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湿漉漉的地上躺着一具肤如凝脂的身体,女人像雕塑一样美好,但是纪钧尧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美好,因为她的肌肤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手腕处流出来的鲜红血液衬得她的肌肤几乎透明,水还在往下喷洒,水与血交织融合着。
纪钧尧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往她身边奔去,一把抱起她,“叮”的一声有东西掉落在地上,他匆匆回头看了一眼,是一小块玻璃,再往墙上望去,那挂在上面的镜子已经毁了,雾气弥漫的镜子上留着几个字“一切,结束了!”
短短的五个字像一把刀刺着他的双眼,他的心跳快的要命,身子也开始冒虚汗,一向镇定的他竟然也会脚软,手一直抖着。声音像在沙漠里呆了几天的人一样沙哑的不行,都不像自己的。
“威雨!”
“威雨!”
“威雨!”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鼻头红红的,好像哭过。她的身体还有温度,但呼吸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纪钧尧把她放到床上拨打了120,然后拿出药箱,手哆哆嗦嗦的用纱布把她流血的手腕包扎好,暂时止住触目惊心的血流。
给威雨包扎好了,救护车还没有到,纪钧尧捞起一旁的床单把威雨包好,穿着居家拖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穿着睡衣。
还好他的别墅只有两层,他一步三个台阶很快就到了一楼,前往停车场。
漆黑的豪车飞一样的冲出去,清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车流多。纪钧尧一看到哪里有缝隙就冲过去,红绿灯在他的眼里成了摆设。
副驾驶被他放倒,躺在上面的威雨死气沉沉,每过一秒,她的呼吸就微弱一分,纪钧尧神经紧绷。他眼睛里的余光一直盯着威雨,看到床单上开始渗出的红色,他的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皮子跳个不停。
别墅距离市中心很近,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缩成了十分钟,他连车钥匙都没拔抱起威雨拨开细细密密的人群,楼下的护士看到堂堂纪少抱着一个女人疯了一样的冲进来,都吓了一跳。
“还愣着干什么,她受伤了。”纪钧尧朝着人群一吼,脚步也不停歇,他造型凌乱也就罢了,眼神像是要吃人,有些胆小的人已经被吓哭了,很快就有医生赶来,威雨被送进了手术室。
纪钧尧这样惊骇世俗的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医院,自然惊动了医院的最高领导,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在见到纪钧尧狼狈而又不失威严的样子个个都把头压得低低的。
在一个个专家进了手术室以后,纪钧尧沸腾的血液依旧沸腾,他坐在走廊的沙发上,背靠着墙,浑身紧绷。
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威雨还在躺着,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脸色苍白,送进了VIP病房。
陈然接到电话从公司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老板脚上还踩着拖鞋,身上一件黑色的睡衣,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的像鸡窝头,下巴上还有细细的胡茬子,仿佛看到了什么惊骇世俗的场面,惊得拿在手上的手机都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