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穿。”戚衡将头扭到一边，肉眼可见的抗拒。
说着又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顾洹，道：“你长相俊秀，身材又娇小，穿上定是合适的。”
“衡衡其实长的也挺好看的，就是轮廓有些硬朗了，扮女生确实有些难了。”大娘撑着手在一旁笑到。
“对啊，别到时候被看出来了。”戚衡连忙附和道。
顾洹看看自己手中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眼戚衡，转头瞥了眼在身后就差把整个人都埋到地下去了的人。咬着牙直接将那件看起来大一些的衣服硬塞到了戚衡的手中，瞪着他恶狠狠道：“别说了，快去换上！”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全看向了顾洹。
戚衡猝不及防被塞入了柔软的衣物，微微抬头，垂眸看着她，便见顾洹面上一副强硬的模样，放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抓住了衣摆，骨节泛起鲜嫩的红色，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心里的气一下子便泄了，无奈道：“也只有你会这么跟我说话了。”说着拿着衣服走进了马车中。
马车其实挺宽敞的，但是跟御撵肯定是没法子比较的，至少戚衡一进去便显得里面逼仄了不少。
顾洹拿着剩下的那套衣服站在外面，等着戚衡换好。
戚衡却将轿帘一掀，瞪向站在原地的顾洹，道：“还不快进来帮我更衣。”
顾洹面色一僵，求救似的看了眼外面的三人，大娘许是在有意撮合他们，不但没有开口，还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眼见着戚衡的脸色越发难看，顾洹只能扯着自己有些僵硬的双腿，将自己搬到了马车上。
戚衡见她上来哼了一声，双手一张。
顾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愣着做什么，解腰带。”戚衡没好气的开口道。
顾洹迅速低头，后脑勺对着他的视线，伸出有些僵硬的手，缓缓的放在了腰带上。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大娘准备的衣物，腰带的系法简单不少，她很快便解开了。
戚衡居高临下，看不到她的手正在自己的腰间做什么，只是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行了，我自己脱。”戚衡往后退了一步，抬手便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露出了纹理清晰的上半身。顾洹迅速转头，有些慌乱的开口道：“您先换，车里面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便是要下车，衣领却被戚衡抬手拉住了，道：“急什么，你不是也要换衣服，这马车里空间还挺大的，足够你换了吧；再说，这女装怎么穿？”说着，他将手中的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诀窍。
顾洹咽了口口水，心里默默的念着：“不是我要看的，我就是帮他换个衣服。”下定了决心这才转过头。
这下才真正看清了戚衡的上半身，许是养尊处优的缘故他真的很白，并不夸张的肌肉块就像是一块块温润的玉石，只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毁了玉石的温润，反而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显得更加硬朗。
顾洹微眯着眼睛，像是这样自己心里就会舒服一点一样。接过了戚衡手中的衣物，给他换上。
女装的确有些繁琐了，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戚衡的身体，他还没说什么，她便像是碰到了刺一样迅速收回了手。
“怎么，羡慕？”戚衡对她看起来有些嫌弃的举动有些不满，故意歪曲了他的意思。
“才没。”顾洹迅速反驳道，手上的力气不小心使大了，勒的他闷哼了一声，心里一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系了个死结，再整理了下衣摆，道：“好了，您先出去吧。”
她自己也得换女装了，想想有些头疼，女扮男扮女，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经历。
“女装穿着繁琐，我帮你。”戚衡说着便是要伸手帮她。
顾洹迅速向后跳了一步，却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在马车里面，重重的磕到了头，疼的直接蹲在了地上，眼中迅速泛起了生理性泪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戚衡皱着眉头蹲下来察看她头上刚刚撞到的地方。
“怎么了？”大娘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敲了敲车厢问道。
“没事，就是我不小心撞到头了。”顾洹忍痛回答道，说着又抬头看着戚衡道：“我自己换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说着怕他又以太过复杂自己不会为理由留下来帮她换，又补充道：“之前帮别人穿过。”
这话很是暧昧了，正常男人怎么会主动穿女装，所以她的意思是她帮女人穿过。穿衣服就是说明之前没穿。
戚衡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神色有些危险道：“阿洹年龄不大，经验不少？”
“毕竟是男孩子。”
“既是如此，我今日便让你感受下被人帮着穿衣服的感觉。”戚衡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愣了一下，但话一出口，他索性就留了下来。
“可有换好了的，出来我帮你们化一下妆。”大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洹迅速高声开口道：“大娘，他已经换好了。”说着便伸手将他往外面推，边推边说：“你快出去化妆吧，被误了大事。”
戚衡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暗暗的记下了一笔，顾洹身为官员不守男德！
直到轿帘被放下来，顾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生怕他们又进来，迅速将身上的衣物换了，看了眼被白布裹住的地方，微微叹了口气。
“大娘，我好了，麻烦您了。”顾洹跳下马车，看到的还只是戚衡的背影，只是头上已经做好了发型，从后面看便是一个长得有些高大的女子。
她缓缓的绕到了面前，眼中的神情从好奇迅速转变成了惊讶，随后便是满满的笑意。
“不许笑！”戚衡黑着脸道，只是他现在眉眼弯弯，嘴上涂了什么，波光粼粼的，脸颊上也被打上了红色，乍一看确实是个女子，再一看便会觉得这女子的轮廓太过硬朗了些。
“别乱动，还没化完。”大娘把他的头又掰了回去，继续在上面涂涂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