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把飞剑在他身侧环绕,如护主的巨龙。
焦道贤的脖子渗出了汗。
薛道人展开了他的领域。
苏楼托着晏权躺下,给他治疗。
“别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睡醒了就没事了。”他将人的眼睛合上。
晏权半昏睡着,只觉得一股奇妙的能量注入身体,原本积压在身体里疲惫一扫而空。
恍惚中,有人握住他的手。
“权哥…你挺住啊…”兰弦在心里祈祷着。
苏楼看着她这紧张样,调侃道,“大妹子别紧张,这又不是生孩子,不至于九死一生的。”
他抬头安慰兰弦,却不想,眼前正好看到原琉璃被万剑吞噬的瞬间。
人生无常,猝不及防的,他这边在帮别人的老婆救人,他自己的老婆就没了。
咬咬牙,将晏权身上最后一处致命伤医好,扔回给兰弦,他人便冲了过去。
“小——璃——子——”
薛道人抬手一指,身侧无数的剑汇聚到他手中。
飞剑互相重叠,凝成一柄泛着血光的长剑。
“万剑归一!”
随着他手中长剑逐渐汇聚,他也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方才被他万剑吞噬的小妞,随着身侧飞剑的消失,出现在他眼前。
她不是本该被万剑穿心死了吗?
“无妨,那就再杀你一次!”他举起剑,向她刺来。
“好啊——”原琉璃也毫无惧意,挥着手中扇子向他飞过来。
剑锋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有些扭曲,这一剑落在人身上,人必死无疑。
薛道人的剑尖抵上了原琉璃的眉心,刺了下去。
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很快就要没命了。
他是这么想的,但现实不这么想。
“不可能!”薛道人脸色一白。
那剑竟然没入原琉璃的眉心,随即就消失了。
这便是原琉璃的领域,能够吞噬掉一切的效果。
虽然只有很短的持续时间,但对于她而言,足以吞吃掉薛道人手中的武器了。
薛道人的武器,正是他手中那柄飞剑集合的长剑,没了武器的他,此刻也不过是没了牙的老虎。
此刻他武器被吞了,他人却也没多惊慌失措,抬起手,血掌拍出。
“毒发。”原琉璃念起咒文。
只见薛道人原本积蓄满灵力的血红双手,在那一瞬青筋暴起,肿胀腐烂。
原琉璃方才下在那小钉子里的毒,此刻才正式毒发。
“死娘们你够狠!”薛道人怒骂一声,随即便受了她一扇子。
她并未打向他其他地方,而是直接一扇子拍向他的脸,扇得薛道人眼冒金星。
此时跟上来的焦道贤也随着的攻势攻了过来。
见势不妙,薛道人挣扎着将人拍飞,随后只听半空中“噗呲”一声,焦道贤的匕首捅进了他右胸,只差毫厘,就是心脏。
薛道人松了一口气,笑道,“道爷捡回了一条命啊…”
随即他浑身剑气大放,震开焦道贤,撕开空间,逃了。
“呼呼…小璃子你吓死我了。”苏楼松了口气,上前查看两人身上的伤势。
原琉璃的一整条袖子被那些飞剑削掉,手腕上也有些被剑气割开的细小伤口。
“我还好吧…”原琉璃试图将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晏权先生他怎么样?”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苏楼难得的面色严肃,“信不信我待会就往你伤口上撒辣椒面让你记住教训。”
“你舍得吗?”原琉璃冲他吐吐舌头。
苏楼松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朕的爱妃如此恃宠而骄是觉得朕不敢动你了吗?”
这家伙…又从哪部宫廷戏里学的台词?
原琉璃无奈地笑笑,随他吧。
“我说你们俩别在这打情骂俏的,走了。”焦道贤无情地打断两人。
他扶起半昏迷的晏权,在兰弦的帮助下托着人站起来。
“这是七星重聚,等不及叙旧了?”原琉璃调侃道。
闻言,焦道贤奇了,“你们怎么知道…”
“你从风月城一路跟着我们,我们会没察觉?”苏楼解释给他听,“而且你和你那位华姐姐的谈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哦~”
“什么华姐姐?那是我们大姐!”焦道贤忽然急了。
焦道贤扶着人回了铜雀斋,作为铜雀斋东家的华阑当即就拍板将整个铜雀斋最大的房间空出来。
晏权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这次大家能重逢,还真是运气。”华阑神色欣喜,显然也为自己挚友大难不死而高兴。
兰弦忽然黯然神伤起来,“可惜,他们两个没能…”
她将目光放在她带来的孩子身上,那孩子什么都不清楚,正缠着原琉璃带着的另一个女孩子要玩。
不知怎的,她眼中又浮现出一对人影。
男子英伟高大,女子也巾帼不让须眉,并肩而立,好一对璧人。
可惜,若不是因为那七星盒…
“不过,这也算是来重聚了…”华阑看出她在想什么,安慰道。
昔日结义的七星七人,如今已然聚集了四个,若算上小则那孩子,就是六个人了。
“嗯…”
“好好休息吧,明早再说事。”华阑安慰她。
“好。”
华阑微微一笑,哄了还在玩闹的小则一起出去,将房间门关上了。
她很清楚这二人的关系,自然识趣地给他们安排了点独处时间。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兰弦心里一阵激荡。
这人以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不解风情模样,她暗地里暗示了多次,这人就是一句不懂。
若不是方才生死之间,他在薛道人面前拼命护着她,她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头的话。
分明这人也心悦自己许久。
她凑到晏权身侧,用如蚊子嗡嗡的声音说话,“权哥,你刚才的话,我…我愿意的…”
她脸上红得很,若是晏权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她估计会羞死。
幸好,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动静。
兰弦用手抚着自己发烫的脸,正胡思乱想的,腰被人抱着拉到床上。
从刚才起,他就是醒着的。
所以哪怕身边有个女人像蚊子嗡嗡了两声,他也听得清楚是在说什么。
“真的?”
被人抱着,兰弦忍不住挣扎,“假的,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