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起,一众舞娘便翩翩而至,殿中一时更加热闹起来。张仙仙低着头正津津有味的享受着御厨的手艺,自从看到师父的那一刻她压力骤减,整个人放松不少也不那么紧张了,于是乎便开始目不斜视的吃起自己眼前的佳肴,什么使臣,什么王爷与她何干?她最想要的是赶快的找个机会和师父说几句话!想着目光又看向自己的师父,谢钰婉此刻正在和皇后说着话。
“钰婉呀,你这个徒弟我看是个有福气的,慕念对她很是不同,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她能让慕念表现的有些不一样。”卢皇后把一杯酒放在唇边,饮了一小口。
“确实有些不同。”谢钰婉看了一眼坐在肖慕念身边正埋头吃这东西的张仙仙心里十分纠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能凑到一块,要说她这个姑姑的儿子那放在以前便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乘龙快婿,如意郎君,哪哪都是无可挑剔的,可是现在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
“皇上,本王偶然听闻相府的三小姐舞姿绝世,不知可是事实否?”
听到瑞王这样说的时候,张仙仙吃着一只鸡腿,心中一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心说,看来今天不宜吃东西啊,说不定吃着吃着就被哪句突如其来的话给吓的噎死了,什么舞姿绝世,她只不过跳了只舞,怎么就被传成这样了?
看了一眼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的张仙仙,元太帝嘴角微翘:“坊间传言向来不实,不过张小姐的舞姿确实让人叹为观止。”边说边心想着瑞王这一句夸奖的话,给这小姑娘吓不轻。
“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能欣赏一二?”
“这个嘛,张小姐前几日生了场大病,正在肃王府上养病,也不知是否痊愈了。”元太帝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肖慕念轻抚着张仙仙的背,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有了早上的经历,张仙仙对肖慕念的轻抚倒是没有非常抗拒,只是僵硬了一瞬间,便低着头从那双好看的手里接过了茶杯毫无形象的灌了下去,瞬间便觉得呼吸顺畅许多。做完这一切,肖慕念转头看了一眼瑞王又看向自己的父亲道:“张小姐本已好转,可昨日又被我府上刺客挟持,受了些惊吓,只怕今日是有心无力。还请父皇和瑞王殿下体谅一二。”元太帝看着肖慕念如此贴心的对待张仙仙,心里倒是十分欣慰,十年了,自己的儿子总算是走出来了,但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刺客?昨天不是他宝贝儿子的生日么,怎么会有刺客,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想到这里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瑞王一双凤眼看向张仙仙,嘴角微翘:“原来张小姐受惊了,无妨,本王左右也是要在盛京多呆一段时间,等张小姐好了再看也不迟。”张仙仙此时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起身向瑞王行礼:“多谢王爷体恤,等臣女康复一定竭尽全力为王爷献舞。”张仙仙抬头看向瑞王的同时,瑞王一双美目也正在盯着她瞧,张仙仙不禁觉得后脊梁骨泛起了阵阵的凉意。
只是张仙仙这一站起来,腰间那枚象征着皇室的玉佩就变的格外的显眼夺目,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众人都忙着向帝后行礼,自然没有看到她腰间挂着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在场众人的眼光几乎都齐齐的聚集在了她的身上。瑞王刚刚说完张仙仙便听到身旁的五皇子肖慕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微微侧头便见五皇子拼了命的给其余几个在场的皇子使眼色,让他们往自己这边看,张仙仙被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身旁的肖慕念,就看到他正端着一杯酒细细的喝着,好看的侧脸因为酒气上涌有些轻微的红润,心里咒骂了一句妖孽,便听到元太帝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小姐还病着快坐下吧。”说完又赏赐了一些补身体的药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仙仙刚刚落座,便听到身旁的肖慕齐对着悠哉悠哉品酒的肖慕念说:“这本来给三哥选媳妇儿的赏花宴,他的媳妇还没定下来,怎么你倒是先下手为强了。”这话张仙仙自然是听见了,可是怎么也听不明白,她不知道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和肖慕念凑做了一对了,仅仅是她在肃王府养了病不成?看着身旁肖慕念一副不打算理会肖慕齐的样子,张仙仙不解的问:“景王殿下,这话是何意啊?”听她这么说,倒是肖慕齐愣了片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朝着肖慕念又使了几个眼色。看见肖慕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才道:“三小姐可否告知本王,你腰间的玉佩是从何而来?”
张仙仙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系着的玉佩,一把抓起来放在手心里愣了愣:“这个?这玉佩是侍女为我梳妆的时候系在我腰间的。”说完又仔细看了看,这一看她总算知道为何她当初会觉得这玉佩这般的眼熟了,这不是前些日子在袁府门口,碰到袁风那次她从肖慕念身上扯下来的那块么?
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看向肖慕齐,又侧头看了看肖慕念道:“这该不会是......”还不等她说完,她就看到肖慕齐眼里闪着笑意的点了点头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是每个皇子出生的时候都会得到的一块象征皇室身份的玉佩。现在它挂在了你的腰上,想必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说完还不忘又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肖慕念。
此时的张仙仙犹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了好似没听到他们说话的肃王肖慕念,难怪她今天觉得皇后娘娘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原来......原来......
“不是,景王殿下我想可能是不是有些误会,可能是丫鬟拿错了也说不定!”张仙仙努力的摇了摇头,她更想对着肖慕齐大喊一声,这不可能!!
肖慕齐似乎看出了张仙仙的震惊,笑着解释道:“要说拿错别的那倒是有些可能,若说把老六的玉佩拿错挂在了你的腰间,断然绝无可能的。你说是吧老六?”
肖慕念看着张仙仙手里拿着的玉佩只是淡淡朝着她一笑道:“没错,是我让人挂在你身上的。”说完就不再看张仙仙。张仙仙一口血差点没喷涌而出。什么叫他让人挂在她身上,她有同意过挂他的玉佩么?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人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看了看前方的皇帝与皇后,侧头看了看身旁一脸看好戏的景王肖慕齐,又用余光扫了一眼坦然自若的某位始作俑者,便头一低,一声不吭的又把玉佩小心的系回了自己腰间,一屁股坐回到了肖慕念的身边。她虽然不知道肃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相信一定不是因为肃王喜欢自己,但是就现在这种情况自己除了认怂,也就只有认怂了,毕竟身份在那里,想着又看了肖慕念一眼,然后摸了一把自己的小心脏把头埋进了沙子里,继续吃起面前的东西。一旁的肖慕念看着一瞬间像被霜打过茄子的张仙仙脸上浮现出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张丞相虽然是张仙仙的爹,但是他的女儿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朝坐在远处的自己看过一眼。他远远的看着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儿皱紧了眉头,当张锦玥传话回来二人要在王府里暂住的时候连他都吃了一惊,也有想过去探望一二,可他是朝廷重臣他的儿女暂住王府已是不妥,若他再去走动只怕被有心之人拿来当做话柄,至于家里的女眷就更加不便,这么一看还真就张锦玥一同住在王府最合适,所以他也就什么没说,只是看今天这样只怕他们家要先飞出一只凤凰了。不知道张丞相此时脑子中思绪翻涌,一旁的左平左侍郎笑的一脸的谄媚“张丞相,我看你家三姑娘这进肃王府的日子可是指日可待啊,恭喜恭喜啊!”说着左侍郎端起一杯酒朝着张丞相拱了拱手,也不等回答便自顾自的一饮而尽。张丞相只是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很快的大殿之中又热闹了起来,张仙仙正努力的忽略掉身边肃王那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妖孽埋头研究着碗里的美食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眼前多了一只酒杯。顺着这只酒杯缓缓抬头看去,那是一张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脸。瑞王凤眼微眯,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记忆深刻的美人,心里觉得有趣极了。昨天探子禀报昨天军中送了一张盛京的布防图给肃王,他本想着趁着肃王生辰去府里碰碰运气,没想到却碰到了意外,还让他撞上了个与众不同的美人。他还记得当他的刀划破她白皙细嫩的皮肤,她也不过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甚至连一滴恐惧的眼泪都没有。他回到住地便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她是相府的三小姐,在之前名不见经传却一舞成名。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让他产生了兴趣,而且肃王似乎对她很是不同,如果他没看错她腰上可是系着肃王的玉佩。
“见过瑞王殿下!”张仙仙回过神,很识时务的低头行礼,随着瑞王的身影众人再次把目光都投向了张仙仙。
“今天虽无缘看到张小姐舞姿,但是不知道张小姐可否赏脸与本王共饮一杯?”瑞王说完递过杯子,笑着看着张仙仙。
瑞王突然来的这么一出让一旁的肖慕念心里生出了几许不快,人都已经坐在他身边了,身上还带着他的玉佩,怎么瑞王就能无视他过来套近乎呢!想着便在张仙仙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站起来伸手接过了酒杯单,一双清澈的眼睛对上了对面瑞王的凤眼道:“张小姐大病未愈,我看还是本王带她饮了这杯。”说完微挑唇角,眼中带着几分挑衅。瑞王倒是没有生气,扫了一眼张仙仙,便也将手中的杯子喝了个干净。
“是我思虑不周,张小姐不要见怪,咱们来日方长,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再补上这杯也不迟。”说完又看了一眼有点蒙圈的张仙仙笑着回到位置上。
“老六,看来这美人你要看好了,有句话叫什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看惦记张三小姐的可是真不少。”肖慕齐在一旁坏笑着挤兑着肖慕念。张仙仙埋下头翻了一个白眼,她现在大概能摸准一些这几位王孙公子的秉性了,所以对肖慕齐的话她只能是无奈的翻白眼。只是这瑞王到底又是什么状况?她似乎觉得他有点眼熟!可是他们明明应该没见过才对啊,想了一会没有结果,张仙仙有些难受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可是身体有不适?”突然身边传来熟悉的男音,张仙仙的身子微微的颤了颤,转头便看到肖慕念正有几分担忧的看着自己,张仙仙心道今天除了吃东西好几次差点被噎死之外,她好的很,但是面上还是说道:“感觉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
“你出去逛逛吧,自己小心些不要走远了。”肖慕念说完朝着身后一招手,一个小丫鬟便走了过来。
“让她跟着你!”小丫鬟乖巧的向张仙仙行了个礼,张仙仙看了一眼这个小丫鬟,虽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非常稳重既然是肖慕念让她带上的人,她自然是要带着的,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向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张仙仙停下来向着谢钰婉的方向看去,看到谢钰婉倒是也盯着她心中一喜,知道和师父碰面的机会来了,便朝着谢钰婉点了点头,手指朝着外面指了指。然后便向外走去。
走出大殿,张仙仙担心谢钰婉出来会找不到她,便在回廊处找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等着,跟着她的小丫鬟依旧乖巧的低着头一言不发。没过多久,就看见谢钰婉窈窕的身姿出现在眼前,穿着一身淡蓝的银色云纹长裙,风姿绰约袅袅而来。
张仙仙高兴的站起身迎了上去叫道:“师父,我总算有机会和你说话了!”说着还用手抓住了谢钰婉的胳膊一摇一晃的。谢钰婉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她大概知道这小丫头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如今她已经和她那个侄子肃王牵扯颇多,她的姑姑可是把肃王看的跟眼睛珠子似的,她这个徒弟若是真不愿意,想让自己帮忙脱身恐怕是很难了,想着这些不禁而眉微蹙。
“师父,怎么了?我这都还没来得及跟您说麻烦事呢,怎么您就开始皱眉头了?”张仙仙一脸好奇的看着谢钰婉想知道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你有什么麻烦?说来听听?”谢钰婉不答反问道。张仙仙见谢钰婉问自己,便拿下腰间的那块玉佩放在了谢钰婉的面前,同时她抬头向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小丫鬟看去,只是这么一眼小丫鬟便很识趣的转身退到了远处,远远的低头站着,仿佛一尊雕塑样。张仙仙见状倒是有几分惊讶,不过只是一瞬之后她便又看向了谢钰婉道:“我现在只能在王府暂住,最大的麻烦应该就是这个了,也不知道肃王怎么想的,师父我现在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张仙仙收敛了撒娇时的娇憨正色道,说完一种无力感从她的周身散发出来,让她的气色看起来顿时差了几分。
谢钰婉看着女孩手中温润的玉佩,散发着属于皇家的气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张仙仙说出这个事实,只能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觉得肃王是个什么意思?或者说你觉得肃王怎么样?”听到自家师父说出这话,张仙仙打了个激灵,瞪大了双眼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钰婉,立马觉得自家师父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师父,您该不是真的以为我跟肃王有点什么吧?人家那是王爷,我一个不受待见的小姐哪里配的上他,他怎么样又岂是我该评论的?”张仙仙说完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家的师父。谢钰婉看着张仙仙一脸郁闷的表情,便知道张仙仙在肃王府里是没少领教过肖慕念的厉害了,他这个侄子可不就是个芝麻馅的汤圆么,表面看着纤尘不染清贵王孙的样子,可骨子确实黑到家了,真要动真格的,她这个宝贝徒弟只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刚刚皇后娘娘还在同我说,他对你很是与众不同,再加上你身上的这枚玉佩,只怕你想脱身很难。除非肃王自己不想招惹你,否则你想脱身只怕是......”话音渐消谢钰婉有些不忍的看向张仙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自家师父这么说的时候张仙仙还是心里一沉,她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师父,我是不是跟那个元乐郡主长得有几分相似?”
听到这话,谢钰婉怔怔看向了张仙仙,傅紫嫣的容貌对她来说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是再盯着张仙仙一会儿之后她似乎又回忆了起来。过了良久张仙仙终于听到谢钰婉叹息一声道:“应该不会是你想的那样,你跟她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以肃王对她的了解,应该是不会把你当做她才对,只是你们都一样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你也知道肃王向来是爱美人的……”张仙仙一直以来都觉得肃王可能是觉得自己和他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拿自己来充数罢了,可是师父却说肃王不会把她当作替身而对她不同,而很可能是因为她的样貌?这让她有点接受不了。于是开口说道:“师父,你是说因为我的相貌?我虽说长得不错,可是这皇城里何曾缺过漂亮女人?您可见过他把这玉佩给过其他人?”
看着张仙仙有些颓丧的小脸,又看了看她手中紧握着的玉佩,谢钰婉突然想起卢皇后和她说的话,难道这真的是缘分么,不然她也真想不透肃王这般是为何。她摸了摸张仙仙的头,看着她因为内心纠结而皱紧的眉头道:“行了,肃王的脾气本就难测,如今已经是这个局面了,想想怎么应对才是。相府那边可有说什么?”
张仙仙听谢钰婉提到相府,顿时脸变成了苦瓜,眉头皱的更紧。“师父,你是知道我家里的状况的,只怕我爹巴不得我能快点进肃王府呢!我在肃王府养病的这件事大哥传话回家,连一个来看我的人都没有,别说指望相府的人来接我出这肃王府了。”对她的丞相父亲来说,最重要的始终都是自己大哥的前程,相府的未来,至于她,又何曾入过他的眼,想到这里张仙仙内心长叹一声,看来这辈子注定是和这相府无缘的。听完张仙仙的话谢钰婉只是点点头,这是她意料中的事,对于相府来说张仙仙能入的了肃王的眼当然事件好事,且不说肃王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而且还是皇后娘娘亲生,虽说上头有一个哥哥,却也是有望继承储君的。何况就目前来看,只要皇上不立太子,肃王在盛京除了皇上和皇后没人能管得了,现在又手握兵权自然是不可小觑。
“师父怎么看都觉得这肃王倒是真不错。”好半天谢钰婉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差点让张仙仙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自己。搞了半天,她还以为她师父在想什么妙招解救她呢,合着她老人家居然觉得肃王不错。
“师父,你在说什么呢?他哪里不错了?”张仙仙一屁股坐在了廊下的栏杆上鼓起了腮帮子,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让谢钰婉觉得好笑极了,于是便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他哪里不好?”她这一问,倒是让张仙仙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她突然发现这位肃王殿下长的貌美如花天仙下凡,看他翻她们家墙头飞檐走壁的样子想来武功也是不错的,又身为皇子身份尊贵且手握兵权,家里钱肯定是不缺的,想了一圈似乎真想不出来他哪里不好,于是张仙仙更加的烦躁了,用力的抓了抓腰间那块玉佩道:“他脾气不好!何况他有喜欢的人还四处沾花惹草,摆明了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而且还是个皇家的萝卜!”谢钰婉听着这话,本来只是微微翘着的嘴角咧的更开了,脸上的肌肉还抽动了几下,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刚想开口,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皇家的萝卜?这话听着新鲜。”两人侧头便看见瑞王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二人的不远处。张仙仙一见这位瑞王便是脊背发凉,手心开始冒汗,不知道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谢钰婉毕竟是经历过许多风雨的人,脸色一敛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牵起张仙仙正在冒汗的手,向着正在朝她们走来的瑞王施了一礼道:“瑞王爷可是今日的主角,怎么道这里来了?”
瑞王看了看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白的张仙仙,笑道:“若我不来如何能听到张小姐这般有趣的言论,倒是让本王大开眼界。”瑞王笑着看着,张仙仙不答反问。
“仙儿年纪尚幼,言语有些不妥,还望王爷见谅。”谢钰婉见他不答自己的话,便从善如流的为张仙仙开脱着。
“我与张小姐虽无深交却也觉得她十分可爱,她的话在我看来并无不妥倒是让我觉得十分新鲜,过两日我要去荣和寺,不知道张小姐可愿一道同往?”瑞王说着又向张仙仙这边挪动了两步,这距离在张仙仙看来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了,她抓着谢钰婉的手太用力,指关节有些微微的发白。
瑞王此话一出,张仙仙还在僵硬中时谢钰婉便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道:“瑞王爷玩笑了,您去荣和寺自然有几位王爷作伴哪里轮得到仙仙,何况她还病着!”这番话虽语气不善却也都是实话,荣和寺在皇宫后面的远望山上,是皇太后常去礼佛的地方,而傅紫嫣也是在去那里的时候失踪的,十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此太后还专门下令为她修了一座大殿,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袁夫人说的对,瑞王若是喜欢如花美眷何不带上一起随同来的几位侧妃?也好让她们一览我东平国大好的风光!”肃王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从身后传来,带着森森的寒意,如一把利刃在谢钰婉和瑞王之间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