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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什么是催泪弹?”属下不解地问道。

“此事暗中派人调查,盯着慕梓烟,看她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举动。”钟璇冷声道。

“是。”下属应道,而后便退了出去。

钟璇缓缓地起身,“都下去。”

“是。”两名婢女恭敬地退了出去。

钟璇盯着那粉末,又想起慕梓烟对自己的态度,难道她当真也是……不,这绝对可能。

她慌忙地转身,拿了一件斗篷自暗道离开。

慕梓烟回到烟落院,便听到二小姐被抬出了宫里,如今刚送回月溪院。

老夫人得知之后,也不过是让李大夫前去了一趟,并未有太多的表示,可巧的是,慕梓静不知为何,醒来之后便觉得浑身奇痒无比,更是不能见风,浑身出了许多的红斑,尤其是额头上的伤口似是在重新溃烂一般。

春雨见状,连忙前去禀报老夫人,从嬷嬷亲自赶来,待见了之后,也是吓了一跳,而后便连忙请了李大夫前来,李大夫检查之后低声道,“三小姐这乃是中毒了这毒甚是奇怪,但凡有伤口的地方,倘若中毒之后,便会溃烂的越深。”

“那我额头的疤痕?”慕梓静最在意的便是这个。

“这……”李大夫低声道,“只能尽力一试了。”

“不,我不要彻底地破相。”慕梓静挣扎地说道。

从嬷嬷见她如此,也只能劝慰,“三小姐,你莫要打扰李大夫解毒,这伤口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对,对。”慕梓静猛然惊醒,连忙躺在床榻上不敢动弹。

待李大夫解毒之后,随后又给她上了药,包扎好才离开。

慕梓静让春雨拿过铜镜,看着她重新包起来的额头,双眸闪过愤恨,“慕梓烟,肯定是你!你为何不能放过我?”

春雨立在一旁,“三小姐,如今所有的人都站在大小姐那处,还有,奴婢刚刚听说,惠妃娘娘暴毙了。”

“什么?”慕梓静明显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春雨。

“三小姐,大小姐怕是知晓了您暗害她的事儿,所以才对您动了手。”春雨说着心中的猜测。

慕梓静双眸射出冷冽地寒光,“慕梓烟,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春雨连忙环顾着四周,走了过来,“三小姐,小心隔墙有耳。”

“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害怕被她听见?”慕梓静扬声道,将手中的镜子丢了出去。

慕梓烟忙活了数日,又是一夜未眠,如今早已经吃不消,故而便躺在软榻上小憩。

芸香走了过来,将收到的消息禀报之后,便退了出去。

这一日,过得甚是安稳,老夫人的确是个老狐狸,狡猾的很,虽然春香暴露了,可是也只是她们的猜测罢了,并未证实,故而,也不能真的将春香给办了,若真的办了,那便是打草惊蛇了。

这是一场持久战,能不能赢端看各自的耐力了。

慕梓烟深吸了一口气,钟璇这段时日也不会再闹腾出什么来,至于君千羽那处……慕梓烟不愿意去插手,她打算观望。

如此,便连着过了三日,慕梓烟未做其他的事,除了每日前往齐氏那处请安,便是回自己的院子里头,晒晒太阳,亦或者是斜靠在贵妃椅上看会书,倒是惬意的很。

君千羽与齐二爷离京当日,慕梓烟并未前去相送,而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头。

直等到她前往神医门的日子,她一早便准备妥当,当日便独自前往神医门,时隔一月,再次踏入神医门,慕梓烟心头颇为感慨。

只因这乃是她度过的第一场劫难,跨过了十岁,也算是跨过了十岁的厄运。

金大夫比慕梓烟提早一日抵达,慕梓烟到了神医门的时候,明清已经在等她,见她前来,连忙笑着迎上前去,“师姐。”

“明清。”慕梓烟看着眼前干净纯粹的笑容,心里头的戾气也渐渐地消散了不少。

这是一个能够纯净心灵之地,在这处她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攻于算计,而是能够好好地享受这片刻地宁静。

她随着明清一同入了神医门,而后前往自己的住处,待简单地洗漱之后,慕梓烟去了金大夫的屋子,“徒儿拜见师父。”

“来了便好,正好同明清去采药。”金大夫淡淡地启唇。

“是。”慕梓烟应道,随即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慕梓烟换了一身短装,背着箩筐与明清一同去了后山采药,如此便是一整日,饿了便吃些干粮亦或者是书中的野果充饥,而明清会在一旁告诉她这后山里头所有宝贝的用处。

接连着五日,慕梓烟每日都与明清一同上山采药,从未间隔过,也不曾有任何地怨言,渐渐地,她对采药产生了兴趣,日子过得倒是快。

这几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是慕梓烟不曾知道的。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金大夫特意给了她一本百草集,“将这里头所有的药名都记下来,你独自前去后山采回来。”

“是。”慕梓烟双手接过,转身出了屋子,而后前往田埂上,席地而坐,仔细地看了起来。

明清走了过来,随即自在她的身旁,“你倒是悟性极高。”

“啊?”慕梓烟抬眸看见明清,冲着他浅浅一笑。

明清也跟着傻笑起来,“我刚进神医门的时候,整整一年都在采,而你只用了五日。”

“呵呵。”慕梓烟见明清如此说,忍不住地笑了,“你是觉得我有天分?”

“恩。”明清点头,“你跟门主都是天分极高的。”

“神医门入内的哪个不是有天分的,你啊,就别妄自菲薄了,师父让我如此做,必定是有师父的用意的。”慕梓烟看着他,“我反倒喜欢整日儿山上采药呢。”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明清憨厚一笑,“你今儿个是打算看完这本书?”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这里头的一些你已经告诉我了,我只要将陌生的记下来。”

“那明儿个我便不能随你一同前去了。”明清自是知道规矩的,随即说道,“这进山采药需要三日,你要准备好干粮才是。”

“好。”慕梓烟笑着应道,便低头继续翻阅起来。

明清也不打扰,而后起身离开,各自去忙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慕梓烟不眠不休地看完,将整本百草集都铭记于心,次日天微亮,便背着箩筐独自上山。

京城内,京兆尹府衙,张宗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房内,一筹莫展。

吕娘子端着热茶走了进来,“还是没有线索?”

“恩。”张宗点头,“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究竟是何人所为?”

“可惜啊,烟儿妹妹前去神医门了,不然,也许能查出些端倪。”吕娘子叹了口气说道。

“她还有几日才能回来?”张宗看着吕娘子问道。

“说是要待上十日,如今走了七日了,加上回来的路程,还得四日。”吕娘子将茶递给他,低声回道。

“四日。”张宗叹了口气,“不成,四日能发生许多的事情,而且此事乃是皇上钦点,倘若办砸了,我被问罪无妨,关键是侯家那边。”

“现在侯大小姐还在狱中关着呢,我担心会出事。”吕娘子看着张宗说道。

“要不想法子给烟儿通个信,我如今当真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张宗自视甚高,可是,如今却连一丝的头绪都没有,这也是头一遭,难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吕娘子也知晓此事颇为棘手,毕竟死的乃是朝中大臣,而且还是户部尚书之子,这着实棘手。

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怎得事情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呢?”

“尸体上只有一个致命伤,那便是侯大小姐手中的匕首所伤,并无其他的伤口,而户部尚书之子也算是个温雅的书生,素日并无与人恶交,更重要的是户部尚书只有这一个儿子,如今却死于非命,而侯大小姐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此事当真难办啊,倘若烟儿妹妹在的话,也许能发现我们发现不了的东西。”吕娘子只负责验尸,对于断案的确不擅长。

张宗仔细地检查了凶案现场,里头的痕迹都被抹去了,留下的皆是侯大小姐的罪证,还有五日便到了结案的期限,倘若寻不到真凶,破不了案的话,侯大小姐便会被处斩。

想及此,张宗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我再去现场看看。”

“恩。”吕娘子点头应道。

狱中,侯依依埋头坐在角落里头,因着张宗的特殊安排,侯依依是单独一间牢房的,他此刻萎靡,虽然身上的衣衫甚是素净,可是也难掩憔悴恐惧之色。

苏沁柔自那晚之事后,渐渐地想通了许多,故而心头的恐惧也渐渐地消散了,反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看着侯依依如此,她叹了口气,“我知晓你如今害怕,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仔细地想想,如今时日不多了。”

侯依依目光呆滞地看向苏沁柔,“我不知。”

苏沁柔接着说道,“你好端端的怎会跟户部尚书之子牵扯在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侯依依捂着头,“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苏沁柔见她此刻情绪失控,连忙进了牢房,蹲在一旁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倘若慕姐姐在就好了,就能知晓你为何会不记得。”

“慕姐姐呢?”侯依依靠在苏沁柔的怀里,这才渐渐地平静下来,抬眸看着她低声问道。

“慕姐姐去神医门了。”苏沁柔低声道,“还得过几日才能回来,不知能不能赶得上。”

“我当真不记得了。”侯依依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当时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恩,我陪着你。”苏沁柔与侯依依之间的关系甚好,如同亲姐妹,此刻见侯依依这般,苏沁柔心里头着实不好受。

此刻外头来人,苏沁柔抬眸待看见二人时,缓缓地扶侯依依起身。

“依依。”章跖看着憔悴不已的侯依依,轻声地唤道。

侯依依抬眸看向章跖,眼泪便止不住落下,她连忙转身用衣袖擦干泪水,低声道,“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章跖见她如此,双眸溢满了心疼,“依依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没用了。”侯依依低声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杀人的,此事已成定局,章二公子,你我有缘无分,你便忘了我吧。”

章跖一听,身形一晃,沉声道,“不可能,你是我认定的夫人,我不可能弃你于不顾。”

侯依依听着心头越发地酸涩起来,她狠下心肠,“章跖,你走吧。”

苏沁柔看向章跖,微微摇头,“章二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这处有我呢。”

章仚拍着章跖的肩膀,“走吧。”

章跖无奈,只好跟着章仚一同离开,二人直奔京兆尹府衙。

张宗刚从凶案现场回来,正巧在府衙门外碰上二人,他双眸一沉,摇头道,“我当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了一个男子呢?”章跖着实不解。

“偏偏那户部尚书之子是个体弱多病的,那日正巧赶上与好友聚在一处,依着侯大小姐的身后,自是能动手的。”张宗低声道。

“她跟那人无冤无仇,为何会杀他?”章跖反驳道。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户部尚书告了御状,此事必定要有了结,而我的确寻不到其他线索。”张宗看着章跖说道,“也不知慕大小姐何时能回来,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去找慕大小姐。”章跖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章仚连忙拉住他,“你去何处找她?连我都寻不到她,还是再等等吧,京中发生如此大的事儿,想必她是能收到消息的。”

“难道便这样等着?”章跖素日性子木讷,如今又碰到这等子事,难免有些冲动。

章仚低声道,“你切莫乱了阵脚,先回府。”

“大哥,我不能让依依待在那种地方,对她太残忍。”章跖抬眸看着章仚说道。

章仚低声道,“再等几日,倘若真的不成……”

“章世子,慎言。”张宗连忙制止道。

“我知道。”章仚双眸射出一抹寒光,随即便拉着章跖离去。

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入了府衙内。

慕梓烟此刻正在山中采药,金大夫亦是刚收到外头传来的消息,“让明清将她找回来。”

“是。”传信的弟子应道,转身便退了出去。

金大夫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操劳的命。”

慕梓烟采了一整日的药,此刻正坐在一颗大树下,堆起了火堆取暖,斜靠在树干上,她仰头望着浩瀚的天际,回想着过往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能够看到的世界是一片漆黑的,只能在夜间行走,她能看到人,人却看不到她,她每日孤寂的时候,都会仰头望天,看着璀璨的星空,想想自己,便觉得日子没有那么难熬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山中的空气格外的舒服,她莫名地笑了笑,便拿出一个毯子,盖在身上小憩,这是神医门的第一项考核,那便是在山中待上三日采药,不得出山。

慕梓烟打了个哈欠,没有丝毫的戒心,她喜欢这样全身的放松,可知,自她重生之后,只有在神医门内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是心灵的平静。

她正渐渐入梦,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缓缓地睁开眸子,这么晚在山中出没的,除了野兽,便是神医门的弟子了。

不过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前来呢?

她抬眸顺着脚步声看去,便见明清正举着火把走了过来,待看见慕梓烟的时候,面露喜色,连忙上前,“烟儿,京中出事了,师伯让我唤你回去。”

“出事?”慕梓烟微微一愣,“何事?”

“听说侯大小姐杀死了户部尚书之子,今儿个过了一日,还有四日便要结案了。”明清如实说道。

“走。”慕梓烟双眸微冷,未料到她出来才几日,京中便发生如此大的事情。

明清见她那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的阴鸷,明显一愣,也不多想,随即便跟着她一同下山。

慕梓烟将箩筐放在外头,随即便进了金大夫的屋子,“师父,事情是何时发生的?”

“前儿个。”金大夫随即将传来的密函递给她。

慕梓烟接过,展开看罢之后,脸色越发地阴沉,“师父,我要连夜回去。”

“你去吧,一切当心,等解决了之后再回来。”金大夫淡淡地启唇。

“是,徒儿告退。”慕梓烟恭敬朝着金大夫行礼,而后转身便退了出去。

明清站在外头,见慕梓烟匆忙地出来,他上前一步,“路上没有吃的,而且刚刚下了雨,有些湿滑,你将这个拿上。”

慕梓烟低头一看,乃是一些吃食,还有一根坚韧的绳子,她冲着明清浅浅一笑,“多谢。”

“路上小心。”明清是单纯的尊重慕梓烟这个师姐,想着她年纪虽小,却如此沉稳。

慕梓烟换好衣裙之后,当夜便出了神医门,连夜出了雾山,次日一早,在城门打开时,回了京城,却未回慕侯府,而是直奔京兆尹府衙。

张宗早朝还未归,吕娘子这几日忧心忡忡,睡得也不安稳,听到外头衙役前来禀报,她才知晓慕梓烟回来了,又喜又惊,连忙便冲了出去。

慕梓烟见吕娘子前来,连忙拉着她的手,“吕姐姐,依依妹妹在何处?”

“在狱中。”吕娘子见她脚底沾满了泥土,衣裙上也是,她眉头一皱,“你这是连夜赶来的?”

“恩。”慕梓烟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先是一愣,而后便又入了后堂,“先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

“凶案现场除了留下依依妹妹的杀人证据之外,其余的线索断的干干净净。”吕娘子在慕梓烟换衣裳的时候在屏风外说道。

“恩。”慕梓烟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支白玉的簪子,穿着一身玫红的衣裙走了出来,简单地洗漱净面之后,便与吕娘子一同赶往大牢。

一路上自是听吕娘子说了大概地情形,“你是说,只有一处伤口?”

“不错。”吕娘子低声道,“奇怪的是,依依妹妹完全记不得案发时发生的事情。”

慕梓烟双眸微眯,冷声道,“也许是被人刻意的抹去了。”

“抹去?”吕娘子惊讶地看着她,“这怎么可能?”

“有着中可能,这世上有人能够做到。”慕梓烟双眸微眯,“此事不能只局限于凶案现场,倘若依依妹妹当真是被控制了,那么,侯家可是查过?”

“去查过,可是一无所获。”吕娘子听着慕梓烟的判断,接着回道。

“我们先去大牢,算着时辰,张大人应当也下朝了,吕姐姐,你留下口信给他,让他赶往侯家。”慕梓烟低声说道。

“好。”吕娘子当下便让衙役留了口信。

慕梓烟与吕娘子一同进了大牢,牢头见是吕娘子,亲自迎了过来,而后便领着她与吕娘子去见侯依依。

侯依依这几日日渐憔悴,她拼命地想要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可是怎么都记不起来,她恼恨地拼命地撞着头。

慕梓烟看到的便是她撞头的情形,她连忙进了牢房,拽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侯依依明显一愣,抬眸待看见是慕梓烟,委屈地哭了起来,“慕姐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梓烟心疼地看着她撞破的额头,自怀中拿出绢帕给她擦拭着,“就算记不起来,也不能这般作践自己,若是破相了,看章二公子还要不要你。”

“慕姐姐……”侯依依见慕梓烟冷着脸,训斥着她,她哭丧着脸,“我只是想不起来。”

“我知道了。”慕梓烟看着她,“你告诉我,府中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来?”

“奇怪的事儿?”侯依依看着慕梓烟,仔细地想着,“就是事发之前,我晚上总是睡不安稳,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疼。”

慕梓烟面色一沉,“你身边的丫头可都可靠?”

“这个……”侯依依看着慕梓烟,“都是跟了我许多年的,我自是信得过的。”

“当真信得过?”慕梓烟直视着她,“你好好待在这处,我让芸香那丫头给你送些吃的来,你这个样子,即便日后我查出了真相,怕是你也没法见人了。”

“慕姐姐,你知道什么了?”侯依依见慕梓烟如此说,连忙抓着她的手问道。

“我只是心存疑惑。”慕梓烟接着说道,“你放心,如今还有四日的时间,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

“慕姐姐,你的大恩大德,妹妹……”侯依依说着便要跪下。

“好了,你若真的要报答,便好好照顾自己,别平白地被旁人看了笑话。”慕梓烟盯着她看着。

“恩,我知道了。”侯依依这下总算找到了主心骨,只觉得漂浮的心在此刻也渐渐地沉了下来,难得露出一丝的笑容。

吕娘子见侯依依如此,这才松了口气,打趣道,“往日,我与苏妹妹二人如何劝你都不成,这烟儿妹妹骂了你几句,你反倒笑了。”

侯依依抬眸看着吕娘子,“吕姐姐,你莫要笑我。”

慕梓烟见她恢复了神智,随即起身,“我去一趟侯府。”

“恩。”侯依依连忙点头应道。

慕梓烟与吕娘子离开大牢,吕娘子自是对牢头叮嘱了一番,这才放心离去。

等到了侯府,侯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听慕梓烟前来,也不管那等子规矩礼数了,便匆忙迎了出去。

慕梓烟见侯夫人红肿的眼眶,上前微微福身,“侯夫人莫要担心,依依妹妹在狱中无碍。”

“哎。”侯夫人见慕梓烟如此说,心里头宽慰了不少,“慕大小姐特意前来,可是有事问我?”

“侯夫人,借一步说话。”慕梓烟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恩。”侯夫人点头应道,随即便将一众人等遣了出去,而后看着慕梓烟,“慕大小姐请说。”

“侯夫人,梓烟想要去依依妹妹的院子里头瞧瞧,还有便是这侯府内院子,梓烟也想看看。”慕梓烟低声道。

“你尽管瞧。”侯夫人见慕梓烟如此说,心里头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慕梓烟看着侯夫人,“侯夫人莫要担心,梓烟不过是随便看看。”

“恩。”侯夫人点头应道,“慕大小姐尽管去。”

慕梓烟点头应道,而后便起身,在丫头的引路下先去了侯依依的院子,入了院子,倒是清净雅致的,她缓缓地上前,沿着院子看了一圈,而后便将院子里头的丫头婆子都唤了过来。

侯夫人随后赶了过来,见慕梓烟逐一地盘问,她便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看着,也算是给慕梓烟撑腰。

吕娘子自是不说话,不过慕梓烟前来的时候叮嘱过,让她记下每个丫头婆子的神情,故而,此刻她自然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丫头婆子。

慕梓烟接着问道,“出事之前守夜的是哪个?”

“是奴婢。”上前跪下的丫头低声道。

“你叫什么?”慕梓烟淡淡地问道。

“奴婢杏儿。”杏儿跪在地上垂眸回道。

“恩。”慕梓烟微微点头,“倒是个好名字。”

侯夫人在一旁说道,“这杏儿原是我院子里头的,后来便给了依依。”

“杏儿可说说,事发前几日,你家小姐可是有异常的举动?”慕梓烟看着杏儿问道。

“这……”杏儿抬眸看着她,随即垂眸,“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尽管说便是。”慕梓烟淡淡地启唇,余光扫过其他的丫头婆子。

侯夫人见慕梓烟有此一问,连忙沉下脸来,“还不照实说。”

“是。”杏儿应道,“回夫人,慕大小姐,大小姐事发之前的那几日半夜总是惊醒,而且还会发出呓语,有时候还会下了床榻,次日醒来,大小姐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比起往日睡得及不踏实,奴婢便请了大夫前来,大夫说乃是劳累所致,便开了方子,也不见好。”

“此事我怎不知?”侯夫人双眸微凝,盯着杏儿沉声问道。

“大小姐不让奴婢说。”杏儿哭着说道,“大小姐说不过是睡不踏实罢了,不碍事,才不让奴婢禀报夫人的。”

“倒是如此。”慕梓烟微微点头,“那你呢?”

“奴婢……”杏儿抬眸看着慕梓烟,低声道,“奴婢那几日也有些不对劲,夜里的时候总是疲惫不已。”

慕梓烟点头道,“带我去你的屋子。”

“是。”杏儿应道,随即便起身,领着慕梓烟前去。

侯夫人起身跟着,待入了杏儿屋子,慕梓烟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抬眸看着她,“你素日用的香粉是何处来的?”

“多些都是大小姐赏的。”杏儿接着说道。

“你这几日用的呢?”慕梓烟扫过妆奁,缓步上前。

杏儿走上前去,拿过最里边的一个盒子递给她,“奴婢用的是这个。”

慕梓烟拿过之后,打开轻嗅了几,随即说道,“这个你家小姐可还有?”

“还有一瓶,大小姐不喜欢这个味,便赏了奴婢一盒,那处还剩一盒。”杏儿如实禀报。

“那一盒放在何处?”慕梓烟看着杏儿问道。

“就在大小姐的屋子里头。”杏儿继续说道,“奴婢一直收着,未曾动过。”

“好。”慕梓烟点头应道,而后转身离开了杏儿的屋子,却在转眸的时候看了一眼一旁挂着的一颗珠子,“这个是?”

“这个是莲儿的。”杏儿抬眸看了一眼,“她喜欢珠子。”

“她人呢?”慕梓烟记得这院子里头她并不在其中。

“她今儿个一早便出府了,去给大小姐送吃食去了。”杏儿小心地说道。

“吃食?”慕梓烟双眸微眯,“往日都是她送吗?”

“我与她轮着来。”杏儿说道,“今儿个正好是她。”

慕梓烟看向吕娘子,“吕姐姐,你且去一趟牢房,将莲儿带回来,还有她带去的吃食也一并带回来。”

“好。”吕娘子应道,随即便抬步出了侯府。

侯夫人看着慕梓烟,“慕大小姐,这是……”

“侯夫人,我去依依妹妹的屋子里头瞧瞧。”慕梓烟看向侯夫人,神色淡然地说道。

“好。”侯夫人看出了端倪,抬眸盯着那珠子看了一眼,而后便与慕梓烟一同入了侯依依的里间。

里头并无特别的物什,与其他闺阁小姐的陈设无异,慕梓烟随即行至梳妆台前,“将那香粉寻出来。”

“是。”杏儿应道,随即便上前,打开妆奁,来回寻了个遍,却不见那香粉,她抬眸看向慕梓烟,面露焦急,“慕大小姐,奴婢当真没有动过。”

“不见了?”慕梓烟淡淡地问道。

“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这香粉是放在这处的。”杏儿焦急地回道。

“这些贴身物什是由你亲自收着吗?”慕梓烟继续问道。

“是奴婢与莲儿一同收着的。”杏儿垂眸回道,“一直未出过差错,这香粉怎得不翼而飞了呢?”

慕梓烟浅笑道,“并非是不翼而飞,而是监守自盗。”

“慕大小姐,奴婢冤枉啊。”杏儿腾地跪下,喊冤道。

“你起来吧。”慕梓烟见她如此,转眸看向侯夫人,“侯夫人,依依妹妹这处应当换个机灵的丫头。”

“恩。”侯夫人见杏儿办事还算妥帖,不过再看看此时,却少了些许的沉稳。

慕梓烟手中把玩着那香粉,缓步行至床榻旁,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瞧见不远处挂着一把宝剑,慕梓烟上前将宝剑拿下,径自地把玩起来。

侯夫人不知她寻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丫头当真有几分本事,单单是这份处变不惊,从容不变的架势,日后必成大器,的确是个有福气的,只可惜啊,成不了侯家的媳妇。

慕梓烟将宝剑放下,抬眸看着侯夫人,“侯夫人,梓烟可否去其他院子走走?”

“好。”侯夫人这几日因着侯依依之事,心力交瘁,如今看见慕梓烟如此,她这心里头也不知为何,莫名地踏实了。

一个人在六神无主的时候,便会乱了神智,倘若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冷静的人,而且能够帮她走出困境的人,她便会慢慢地恢复理智,而安静下来。

慕梓烟无疑是给了侯夫人一颗定心丸,她如今也渐渐失去了伤心的心情,反而在想着该如何能够救出自己的女儿。

慕梓烟随着侯夫人慢悠悠地将侯府转了一遍,侯老爷正好下朝回来,一早便听闻慕梓烟在侯府,便匆忙赶来回来,待看见慕梓烟正与侯夫人有说有笑,他明显一愣,这些时日,侯夫人哭得他心烦意乱,不论他说什么,都劝不住,可这个丫头前来,夫人便展露了笑颜,他这烦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慕梓烟见侯老爷前来,上前规矩地福身,“梓烟见过侯爷。”

“慕大小姐前来可是为了依依的事?”侯爷连忙摆手,示意她起身,放缓语气问道。

“正是。”慕梓烟低声道。

“可有眉目了?”侯老爷客气地问道。

“有了些眉目,不过在等吕姐姐的消息。”慕梓烟如实回道,“侯爷刚刚下朝,自是公务繁忙,梓烟便不叨扰了。”

“不妨事。”侯老爷叹了口气,“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依依能够安然回来。”

侯夫人上前,“慕大小姐可是先歇会?”

“侯夫人客气,想来吕姐姐应当到了。”慕梓烟浅浅一笑,话音刚落,便见外头传来禀报声。

侯老爷开口,“是张大人来了。”

“来得正好,如此正好能解开疑惑。”慕梓烟勾唇浅笑,显然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

侯老爷见慕梓烟如此地笃定,想着她刚来不过两个时辰,而张宗已经查了几日毫无头绪,她便已经寻到了线索,果然是神断啊。

慕梓烟之所以能够查到一些,是因着她知道的比张宗要多些,而且更加地清楚,有些东西并非在凶案现场能够寻到,只有剥丝抽茧,才能够寻到真相。

张宗匆忙走了进来,显然是下朝之后直奔过来,故而连官袍都未换下。

“侯爷。”张宗拱手行礼。

“张大人无需多礼。”侯老爷摆手道,“慕大小姐似是查出了一些眉目。”

“烟儿,说来听听。”张宗如今陷入迷雾之中,无法寻到缺口,如今听慕梓烟如此说,双眸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

“先等等,吕姐姐回来便知晓了。”慕梓烟神秘兮兮地说道。

“她如今已经在路上了。”张宗适才是得了信的,故而说道,“你可还查出其他的线索来?”

“倘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应当能解开一半。”慕梓烟接着说道。

“烟儿啊,你别卖关子了,你可知这几日我日思夜想,都未有丝毫的进展,你只来两个时辰,便解开了一半,我自是要听听,我究竟漏掉了什么?”张宗看着慕梓烟,此刻颇有些耍无赖的架势。

侯老爷见张宗竟然用这种口气对慕梓烟说话,哪里还有素日冷面判官的模样,忍不住地垂眸干咳了几声,他需要冷静冷静。

慕梓烟见张宗如此,却淡淡浅笑,“稍安勿躁。”

“哎。”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行人便站在原地等着,竟然忘记了回屋子坐着。

侯夫人见状,随即提醒道,“不若先进去喝口茶?”

“也好。”慕梓烟觉得这样站着着实不妥,笑着应道,“侯夫人,依依妹妹性子耿直,难免被人利用,此次之事乃是出自府上有内贼。”

“内贼?”侯夫人一听,双眸一沉,“侯府一向相安无事,怎会出现内贼呢?”

慕梓烟低声道,“梓烟记得,依依妹妹素日极喜爱琥珀手钏,上次她生辰,我特意送了一条给她。”

“这我是知道的。”侯夫人点头应道,“这丫头平生就这个喜好。”

“我记得上次寿宴的时候,依依妹妹手上戴着的手钏却出现在另一个人的手上。”慕梓烟随着侯夫人入内坐下,慢悠悠地说道。

“谁?”侯夫人双眸一沉,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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