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焦的,焦焦的!”红毛怒气十足的将自己那巨大到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脑袋给重新缩回了海洋深处。
他想要玩手机,没有手机可玩,那他出来有什么意思?
所以在等待许久,都没有等到善行给他送手机之后,他又潜回了海底之中。
站在冬日国岛屿上正与王锦对峙的善行几乎已经绝望。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耗费了大规模的力量去培养出来的这个地球毁灭的大杀器居然最后栽倒在了一个所谓的手机上面!这不是纯纯用蚊子打大炮结果还把大炮打坏了的感觉吗?
就好像是拿着枕头砸钢筋,结果一下将钢筋给砸断了,这不纯纯扯淡吗?
反正是给善行整懵逼了。
他的目光看着远处的海洋之中因为红毛将脑袋给缩了回去而引发的巨大海浪,深深地叹了口气。
“失算了?”王锦的目光盯在善行的身上,但是脸上毫无笑意。
不可能失败的,只不过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罢了。
主动利用红毛无法利用的话,那只需要出手将红毛给移走,亦或者直接将红毛给打死就行了,这样一来堵住地核的触须依旧会断裂逃走,亦或者直接抽离露出通向地心的大洞。
总而言之,这步棋根本不可能没用。
“阿弥陀佛,失算了。”善行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他微微弯腰,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随后目光看向冬日国岛屿内的场景。
冬日国岛屿依旧血红,地面,天空,风,乃至于空气,都是猩红色的。这些都是诡异因子的残留,也是诡异下一步进军的征兆。
微微的腥风吹动善行和王锦的衣摆,耳畔处士兵动员的声音更是响彻不穷。
虽然海洋之中有着那么庞大的一个庞然大物,但是岛屿上的战斗该进行依旧要进行。
但是总归是多出了一份隐患,所以各国现在都格外的谨慎。
一千万名被王锦的血肉托举在海洋上的愿力战士顺着王锦的血肉搭建的长桥快步的向着冬日国岛屿处跑动,被王锦的血肉包裹着逃过了一劫的总指挥部内更是人声鼎沸,以吴军在内的一众人员正在声嘶力竭的催促着愿力战士的进岛速度。
刚刚收到后台消息,冬日国岛屿内的诡异因子浓度突然在源口处大增,显然是诡异的下一波有生力量正在集结,准备进入现实世界了。
此时如果再不上岛,等会连冬日国岛屿的面积都得直接丢失。
王锦的血肉铺就的大桥格外巨大,将整个冬日国岛屿的南面海岸给完全包裹,以一种海中陆地的方式托举着确保能够支撑数万人的一次性压力强度。
一队队穿着各种各样服饰或者拿着各种各样民族信念的代表之物的愿力战士登上了冬日国岛屿。
甚至于指挥部中的众多指挥人员都亲自小跑着到达了前线阵地,用手中的话筒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喊话。
喊话声声嘶力竭,激动地人心鼎沸,一股名为牺牲的壮志在人群的身上显现而出,甚至于专门用来为各国人员增加斗志的大喇叭都被拉了过来,以方队的方式区分分别放着各国的国歌亦或者是一种比较激昂的音乐。以此来带动的一个个愿力战士心情更加火热,恨不得立刻上战场为祖国为家人奉献自己的生命。
人的本质实际上是有一种莫名的奉献精神的,不论是中州的抗日电影的大部分情节,亦或者是国外的超级英雄故事内涵,又或者是一战二战的德亿治民族,甚至于是小日子的武士道精神,都有着一种莫名的风险精神。
这一点非常奇怪,往日总是将其归结于荣誉感亦或者责任感,但是现在看来,实际上这种精神更像是一种社会生物的本能反应。
除了老油子,他们是真没有奉献精神,从来都是强盗。
“人类,真的让人感觉特别有意思。”善行的目光越过猩红色的废墟,看到了海岸处热血沸腾的场景,不由得叹息道。
“确实,这一点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了。”王锦点了点头,自从他的能力日益强大,自从他的血肉覆盖了整个世界的陆地面积,他就发现了这一点。
人性,不能用善恶来评判,只能用一个词语:古怪,来认定。
没错,就是古怪,不可观测,不可知晓,不可认定。
感觉人性这玩意实际上就是克苏鲁的代名词,不可观测,不可知晓,不可言说。
善行看着冬日国岛屿内已经开始缓缓露出了一些气息的时空裂缝处,脸上怅然若失。
“知晓的越多,心里就越复杂,想法就越不纯正。小僧现在都开始有些疑惑,小僧践行的到底是佛法,还是本心的善良,亦或者是自我的执念了。”善行双手合十,但并没有念出佛号。
他神情悲苦的看着远处已经集结完第一批队伍,以及海洋上正在匆忙往这里冲过来的愿力战士,眼中的不解更是极深。
“原本小僧认为小僧践行的就是佛道,就是我佛本意,但是我观之藏西之地的佛道亦如魔道,我观之古往今来,宗教亦是传销,所以内心的想法就越来越不坚定。
我发现从古至今,哪怕是宗教,里面也只有最高等级吃香住好,哪怕是国家,亦是人与人差若鸿沟。这所有的阶级表现,跟所谓的传销简直一模一样,所以直到今日,小僧也有点疑惑,我自己的追求到底是什么了。
师父说小僧追求的是表面佛,实际上只是为了成佛,而没有自我的思考,小僧以前也是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想想,小僧追求的亦不是佛,因为佛亦有私心。
或许,小僧追求的真就只是一个执念罢了!”
王锦听着他说的一堆屁话没有出声,心里也不以为意。
这家伙就是闲的了,闲的蛋疼。但凡他能有一点其他的爱好,他也不会将目光放在毁灭世界上面。
现在还毁着毁着怀疑自己了,这不是净扯淡吗?这跟死一半了,说我不死了,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