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震一声叹息。
“哎！都怪哥们眼高手低，把事情想的太理想化了。投资那么多，却突然发现咱们秦州压根就没培育好这样的市场。再想着思路调整，却发现调头是需要资金支持的……”
高震把自己遇到的经营问题毫无保留的给周阳说出。到了最后颓废的神情溢于言表。
周阳递了根烟过去，高震诚惶诚恐的接了。
“你瞅的本来就是个烧钱的买卖，成功了回报自然也会超乎想象。定制礼盒这生意你的确比我更适合做的，所以我退出，不仅仅是因为杨涵。”
周阳说完，转身往回走去。
两人之间的罅隙已经随着时间推移快开裂成鸿沟了，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完全弥合。
高震从头到尾也只是解释自己的迫不得已，周阳最想听到的坦诚几乎没有。
所以，就这样吧。
外头也的确很冷的。
饭局继续，周阳到最后没有烂醉。奎勇已经安排了住处的，周阳也客气的拒绝了，搀着张畅离开，留着奎勇和董鹏最后把高震抬到酒店去。
“你家陆无忧啥时候回来？”
都快到文艺路了，逐渐清醒的张畅开口问道。
“明天下午到秦州。”
“好，那咱们两家……，聚聚。去蹦迪咋样？”
张畅提议。
周阳很作难，又很鄙视的看向张畅。
“你先问问吧。也许就你一人是“老头”呢！”
张畅继续怂恿着，周阳答应，当场被逼迫的给陆无忧发了消息。
“这会儿肯定正在演出呢。”
“我可没认为人故意不回你消息。走呗，一块儿去我屋，孔琳娜又不在，就咱哥俩。”
张畅发出了邀请。
屋子里家具、陈设的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但有女人哪怕偶尔打理，也足以令其整洁的不像以前的“狗窝”。
“啊呦，这都不好意思往里走了。”
“说实话，哥们刚开始住着也难受。现在每天不扫扫，拖拖地我自己都浑身别扭！你丫的，好日子也快没了，哈哈。”
张畅幸灾乐祸的预见着。
人没说错，在这方面，陆无忧明显的比孔琳娜还要较真多了，甚至让周阳自己觉得都达到了“洁癖”的程度。
“我去给咱俩泡壶茶去。”
张畅说完径直去厨房准备，周阳坐到了沙发上，拿了茶几上的椒盐核桃就捏开了吃。
“哎，我去！你能不能往前凑点呀，渣子落一地我还得收拾。”
张畅端着水出来，把周阳说的一愣一愣的。
“毛病！不就吃你家几个核桃吗？”
“杨涵从坊上带来的。”
张畅坐下后，来了一句。
周阳手上没停，但还是很自觉的身子前倾，把手臂耷拉到了茶几上面。
“挺好吃，我平时也喜欢买。”
周阳赞了一句。
“周阳，高震和杨涵有事情？你那礼盒的活儿就是他俩搅和的？”
张畅不顾及任何面子问了出来。
“呵呵，杨涵给你们说的？”
周阳笑着反问，拍掉了手上的细沙。
“不是！孔琳娜猜到了杨涵肯定有事儿。高震那边是我自己今天看明白了的。”
张畅回答。
“他说他资金有困难，迫不得已。跟杨涵没关系，杨涵都是被他忽悠的。”
周阳承认了。
“那货咋成了这样子！出去了几年人tm的都变了！有困难你吭声呀！这么多兄弟朋友们都在跟前呢，谁还不帮他不成？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他也干的出来！”
张畅气愤的说着，把刚端起的茶杯又重重的蹲到了茶几上，水花四溅。
“可能是不想落人情，可能是好面子，也可能是财帛动人心吧？到社会这么多年，咱们自己难道也一直一成不变？合得来就继续钻一块儿，缘分散了就各走各的路呗。秦州这么大，不碰面比碰面概率大多了。”
“他今天拉你出去就没说啥？”
“摆困难，找理由呗。就是不提根上的原因。还有，就是我觉得他好像还希望我替他跟杨涵说和一下呢。他自己说杨涵现在不理他了。”
周阳回答。
“说和个锤子！自己能耐那么大还求别人干嘛？周阳你要真那样做了，哥们瞧不起你！”
“我跟杨涵都很少交往了，也没机会说呀。不咸不淡的就这么过去吧。”
周阳说完，抓起了茶几上的烟盒。
“不是哥们背地里说人坏话。这谁跟谁钻到一块都是有道数的，你看咱们高中时，看着咱们几个总在一块密不可分。可咱俩的关系，你跟奎勇的感情，人高震和董鹏，亲疏内外只有自己明白。”
张畅接了烟，拿在手上却又来了一句。
周阳看着张畅。
“奎勇其实是个实在人，董鹏确实圆滑了一点。但人武杰用人自然也有他的原则，最起码我的感觉是奎勇不多事儿，吃的更开些。有些事儿，……，我会提醒他几句的。”
周阳一边说，一边和张畅眼神交流。
“你是说！那事儿董鹏其实知道！……，甚至也参与了？”
看着张畅的眼神有点失望，周阳恍然明白般追问。
“我也不敢确认，只是怀疑。今儿个你跟高震出去后，奎勇坐下后问了一句，高震有啥事要跟周阳商量？当时董鹏愣了一下，你猜他怎么说？”
周阳期待着。
“董鹏说，谁基吧知道呢！咱周阳人样子，围着他的女娃很多，高震估计是求他高抬贵手呢。”
张畅的话一字一句的进了周阳耳朵。
“这还真把我说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周阳自嘲的来了一句。
“反正你留点心眼就是。下次再有这种聚会，我会推脱的。”
张畅说完，周阳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我还想跟你商量件事儿呢。咱们前两天喝酒那酒吧你觉得咋样？”
张畅待两人都收拾好心情后又问道。
“挺好呀，生意不错，环境也好。”
“那是因为刚好过年，人有的酒吧不开门。老板是孔琳娜一位朋友，当年从晋省一位大姐那里盘下来的，松园红火以后，生意其实已经越来越不行了，她想盘出去。”
“你意思是你接？整你那个无线电俱乐部？”
周阳听明白了。
张畅点头。
“你跟孔琳娜商量过了？考虑过市场和你期望的现实差距没？”
周阳关心的提醒。
“没跟孔琳娜商量过，我想自己凭自己的本事把事情办下来。到今儿个就咱俩知道。”
“说说你认为合适的理由。”
周阳问道。
张畅的眼睛都亮了，滔滔不绝的讲演，直到周阳的微信响了一声，周阳开始抓手机才停了下来。
陆无忧又回复了。
“好呀！不过，你得一直陪着我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