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仙仙,在场的都是王府的高手,苏里背着张仙仙大家则是跟在他身后,很快的便走到了山下。苏里有些担心张仙仙的身体,边小心翼翼的背着她,边问道:“三小姐可还能自己骑马?”
张仙仙在苏里的背上趴了一会,觉得自己稍微缓过来了些,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刚刚被碎石划伤的地方也已经不再流血了。便让苏里把自己放了下来。
众人再次翻身上马,只见官道之上又是一阵烟尘滚滚,张仙仙依旧是一马当先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风扬起了她的发,衣袖在风中飞舞,一双眼清澈而明亮,后面的众人崇敬的看着跑在队伍最前面美的如同神仙一样女子,心中都充满的感激,更加感慨着没想到盛京城还藏着这样一位不仅漂亮而且聪慧勇敢,杀伐果断的厉害女子,他们王爷何其幸运!
马蹄声声,伴着秋风瑟瑟,张仙仙一路奔进了盛京城。到了宫门口,早有个年岁有点大的公公在那里等着,一见到张仙仙和王府的众人,不等张仙仙下马便上前问道:“汝先生要的药可找到了?”
张仙仙看着这个人有点眼生,可是苏里却是极为熟悉,知晓是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所以不等张仙仙开口便朝着王公公点了点头。王公公见苏里点头面上一喜:“太好了,汝先生正等着呢!”
张仙仙看了看苏里,也没多说些什么,二人便跟着王公公进了宫。
二人来到紫竹斋的时候就看见汝老先生已经在屋子外面弄了两张桌子,正在碾药,老远看见是张仙仙来了,便心中一喜对着张仙仙就招手喊道:“丫头!”
张仙仙看着汝老先生一脸高兴的表情,想着汝老先生倒是对她信心十足,也不怕自己看走眼了空欢喜一场,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张仙仙看着汝老先生淡淡一笑,微微的点点头示意他们把药材带回来了,倒是苏里十分激动的一溜烟先跑到汝老先生跟前献宝似的从怀里边掏出那株得来不易的龙尾草边说道:“汝老先生我们把药采回来了,您快看看!”
李老先生伸手接过苏里递过来的龙尾草,盯着看了半天欣喜的点了点头,摸着胡须有些激动的道:“是是是,就是这个,肃王有救了,看来那小子运气是真好啊,居然能让这丫头碰到龙尾草!天意,天意啊!”说着便朗声大笑起来。
张仙仙看着眼前这个老者开心的神态,听着他爽朗的大笑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身子也随着这口气的放松摇晃了一下。苏里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汝老先生看她这样就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你受伤了?”张仙仙把受伤的手掌遮了遮,又轻轻的拍了拍苏里的手臂,示意自己没事才看向神色紧张的汝老先生淡淡一笑:“没有,就是骑马骑快了些累着了罢了,您还是赶快配置解药吧,若再不解毒,这毒只怕会伤了肃王的寿元。”
汝老先生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所以什么也没多说,拿着草药继续捣弄起来。
苏里刚想劝张仙仙去休息,就见刚刚的王公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张仙仙行了一礼道:“张小姐,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他这一礼,让苏里和张仙仙都是一愣,皇上身边的内侍除了对皇家人,对谁这么客气过,哪怕就是张仙仙她爹在这恐怕也要给王公公三分薄面的,张仙仙大惊过后赶忙恭恭敬敬得回了个礼。王公公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便领着张仙仙进了紫竹斋。
这次张仙仙进来得时候,那个被元太帝打坏了的青竹屏风已经换成了新的墨菊屏风,地上的那些茶杯碎片也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看着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太医们都不见踪影,张仙仙只是依稀还能听到些低低的啜泣声,她想那大概是皇后娘娘吧。
就在张仙仙思绪飘飞的时候,元太帝也在细细的打量着张仙仙,他听了禁军统领的汇报,张仙仙的所说的所做的丝毫巨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如同她承诺的抓住了刺客,找到了解药,甚至还贴心的为他留了一个日黎族巫女的活口,真是后生可畏啊!想着第一次见到张仙仙时那般的懦弱胆怯,一派心无城府的可爱的样子,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丫头倒是藏得挺深,袁家也藏的挺好的!
等彼此都收回思绪之后,元太帝咳嗽了几声,一张脸看不出喜怒的对着站着的张仙仙道:“张小姐真是厉害啊!”
听着这话张仙仙心里一阵的突突跳,但面上还是抵着头轻道:“都是陛下英明神武,多亏陛下庇佑臣女才能幸不辱命!”
元太帝笑了笑,这样的话他一天至少能听个五六遍,不以为意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尝了一口道:“朕的禁军大将和王府的那些高手都是对你赞不绝口呢。”
张仙仙这下不光心乱跳,连眼皮也跳了起来,她把头低的更下道:“都是大家的功劳,臣女不敢居功。若是没有王府和禁军的帮忙,臣女只怕什么也做不了,臣女斗胆为众将士还有汝先生请赏。”
张仙仙说完便双膝跪地,感受着元太帝盯着自己的眼神,心如擂鼓!
“朕自然要赏,你作为头等功臣的可有所求?”元太帝笑着,越看眼前这丫头越满意,处事有礼,进退有度聪明且不张狂若是她能做肃王妃必然对肃王是不小的助力,若有朝一日他传位给老六,她也是块能做好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料。
张仙仙自然不知道元太帝此时心中正盘算着让她给他老人家当儿媳妇这事,听他问便想着,自己有何所求?她想要的并不多,况且她若要肃王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皇帝还不马上打她板子,她也不能说自己要和她爹脱离父女关系改名换姓,那她还能要什么?张仙仙冥思苦想这可是皇上的承诺,金口玉言她可不能浪费!
“什么都可以?”张仙仙抬起头,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问笑的一脸狡黠元太帝。
元太帝笑着点点头:“只要朕能办到的,什么都可以。”
张仙仙想了很久:“臣女没有什么所求,为陛下分忧来臣女本分,谢陛下好意。”张仙仙说这话是真心的,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自己合适求什么,她想要的都是求不来的,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金口玉言她估计是没那个福分了。
皇帝听完有些诧异的看着张仙仙:“什么都不想要?”元太帝有些不想相信的又问了一遍,张仙仙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看向坐着的天子目光清澈。
元太帝眸色一沉,勾起笑容看着张仙仙道:“那朕封你个郡主如何?”
元太帝这话一出,张仙仙瞪大了眼,抬头直视着帝王威严的双目,她觉得......怎么看着看着背上有些凉飕飕寒意涌了上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赶忙说道:“陛下别开玩笑了,我这样的连做个相府千金都做不好的人,哪里能做郡主,若是我丢了脸岂不是连累您,还请陛下三思!”
元太帝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肃王被刺堵在心里的郁结仿佛一扫而空。
张仙仙还想接着说什么时,汝老先生拿着配好的药走了进来,元太帝和张仙仙心里都是一紧,收敛心神,随着汝老先生进了室内。
室内卢皇后依旧坐在床边眼睛有些微红,她见到张仙仙进来,不等她跟自己行礼便拉起她的手感激的说:“仙仙啊,这次多亏了你。”
张仙仙冲她微微一笑道:“臣女不敢居功,都是大家的功劳。”他们说话时只见汝老先生已经走到床前,拉开躺着的肖慕念的衣服,把一张药贴,贴在了他红的诡异的伤口上,又拿出一颗药丸放进了他的嘴巴里,才呼出一口在心里憋了很久的气道:“这样应该就行了,过一会等他醒了,我再给他吃一颗药,好好修养几天便应该可以无碍了。”
皇后和皇上听了汝老先生的话,彼此互看一眼,都再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张仙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外头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鸟儿扑闪着翅膀纷纷的回到了自己巢里,张仙仙想起自己早上本来是要去袁家的,如今都这么晚了,师父那边还指不定怎么担心呢!想着便说:“陛下既然肃王殿下已经无事,那臣女就先行回家了。”
皇后听说她要走,不乐意了拉住她道:“你都累了一天了,去凤翔宫休息吧。”
张仙仙有些为难,她今日可是要离开盛京的啊,可转念一想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这时估计城门早就关了,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今日来的匆忙,本来说好是要去师父府上的.....”
没等她说完,汝老先生打断了她的话说:“丫头,你在宫里陪着我看看情况,解药是服下了,但是人不是还没醒呢么,你在这里若是有个什么状况我也好找个人商量啊。”张仙仙听着这话,无语望天,她本来就只是想说能否派个人去袁府知会一声而已。再说了这一太医院的太医,干什么硬是要拉她这个医道时短的人商量。
张仙仙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对着皇帝行礼道:“劳烦陛下安排人去袁府知会一声,臣女恐师父惦记。”元太帝点点头立马就叫人去了。张仙仙想着得了也别去皇后那儿了,就在这里陪着汝老爷子呆着吧,顺便讨论讨论医理下下棋什么的也不错。
然后紫竹宅里不但张仙仙没走,连皇上与皇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传说中最受宠王爷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看皇上和皇后紧张的样子,只怕肖慕念就算上房揭瓦也是无人管的。
皇上叫人把御书房的折子都搬来了紫竹斋,皇后依旧是守在肖慕念的床边,张仙仙和汝老先生只得坐在竹林里闲聊的着,侍女贴心的给他们奉上了几样可口的点心,张仙仙边喝着香茶,边美滋滋的吃着,她可是饿了一天没吃饭呢。
汝老先生看着张仙仙吃的开心,便试探的问:“你和肃王那臭小子去荣和寺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提起荣和寺,他看苏里一副心虚的样子,就好奇,再加上肃王府从来没住过女人,除了面前这丫头就是上次去荣和寺带回来的那个,这让他着实是颇为好奇。
张仙仙没有防备,突然听他这么一问,一口酥饼卡在了喉咙里,一阵的猛锤胸,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拿着茶杯大口喝了两口。想着老人家说话能不能选个好时候,没看到她正吃东西呢,差点肃王没被毒死,她却要被个酥饼先噎死。
汝老先生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丫头反应会这么大,心下有了普,看来这事不会太小。
张仙仙把茶水灌下去之后,看了一脸八卦的汝神医,心想着你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干什么那么八卦呢?想了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
汝老先生倒是没多问,张仙仙怕这老人家又问些什么便主动把话题引到了医书之上,变着花的问一些问题让老人家解答。两人正说的起劲就见屋里的卢皇后就见床上躺着的人眼皮微动,接着是嘴唇蠕动了两下,她开心的轻柔的推着肖慕念的胳膊唤道:“慕念,慕念快醒醒,是母后啊慕念!”唤着唤着眼泪又留了出来。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肖慕念缓缓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他母后一双闪着泪光红肿不堪的眼睛,顿时心中一紧,想要爬起来安慰一下自己家母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
这时卢皇后赶忙一把按住要起来的肖慕念,冲着外面就喊道:“陛下,陛下慕念醒了,咱们儿子醒了!太好了,真的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在外间处理政务的皇帝一听说儿子醒了,赶忙把手里批阅了一半的折子扔到一边,快步的走了进来,在看见清醒过来的肖慕念后也是激动万分,对着身边的王公公吩咐道:“快,快去请汝先生和张小姐过来。”
王公公赶忙应声小跑着出去叫人了,这时张仙仙正跟汝老先生谈的颇为尽兴,她觉得汝老先生今日四两拨千斤的指点对她的医道而言着实有很大的帮助,汝老先生也觉得,自己能碰上个天资不错的学生,这一身的本领总算是有传承下去之人。
“醒了醒了,王爷醒了,陛下 请您二位赶快过去。”老远就听见王公公有些尖锐的嗓音传来,张仙仙和汝老先生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喜,想着成了,站起来想着屋子内走去。
汝老先生走到床边观察了下肖慕念的伤口,又给他切了切脉,点了点头道:“没事了,只要再调理些日子就行。”说着又给他服了一颗解毒的丹药。
肖慕念透过汝老先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张仙仙转头问道:“张小姐怎么也在这里?”
听他这么问,张仙仙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的站着没有出声这时一旁的汝老先生心里则是乐开了花,想着:没事了,没事了,我老人家终于可以去睡个安稳觉了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要散架了。
“陛下,皇后娘娘既然殿下无事了,老朽也先回去了。”皇帝此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赶忙说道:“幸苦您了,赶快去歇着吧。”
等汝老先生走出了门,张仙仙也躬身行礼道:“那臣女也告退了。”满脸激动的皇后娘娘也如同皇帝一样,命人带着张仙仙下去好生休息。
肖慕念看没有人理自己刚刚的那个问题,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记得自己之前是中毒了,可是他中毒为什么张仙仙会出现在宫里?
他看了看自己开心的双亲,心中也是劫后余生的一阵喜悦。就听元太帝说:“今日你先吃点东西,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肖慕念突然也觉得累的慌,便很听话的躺下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早,张仙仙便想着要出宫去袁府,所以早早的便穿戴整齐便去见皇后,结果到了才听说一大早皇后带着早膳去了紫竹斋看自己儿子去了。张仙仙叹了一口气。
皇后正盯着床上靠着有些虚弱的肖慕念喝粥,就听见一个穿着蓝色锦缎宫装的丫鬟来禀告说道:“张小姐来跟皇后娘娘拜辞了,说一会儿就要出宫。”
皇后听了笑道:“让她进来吧。”丫鬟点点头出去了。
在听到张小姐这三个字的时候肖慕念喝着粥的手顿了顿,瞬间又仿佛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着。
过了一会,小丫鬟又跑了回来道:“张小姐说王爷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她不便叨扰,就在门外给皇后娘娘磕个头便自个儿走,还让娘娘多保重身体。”
此时门外头张仙仙已经双膝跪地规规矩矩向着门内磕了一个头,找然后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皇后听了丫鬟的话,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喝粥的肖慕念,有些语重心长的道:“这次你中毒,多亏了张家的丫头,要不是你那日中毒叫了两声名字,你父皇把她宣召入了宫,你恐怕……”
这时肖慕念心中想的是,我中毒昏睡叫了张仙仙?他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莫不是听错了?
昨日肖慕念问着张仙仙为何在宫中之时看见众人都没说,便一清早打发人去王府叫苏里了,不成想张仙仙是被自己弄进宫的。
此时张仙仙已经坐在了去往袁家的马车里,回头看了一眼高耸宫门,若是她昨天没有入宫,那么她跟肃王恐怕不但是失之交臂,更加可能是天人永隔,想必这就是天意吧,肃王的命无疑是极好的。不过她现在既然已经出宫了,肃王也已经好了,那么她也应该回到原定的轨道上了。通往袁府的一路上,热闹的街道摆满了各种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张仙仙看着眼前的景象,想着不知道平临关的风沙荒漠是何等的样子,街道上又是否如盛京般热闹?
这边苏里一清早接到了他们家王爷的召唤,自然是喜不自盛简直开心的要上天了,穿好衣服便快马加鞭的进了宫。
苏里站在肖慕面跟前的时候,卢皇后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其中的细节她并不清楚,所以说的也并不详细。肖慕念听的满心的疑问也苏里来的可谓刚刚好,肖慕念让他又仔细的讲了一遍。
苏里口若悬河的讲着张仙仙如何奉诏如宫,如何告诉李老先生日黎族的存在,如何抓住刺客,如何为了他重回回风崖……
“王爷就是这样,张小姐她……她真的很厉害!”苏里说的口干舌燥,由衷的赞叹道,眼里充满了敬佩。
肖慕念听的有些吃惊,话本子也不敢这么写吧?那丫头居然能耐至此?
“王爷王爷您是不知道,张小姐冒险下崖的时候,那手都被石头磨烂了,当时在场的兄弟看着都是一阵心疼呢!”苏里见肖慕念呆滞着,不由的补了一句,他现在就一个心思,那就是把他们家王爷和张小姐凑成一对!
张小姐人美不说,还心善,甩那王府里的郡主几条街呢,王爷为了元乐郡主消沉浪荡了十年,再他看来半点都不值得!
此时张仙仙的马车已经到了袁府门口,张仙仙抬头看着阳光下金灿灿的袁府两个字,不知道为何心中生出一阵苍凉之感,还夹杂着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走下马车,手触摸道那扇厚重而又熟悉的红漆大门的时候心似乎就一下安定了,她用力拍了拍门,开门的管家一看到是张仙仙,顿时面上一喜,马上将她让了进来。
“昨儿个,夫人和大少爷一直在家里等您来,可是到了晌午您都没过来,夫人便派了玉宁姑娘去相府打听,没想到您被宫里召了去,下午的时候听说街上出了乱子,抓什么人到处都是官兵,还牵着猎犬,少爷和夫人担心的不得了,还好到了晚上宫里来了人送了您的消息来,夫人和大少爷才安心不少!”老管家边带着她往里走,边絮叨着,张仙仙听着她的絮叨心里却是暖暖的。
今天很巧的是袁大军回来了,所以管家说带着她去主院多有不便,张仙仙便随着他来到了袁齐的院子,老管家让张仙仙站在院内稍等,自己站在门前敲了敲道:“大少爷,仙儿小姐来了!”,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咯吱”一声打开,袁齐顶着两个熊猫眼面带欣喜的冲了出来,看到张仙仙一身白衣仙气十足站在院子里,笑意盈盈看着自己,一个没控制住上前把人抱在了怀里,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一颗担心了一整晚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张仙仙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并没有挣扎就这样任由袁齐紧紧得抱着自己,良久才伸手拍了拍袁死死勒住自己的手道:“大哥,快被你勒死了!”
袁齐听她叫唤,有些生气的推开了张仙仙。这个臭丫头,说好的昨天来袁府然后再去平临关的,他和母亲一宿没睡,在为她准备着,她倒好让他们等心焦不说,自己居然去了皇宫,昨天街上那么乱他们还担心是不是她出事了,直到晚上宫里才有人送了话出来,这个没良心的!袁齐咬着牙想着,眼里的怨愤就如同独守空闺多日的小媳妇,张仙仙也知道是自己的错,可是她也不是诚心的,要怪也该该怪肃王才对!
“你个没良心的,说吧昨天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袁齐边递给她一个锋利无比的眼刀边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自己的仆从招了招手道:“傻愣着干什么,去准备仙儿爱吃的,然后拿一壶桂花茶来。”一旁的仆从点点头,才彻底从他们少爷抱着张小姐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屁颠颠的朝着厨房跑去。
张仙仙见袁齐问昨天的事情,不禁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他们也是早晚会知道的便叹了口气,把昨天从早到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袁齐听了心下大惊,差点就没一掌劈死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人。
此时小厮正端上了袁齐刚刚吩咐准备的糕点和茶水,张仙仙自然是没吃早饭的,看着自己喜欢的糕点就要伸手拿,袁齐一把拍开她的手,丝毫不顾大家风范的指着她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道:“不许吃,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风头都敢出,那是日黎族,日黎族多厉害你不知道么?你居然还敢领命去抓巫女,我看就是母亲平日里太惯着你,给你纵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救那肃王也就罢了,若是苏里赶来不及时你现在还有命在府里吃喝!”袁齐真是怒极了,这个丫头如此不要命,跳崖用被逼无奈混过去,可是这次居然疯到带着人去抓日黎族的巫女,这完全就是不要命,刻意的不想活啊,想着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垂下头一眼不发,张仙仙就感觉整个空气都要被冻住了般,四周一片寂静。
知道袁齐是真的生气了,张仙仙慢慢的走到他面前蹲下,轻声说:“我下次,不会这么冒险了,我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如三月的春风轻轻的拂过袁齐的心。
袁齐的眼睛不禁开始的渐渐的变红,眼中似有雾气凝聚,他正努力的控制自己,让眼泪不要掉下来。他猛的抬起头直视着张仙仙:“你若不在乎生死,又何苦来折腾我们。若是你死了你知道我们会有多伤心么,娘她会有多伤心......你个臭丫头......”话还没说完,袁齐猛地站了起来走进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仙仙看着那被大力甩上的门有些呆,秋风吹过桂花茶的甜香飘进了张仙仙的鼻子,她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正在这时管家步履飞快的来到了院子里看见张仙仙有些紧张的说道:“仙儿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来宣旨的,让您过去接旨呢。”
张仙仙瞳孔微缩心深深的觉得若是自己日后得了什么心疾那也都要拜宫里的帝后所赐,摇了摇头才刚站起身,袁齐屋子的门就被打开,袁齐一脸紧张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张仙仙哪里还有半分生生气的样子,对管家道:“我母亲父亲呢?”有圣旨降临,我自然也是派人去叫了夫人喝将军的,袁齐点点和张仙仙四目相对看了彼此一眼,都没说什么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张仙仙看见传旨的是王公公,便上前行礼道:“王公公好,不知道皇上有何旨意?”
王公公笑道:“咱家向张小姐道喜,皇上降旨封您做郡主呢!”就在张仙仙震惊中,王公公打开了圣旨,袁齐扯了一下张仙仙袖子,张仙仙便跟着他跪了下来,至于圣旨里那些官话,张仙仙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最后那一句:“特封为圆乐郡主,钦此!”如一道闷雷在张仙仙得脑海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