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果然和咱们之前想的一样,外面开始传言父皇中毒性命垂危了!
京城里很多人都听说了这事儿,恐怕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臭虫要开始伸爪子了!”
言煜月从宫外回来,就先告知了言之之此事。
言之之正坐在床榻边给爹爹输送仙力,闻言,她气呼呼地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坏蛋!坏蛋才性命垂危!爹爹会好起来哒!!”
又看到幺弟这孩子气的小模样,言煜月失笑地揉揉小家伙的头发。
从父皇倒下到现在,半个多月了,明明还是个小孩子的之之比他们这些哥哥还冷静成熟,俨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主心骨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了。
现在难得看到主心骨孩子气的模样,言煜月心里无比感慨。
“之之说的对,父皇会好起来的,现在有战王叔和贤王叔,还有朝廷中以小太傅为首的忠臣在撑着,那些臭虫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但,若是父皇一直醒不过来的话,即使有他们撑着,也撑不了多久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且稻河神医也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言煜月自己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一颗心一沉再沉。
“何爷爷一定还活着哒,爹爹也一定会醒过来哒,一切都会变好哒。”
言之之拉着三哥哥的手,小奶音斩钉截铁。
三四岁的孩子说的话,一般的大人可能只会当做是孩子的童言童语,不作数。
但言之之不一样,对于言煜月和其他兄弟们来说。
他们的幺弟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管说什么都一定会实现的!
言煜月此时也坚定地相信言之之说的话。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京城中传言满天,越演越烈。
事关皇上性命,北言皇室的未来,大臣们还有平日里面儿都不露的后宫娘娘们都跑来了天隆宫想见见皇上。
但言之之直接让福泉公公把大家打发走了。
言之之和一众皇子对皇上性命垂危这事儿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这么沉默着,倒是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在一些人看来,皇子们的沉默,应该是代表默认了。
连皇上最最宠爱,年纪最小的十一皇子都耷拉着张小胖脸,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皇上十有八九是真的中毒太严重,性命垂危了!
于是暗中搞小动作的人更多了。
不过有战王贤王和一众对言正枫这个皇帝忠心耿耿的忠臣在,倒是抵挡了一阵子。
加上言之之以爹爹的名义颁布了那些造福百姓的新律法和福利后,极大地扭转了先前言正枫在百姓间的名声。
百姓们听说了皇上快不行的传言,纷纷在祈祷着这只是个谣言,皇上肯定好好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于皇帝而言同样如此。
言正枫这个皇帝的名声变好之后,百姓们都很支持他,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让那些有小心思的大臣安分了一些。
若是言正枫的名声还如以往那样,百姓们都嘀咕着什么时候能换新皇帝,那现在对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来说就是逼宫篡位的最好时机!
偏生言正枫因为那些律法和福利,在百姓们心中的名声变好了!
臭虫们也不由得暗骂一声,狗皇帝都病歪歪的了还这么老谋深算!
除了知情的两位王爷和一众皇子还有小太傅洛白朔外,没人能猜到,这一系列的计划居然是那位只有三四岁的小奶娃提出来的!
只不过现在宫外的臭虫在忌惮中蠢蠢欲动,宫内,战王贤王和皇子们也很担心皇上的情况。
若是稻河神医真的没了,那皇上真的还有希望吗?!
乌云仍然笼罩在天隆宫上方,未曾散去。
言之之也在想着这件事,她这段时间每日都给爹爹输送仙力,爹爹身上的死气已经彻底消失了。
但她的仙力没办法给爹爹解毒。
爹爹体内的毒解不了,爹爹就醒不过来。
爹爹是帝王,若是真的醒不过来的话,对整个北言国都会有巨大的影响!
言之之皱巴着小脸,一脸凝重地看着赵太医给爹爹把脉。
“太医爷爷,窝爹爹体内哒毒有变少吗?那些解毒哒药有用吗?”
赵太医沮丧地摇摇头,“殿下,皇上吃的解药都没什么太大作用。”
赵太医看着小殿下担忧的小脸,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余光看着围过来的其他皇子,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若是稻河神医在这里,说不定真的能救活皇上。
但稻河神医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哪里还会有活着的可能?
现在想要救皇上,恐怕只有那一种办法了。
可当初,皇上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守口如瓶,不再提起那事的......
赵太医告退之后就拎着药箱回去了太医院。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纠结着这个问题。
从当时在秋猎上他发现皇上情况严重时,他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
但那时候还有稻河神医这个希望。
如今希望生死不明,皇上也生死不明。
皇上让他保守的那个秘密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赵太医摸了一把自己有些光秃的头顶,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夜,赵太医拎着壶酒坐在窗台边仰头看着月光仍然还在纠结着那个秘密。
他若是说了,就违背了皇上的初衷和警告,还会将那位殿下的秘密暴露出来!
甚至是那位殿下会成为天下的众矢之的!
但好处是皇上说不定真的能活过来!
他若是不说,仍然守口如瓶的话,好处是那位殿下的秘密守住了,但皇上或许会因为毒素而永远像活死人一样沉睡着,睡着睡着某一天等毒素渗入五脏六腑之时,就会毒发身亡!
赵太医越琢磨这事儿,越觉得这事儿就不能两全!
他叹息一声,仰头灌酒,想把自己灌醉了就不用再想这事儿了。
这时,屋门口发出了长长的咯吱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让赵太医手一哆嗦,酒醒了大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