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麻生百合出了房间,原琉璃一路好奇地张望着。
“你们这的屋子好简单啊…跟我熟悉的建筑很不一样。”
墙上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和她熟悉的榫卯结构的房屋完全不同。
“你是说你们那些古建筑吗?亿万年前,整个神域确实都是那样的建筑。只不过随着新神的登陆,神域的建筑慢慢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风格。”麻生百合揽着她的肩膀介绍着。
“神族也分新神和旧神吗?”
原谅她接触到神族方面的信息时神域已经远去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
“旧神就是指那些自古就生活在神域的神族后裔,新神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修士修炼成神的。不过因为新神在神域挤占了旧神的位置,所以两边的关系不太好。”
麻生百合直接给她举了个例子。
“苏楼是被旧神养大的,和隶属新神的老太婆关系并不好。”
这点她已经见识过了。
“时间还早,去吃蛋糕吗?”麻生百合掐表看了看时间。
“好啊。”
咖啡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麻生百合拿着菜单询问她。
“想吃什么类型的蛋糕,甜的还是不甜的?”
“我不是很喜欢甜的…”
“楼狗子喜欢二十分糖,你就喜欢无糖的,你们两还真是互补。”麻生百合调侃着。
“额,为什么你们喜欢叫他狗子啊…”
“爱称啦,小璃璃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原琉璃无语,苏楼管她叫小璃子,现在麻生百合管她叫小璃璃,这称呼,不愧是至交好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楼以前的事她都不清楚,现在有机会自然想多了解一下。
“当初神域崩毁,我们三个人一起在神域的废墟里生存了三个月,也算是共过患难。”麻生百合解释着,“我们三个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浓浓的父子之情,你不要误会了。”
原琉璃被她这话逗笑了。
她也有两个能共度患难的亲友,自然明白她所说的感受。
“当然不会。”
无凭无据,她不会怀疑人。何况麻生百合直接对她坦诚了,她自然不会怀疑人。
“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的女孩子。”麻生百合觉得她挺合她喜好,对她也算一见如故。
两人正谈着,就见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服务生怎么这么快就到…”麻生百合转过头,原本谈笑的轻松表情停在了脸上。
原琉璃顺着那人笔挺的职业装往上看,看到的是苏楼那张熟悉的脸。
他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她,但那笑容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如果下次见面不是指在他房间里醒来的那次见面,会不会指的是这次。
“苏楼,你也来了,我们点了你喜欢的低糖咖啡戚风…”原琉璃撑着下巴,露出和善的笑脸。
“你们对我真好。”
眼前这个苏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两人心中警铃大作。
他们眼前的这人,并不是他们熟悉的苏楼。
试问苏楼一个甜食重度成瘾患者,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这种并不算很甜的蛋糕。
“你不是去准备报告了吗?”
“想你们了啊…”
苏楼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就被闪过去。
“玩够了吗?你究竟是谁?”
原琉璃觉得被他碰到很恶心。哪怕是同样的一张脸,就算是被苏梧崖那个面瘫脸触碰到都不会有这样的心理感觉。
“苏楼居然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他淡然地笑着,丝毫没有因为被拆穿羞恼半分。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她没兴趣跟这人纠缠,也对这人没兴趣。
“苏宁梧。”
麻生百合说出了这人的名字。
“难为你还记得我,马百合。”苏宁梧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袖口。
“麻烦下次假扮苏楼之前,把自己的手磨粗糙点。”原琉璃抓起他那双几乎没有茧子的手,“手这么细,一看就知道没干过活。”
但这人即便被拆穿了也依旧淡定,不仅不怒,还转换出一副同情的眼神。
“你是苏楼的女人,真可怜。”
苏宁梧的话令原琉璃皱起了眉头。
“前几天我还看到他跟另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有说有笑的…真没想到他看起来傻愣愣的,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这是要挑拨离间。
原琉璃低下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想耍什么花样。
见她沉默地落下一滴泪,苏宁梧心里就猜想她被说动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看笑话,你应该已经看够了…”
原琉璃捂上了脸,肩膀颤抖,好像在哭。
她当然不相信苏楼会背着她撩其他的女孩子。就算真的确有其事,也不至于跑到这种人多的地方明目张胆的偷情。加上苏宁梧这人和苏楼根本势同水火,他说的话,可信度多少要打个折扣。
被她拉住肩膀的麻生百合起初也是不明真相,但在看到原琉璃对她眨眼的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这是想诈出苏宁梧想做什么。
“小璃璃啊,事情还没搞清楚,别太伤心啊…”麻生百合配合着演了起来。
“我只是想劝你弃暗投明罢了,苏楼不过是我的替身。现在我这个正主回来了,他自然就得让位了。”
苏宁梧的脸上写满了嚣张二字。
“哦,所以你是自以为高贵所以过来炫耀的?顺便最好离间他的朋友,让他孤家寡人地滚出去?”原琉璃从麻生百合的怀里抬起头嗤笑道。
苏宁梧没想到她是演戏诈他的话,有些吃惊。随即又笑了起来。
“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有点聪明,还长得这么漂亮,可惜心给错了人啊…”
原琉璃对上了他的目光:“你让我弃暗投明,但谁是暗,谁是明,我自有判断。”
“好,那我就看看,你押的宝,会不会让你赔个精光吧…”
苏宁梧转身出了门,直奔宣椿的办公室。
“宁梧回来了,情况如何?”
“马百合的墙角是撬不动,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等苏楼走了,我有的是时间调教他那两个患难兄弟。”
苏宁梧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那个与他相貌相似的人,正一遍一遍地在准备演讲,丝毫不知他接下来要迎接什么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