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立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狂喜。
铺子被烧了,为了不影响整条街的形象,不影响旁边两家铺子正常经营,那这书铺就得重建。
重建是要花钱的。
又有了花钱的地方!
简直不能太好。
如此看来,外面那些有关宋景韫的传言也是有些不可信的。
都说跟宋景韫走的近一些的话,气运会被其吸走而变得不幸,但他现在却是极其幸运,总算有了花钱的地方!
看来往后还是需要多到宋景韫那走动走动才是!
江君立是这般想的,星河却是完全不同。
外头的传言当真灵验!
自家少爷刚送给那宋景韫一处庄子,这会子少爷这里便破了财,这跟少爷自小以来财运超好的一贯风格严重不符!
若果真是被那宋景韫吸走了气运,往后可得劝一劝自己少爷,说什么也得离宋景韫远上一些才行。
星河正在这儿盘算着,去收拾那书铺的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
星河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什么不好了?”
莫不是被那宋景韫给影响的,又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那小厮抹了一本因为着急忙慌跑过来的汗,又喘了好几口的气,待气息略平稳了一些,这才张口道,“小的们几个正在那收拾那铺子的,看那书架子都烧的不像样子了,便想着搬抬了给挪走,结果那书架沉的够呛,搬也搬不动,便寻了斧子来噼。”
“结果这一斧子下去,把那烧焦的木头一下子给噼掉了许多,露出里头的东西来,可把我们吓了一跳!”
“啥东西?”星河也吓了一跳,“难不成里头有什么蛇蝎虫蚁地什么不成?”
“哪里能是那么常见的东西,是金子,金子!”小厮嘴都有些不大利索。
“金子?”星河怔了一怔。
“正是金子,金灿灿,黄澄澄的,还不知道里头有多少呢,不过看那个架势啊,咋的也不少于三四百两呢!”
三四百两黄金?
星河惊得险些没一屁股坐下去。
且按照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子来算的话,这三四百两的黄金,岂不是等于三四千两的银子?
这铺子自家少爷花了两千两的银子,这会儿银子不但回来了,还有的赚不说,还白白又落了一处的铺子。
这买卖,划算得不得了!
可见宋景韫这怀气运似乎对自己家少爷并无什么影响。
星河顿时安了心。
可江君立听到这事儿时,把嘴是撇了又撇的。
本想着是浪费些银子出去,不曾想又赚了一笔,当真可恶。
“哎,你也别闲着了,去买些笔墨纸砚,镇纸书本的送给那些个来参加秋闱的考生们,这东西买的时候也只挑贵的来买,别怕花钱。”
既是做买卖想赔却总是赚,那他白送还不行?
江君立想了想,又道,“宋郎君那便不必送了。”
自家少爷也是察觉出来这宋景韫不妥当了,星河心中一喜,“是,少爷。”
“只将这书铺,连带那铺子里头的黄金一并送了过去。”江君立道。
星河,“……”
“那黄金可是不少呢,都给了他?”星河劝道,“少爷不是刚给宋郎君了一处田庄,还有一大块的翡翠,这次又送这个,会不会太多了些?”
“送东西哪里有嫌多的。”江君立道,“再说了,这铺子是我从宋郎君那出来之后,才去的书铺,才有了这桩生意,这说来说去也是托了宋郎君的福,既是沾了人的福气,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更何况,不过几百两金子,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还嫌送的有些拿不出手呢!”
星河,“……”
得,再劝下去,只怕还得再加一处田庄或者宅子了,还是早早闭口为好。
星河再次应了声“是”,忙按江君立说的去置办东西去了。
银子到位,东西置办的快,分发下去的也快,不过两日的功夫,这远近客栈里头所住的所有参加秋闱的秀才考生皆是收到了质地上乘的端砚、徽墨、湖笔、宣纸,以及紫檀镇纸,青瓷笔洗等各种日常所用之物。
阮高飞端详着到自己手中的物件,只觉得样样都是好的,一边微微点头,一边却又感慨,“这江郎君当真是大手笔了。”
“江氏一族富裕,这点倒也寻常,我听说,这江郎君也不是第一次来秋闱,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不如这次东西样式多。”
杨安宁道,“大约是因为今年江郎君心情更加好一些吧。”
“哎,我听说,江郎君送了所有人文房四宝,独独没有送给宋景韫?”阮高飞问道。
“的确如此。”杨安宁点头。
“这是为何?”阮高飞故作惊诧询问。
大约是因为他散布出去的流言起了作用,所以江君立唯恐避之不及,不敢与宋景韫有任何交集吧。
阮高飞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莫不是因为宋景韫运气太好,江郎君觉得自己不送他那些东西,他也有地方能寻得到?”
“那倒不是。”杨安宁道,“据说江郎君送了宋郎君一处铺子,还有一处庄子,外加几百两黄金什么的……”
阮高飞,“……”
可恶!
要是按江郎君送给宋景韫的那些东西来瞧的话,必定是对宋景韫另眼相看的话,往后这宋景韫岂不是一辈子衣食无忧?
该死,这个宋景韫,怎么就入了江郎君的眼?
“江郎君到是不怕晦气。”阮高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也不能说江郎君心大,只能说那宋郎君的确不大一般呢。”杨安宁眨巴了一下眼睛,“哎,我说阮兄,我估摸着,江郎君能看上宋郎君,大约是因为宋郎君才学的缘故,既是如此,阮兄不如也略略展示一二,好让江郎君瞧一瞧,兴许阮兄也就能入的江郎君的眼了。”
“到时候,这一辈子的富贵,绝对是有了保障,再不必担忧银子之事。”
他又如何不知道此事?
只可惜,他前几日总想寻了机会去结识那江君立,偏生江君立总说没空,不肯见人。
但当着杨安宁的面儿,阮高飞是断断不会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