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张仙仙开口说话,袁风举杯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都是被他逼的,不然你也不能为了得皇上一个承诺出去冒这个险,你自从认识了肃王,光跳崖就跳了两次,过两天还要冒险去日黎,我看你最好离他远点,不然就算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张仙仙看着袁风的微红的脸,心里知道他这是微微有点醉了,心里苦笑着,她倒是想离肃王远点,可这人家不是自己朝着她扑过来的么,她打又打不过,逃又跑不了,还要顾及着自己的小命和袁家毕竟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张仙仙想着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禁朝着一墙之隔的王府那边望了一眼。
袁风这话虽不好听,但是袁齐觉得很实在,自从张仙仙认识肃王之后,真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实至名归的流年不利,这才过了多久,发生了多少事,每次一几乎都险象环生拿命在做着赌注,若不是张仙仙本就聪明过人,恐怕即使不死也早就被瑞王带去了西昌!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磋磨,他能感觉的她身体也差了不少,整个人又瘦了一圈,这让他打从心底有些心痛,对肃王这个皇亲也真的有几分怨言。
“如今我与肃王,已然是个死局了,只怕短时间内也只能是这样了。”张仙仙声音低沉,眼中清明的可怕。
“你既然不愿意,这样倒也不错,只是你的婚事......”张仙仙现在听到婚事二字就是一阵一阵头皮发麻,何况有肃王那么一尊大佛挡在她的面前,她现在能有什么婚事?
张仙仙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一脸难受的说:“大哥快别提了,求你了,再说了我现能有什么婚事?谁家敢求娶我?”
袁风此时已经倒在了酒桌上呼呼的大睡起来,张仙仙不得不感叹,他的酒量和自己一样的感人,袁齐看着一脸无语的张仙仙觉得有些好笑,自古只有追着求赐婚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样了?
袁齐笑着摇了摇头,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看着张仙仙道:“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寿宴,早些去休息下吧。”
说着便站了起来,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袁风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张仙仙叫了一个院子外的仆从进来帮忙,二人合力把袁风送回了自己房间。
等张仙仙回到自己的回风院时,已经很晚了,月亮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明亮,风吹动着院子里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挥退了玉宁姑姑新给她买的小丫鬟,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外衣脱了下来搭在了架子上,拆下头上的银簪,乌黑亮丽的青丝如瀑布般一泄而下,打开窗子倚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望着屋外漆黑的夜发着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苏里站在王府的屋顶上,看着张仙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又一个纵身下了房顶去了他们家王爷的书房门前。
“可看清楚了?”肖慕念见苏里进来,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苏里点点头道:“是的,属下看清楚了,郡主的院子刚巧就在王爷书房的隔壁,属下方才看着张小姐进了屋子,不过似乎没有修息屋子的窗户一直是开着的,灯也都亮着。”
肖慕念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望着与他一墙之隔的方向,没有说话。看了很久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苏里不明所以的跟在自家王爷后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王爷轻巧的越过了王府和郡主府之间的那一堵高墙,来不及思考也跟着跳了过去。他们家王爷自从认识了这位三小姐后似乎就极少走正门了,苏里想着,因为王府里还住着傅紫嫣她与张仙仙都是郡主,连封号的音都是一样了,所以苏里干脆也没有改口称呼张仙仙,他觉得若是改口叫了真是太别扭了!
两人刚刚在郡主府站定,黑暗中便走出一个人来,苏里看着来人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动作。只见黑暗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来到二人面前对肖慕念客客气气的行了一个礼道:“见过肃王殿下!”这个人便是袁家给张仙仙的暗卫之一名唤袁一。
张仙仙本就觉得自己诸事缠身,几个暗卫守着自己也十分辛苦,便在自己的院子里辟出了一间大些的屋子命人休整了一番,让他们几个暗卫能有个休息的地方,袁一方才和袁三换班,没想到就看到两个人从肃王府翻墙而入,他们几个也不是第一天见着王爷爬他们家小姐的墙头了,所以当下也没多惊讶,可是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府里的二公子下令肃王如果再来,即使没有张仙仙的召唤,他们便也是要主动现身一见的,他这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肖慕念看着眼前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也并不与他多话,朝着他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袁一道了一声“是”很快的便又消失在黑暗里,看着消失的黑影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冷笑,抬脚往张仙仙开着的那扇户走去。
此时张仙仙正撑着脑袋,躺在美人榻上,闭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着些什么。素白的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撑着头手臂衣袖滑落露出半截光滑白嫩的玉臂,纤长的睫毛时不时的微微颤动着如同那轻柔的羽毛抓挠着人的心间发痒,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素白的单衣上再配上那雪白的肌肤衬着她越发的出尘脱俗,娇艳的红唇微启似乎充满了诱惑。
苏里陪着他们家王爷站在窗前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幅美人图,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不禁对他们王爷的举动有些释怀,这样一个人也难怪他们王爷放不下,昨日还因为她,和那几个公子大晚上的在王府里喝了好些的酒,无论哪个男人看到这画面恐怕都是想扑上去占为己有的吧?
想着苏里吞了一口口水,有种想转身非礼勿视的冲动,他的定力可不如他们家王爷,再看下去说不定他能流出鼻血,那多尴尬啊。想着便十分识趣的找了个屋顶飞身上去,然后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转头看向了别处。
肖慕念在张仙仙的窗口站了也不知道多久,久到他再次抬脚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似乎都有些僵硬,他踢了一块石头撞在了廊下的木柱上发出“砰”的一声微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 清晰,张仙仙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声音本能的真开了眼睛。
这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眉目如画,笔挺俊逸的人站在自己窗前的院子里,穿着一身月白的锦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皮肤白皙,薄唇轻笑看着她,端的是一派的清丽脱俗,张仙仙用力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这就是九天之上的神仙么?
张仙仙站起身,忍不住趴在窗户边看了一会儿,顿时觉得这人五官精致,相貌那叫一个美啊,可是自己为何会觉得这五官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呢?
肖慕念看着张仙仙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觉得很是好笑,他笑了两声朝着窗边走近了几步,站在离窗口还有一步之遥的阴影里对着张仙仙眨了眨眼,随着他的走进张仙仙用力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疼的差点没流下眼泪来,借着明亮的烛光张仙仙总算是看清了这位神仙般的人不是肃王又是谁,手臂上的疼痛清晰的告诉她,她并不是在做梦,肃王这是又夜闯她的院子了?
张仙仙顿时脑门一热,两手一合把窗户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还很迅速的落了插销,立刻就把那个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让自己瘆得慌的妖孽挡在了窗外。见长张仙仙逃也似的关上了窗,肖慕念那张好看的连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尴尬两字,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上前贴着窗子只是淡淡的霸气的说了一句话:“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进去你自己选!”
张仙仙听着他这么流氓的说辞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在心里气的想骂人。
见屋里的人不出声,肖慕念便又开了口:“一......二......三!”
当肖慕念说到“三”的时候,张仙仙只来得及拿了一小包药粉,连外衣都来不及穿便开了门,她可不想肖慕念大晚上的真的在府里破门而入,且不说袁风和袁齐还在,就算是那惊天的动静她可不想迎来一群人的围观。
“王爷岂不知这是擅闯民宅么?我可要报官了!”张仙仙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门口,被风吹的有些冷不禁瑟缩了下。
肖慕念心知道她冷,翻了个白眼便也没多说什么长腿一迈便进了她的闺房,张仙仙看着这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王爷,什么男女大防,什么授受不清,这人的礼义廉耻的书怎么比她读的还少呢?
“外头风大,把门关上吧。”这位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王爷进来后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打量着她房里的陈设。
看了好半天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还不错,看着倒是和宫里的紫竹斋的布置有几分相似。”
张仙仙依旧站在门口,心想着这位爷的眼光还挺毒,她可不就是照着宫里的那个布置的么。
肖慕念说完见张仙仙还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看着她脸色有惨白,整个人似乎也瘦了一圈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发紧,早在他中毒醒来的时候便听说她为了给他找解毒的药草,和苏里一起又下了一次回风崖,还依旧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的,让他们王府的侍卫看着都动了恻隐之心。
不禁站起来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细细的看着她白嫩的手心,果然在手心之上看到了几条浅浅的伤痕,虽然已经很淡了但是他能想的出当时伤的时有多深。
张仙仙被他抓住先是一僵,心里自然的觉得他可能又要对她做些越矩亲密的事情,正在心里想着怎么对付他时,确看道他翻过自己的手反复的看着,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张仙仙虽然有些不解,但是想着只是看看手的话也没什么,只是被他温热的大手握着心里还是有一丝异样,不过总比那前几次的发疯要好多了,想着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就不挣扎任由他看。
“本王听苏里说了,你为了采药下了崖。”肖慕念把张仙仙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里,抬头看着她说道,声音是张仙仙从未听过的轻柔。心里想着这莫不是就是人常说的温言软语?心底打了一个激灵,轻轻的抽回了手背在了身后道:“王爷的安康自然比什么都重要,这没有什么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肖慕念看着她把手缩在身后一脸戒备的表情,觉得十分的可爱,又想着汝老先生的话,心中又是微微的揪痛。汝老先生今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张仙仙搬到了隔壁的郡主府,便特地跑来同他说要寻个时间给张仙仙诊诊脉,唠叨着她这个倒霉孩子,最近或病或伤只怕是身体早就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还想着用上次宫里赏的那些好药给她补补,然他抽个空带着她过去。
“汝老爷子很挂念你,说你要是有空了要替你在再诊诊脉。”肖慕念如实的传达了汝老的话,至于其他的话他张了张嘴,确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张仙仙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即使他不说她也打算要去拜访一下汝老先生,毕竟这红颜之毒非同小可,她此去南边还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是,怎么也要把那解毒的小药丸准备个百八十颗才行,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她需要找汝老先生请教一二。
见肃王不在说话了,张仙仙皱了皱眉头道:“王爷若是无事,我便要休息了。”
这可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肖慕念抬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猎物,张仙仙背脊一寒忍不住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肖慕念看着眼前一颦一笑都能轻而易举让自己欲念横生的人,心里有着浓烈的欲望在蔓延,他要眼前这个人,要得到这个人,无论她心甘情愿否,既然她把他们之间这盘棋下成了死局,那么他就打翻这棋盘,她当又如何,他要做她的主宰,他要让她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他有朝一日一定会征服她,再这之前他不会容许任何人接近她,她是他的,跟他相争的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