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孟佳一听威雨要回家,高兴的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威雨紧紧的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异样的声音。
“威雨啊,那你忙吧,妈妈不打扰你了,你可要注意休息啊,别让自己太累了,知道吗?”孟佳心疼的嘱咐女儿。
“嗯。”威雨把手捏成拳头放进嘴里,咬着自己的拳头,在上面留下了一排红红的牙印,她还是没有松口,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威雨才敢大声的哭出来。
走廊上。
纪钧尧倚靠在墙上,手里掐着烟,没有吸,任由烟雾缭绕在指间,怔怔的目光没有焦距。
病房里的哭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隐忍哽咽到后来的失声痛哭,他的心也随着哭声一点点的坠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他的心一点点的收拢,越来越疼。
来来往往的护士、病人、家属、看到这样一个帅气而又忧郁的男人,自然会忍不住放慢脚步,扭头看一下,下一刻就会被他无波却又带着威慑的眸光吓走。
纪钧尧的目光锁定在那一扇紧闭的门上,放在身侧的手青筋暴起,血液在沸腾翻涌,都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当纪钧尧提着一袋子的外卖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抱着膝盖缩在床脚的小女人,一颤一颤的身子,她还在哭!
下一秒,他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柔声的说道:“威雨,想哭就哭吧,哭过了以后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流泪了。以前,是我混、蛋,今后,我会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威雨……”
威雨趴在他的胸膛前,眼泪“唰”的掉落的更猛了,泪水沾满了他的衬衣,一片濡湿。醒来后就不肯吃东西的她现在身子软绵绵,连抬起头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好一会儿,她才涩涩的开口,喉咙堵了一把沙子似的,“七年了,我真的好累!好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放过我们两个人!”
因为没有力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小,几乎像蚊子一样,短短的一句话,字字敲在纪钧尧的心头上,脑袋晕晕乎乎,可是又很清醒。
“因为……我在乎你!”纪钧尧措不及防的说了这四个字,说“爱”,她一定不会相信,应该会不屑一顾,或者是觉得这是他又想出来的新花样,总之,一开始他就做错了,被她全盘否定,可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威雨的确不相信,一双向来清冷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一片木纳,手揪着他的衬衣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动作。
纪钧尧自嘲一笑,把她扶住让她靠在床头坐好,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从一旁的保温盒里倒出一碗小米粥。
小米粥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充满了整个病房,稍微掩盖了一下病房里消毒水儿的味道,就算威雨刚才没有食欲,现在也有了。
粥是他来的路上吩咐让餐厅做的,做好了他去拿。
威雨循着香气,目光落在了纪钧尧手里的那碗小米粥,略显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里有隐隐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