,顾洹只能看到戚衡的轮廓,看不清表情,却也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悦。
顾洹微微低头,道:“听说您失踪了,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随后抬起头补充道:“您放心,京中的一切微臣都已经打点好了 ,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接着问道,语气有些强硬。
“微臣怕您出事。”顾洹如实回答。
“暗一呢?”他心里有些动容,嘴上却还是没有变语气。
“陛下,属下在。”一帐之隔的外面传来了暗一的声音。
顾洹脸一红,觉得有些羞赫,双手放在前面使劲想要将他推开,戚衡却丝毫未动。
“回去再跟你算账。”戚衡冷声道。
顾洹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因为担心他,赌气应了一声便开口道:“既然陛下无事,是微臣多事了,微臣这就回去,免得打乱了陛下的计划。”
说完弯腰从他的身侧钻了出去。
便听到戚衡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臂,道:“生气了?”
“没有,只是天快亮了,再留在这里不合适。”顾洹心中对现在的情况有些疑惑,但因为戚衡的态度并不想开口询问。
“好了,朕就是担心你。你来这里怎么能只带一个暗一?”随后又觉得不妥,道:“你不会武功,这里又太过凶险, 你不该来这里的。”
“是微臣不自量力了。”顾洹的语气平淡,与平时似乎没什么两样,戚衡却还是听出了赌气的意思。
“陛下,天快亮了。”暗一提醒道。
戚衡便只能将想说的话压在了心中,只大致得跟她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还有到时候怎么配合。
顾洹虽还在赌气,却也知道其中利害,将那些事项都记到了心里。
回到军营的时候,便见傅倡正黑着脸坐在原本为自己准备的营帐之中,旁边站着顾洹装扮的护卫,见他们回来投来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干什么去了?”傅倡冷着脸问道,若不是他昨夜突然想起来什么想过来跟她说说,还发现不了这帐篷里的是个假的她呢。
“去了敌方的军营,见到了陛下。”顾洹迅速将他的注意力引到了陛下的身上。
“陛下怎么样了?”他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得多好,但注意力已经很明显得是放在了戚衡的身上。
顾洹一五一十得将陛下的规划说与了他听,她是秘密来到此处的,到时候代表我国出面的也只能是傅倡。
傅倡听完消化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说敌国会用陛下来威胁我们,但那个是假扮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