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锦玥和张仙仙并肩站在屋子里给李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李老夫人满眼尽是藏不住的欣慰,世家大族中能有一个足以支撑门庭的子弟已是幸事,而他们家却一下子出了两个优秀的后辈,另外两个虽然差了些,却也是生的极好,若是大胆想一想,只怕他们家这门楣还能再往上提一提也说不定呢。
“你们俩都是有分寸的孩子,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坐下来吃早饭吧。”李老夫人,觉得她这两个孙子孙女也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叮嘱的话了,便也不多言,一顿早餐倒是吃的倒也是其乐融融。
吃了最后一口燕窝,李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嘴道:“你们记住,肃王不比其他的王爷,是个不能得罪的,但是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所以你们只需要小心谨慎就行。你们去吧,祖母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张仙仙和张锦玥一起答应着,拜辞了李老夫人。刚刚祖母的一席话让张仙仙生出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来,他们去的是王府又不是战场,此情此景让她没来由的都开始紧张了!
马车缓缓的开始前进,车上的张仙仙和张锦玥对立而坐,这样对坐让张仙仙依旧觉得在这狭小的车厢之内蔓延着一种窒息感。
“你是在害怕我么?”张锦玥有些敏感的察觉到张仙仙的僵硬。
张仙仙拉了拉衣角,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怎么会害怕大哥呢,只是觉得车里有些闷罢了。”说完还假意撩开了车窗帘,往街道之上看了看。张锦玥看着这样扭捏的张仙仙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没过多久马车稳稳的停在了肃王府前,张锦玥掀开车帘下了车,莲香正要上前扶张仙仙下车,却被先下车张锦玥拦住。张仙仙掀开帘子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男人修长的大手,惊愕的抬头发现张锦玥正朝着她伸出手来,欲扶她下车,她僵硬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这个大手之上,感觉到属于男子的略微粗糙的皮肤的触感,让她从心底里生出来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更多是惧怕。王府门口迎接的管事仿佛早就恭候多时的样子,客气又殷勤,可见肃王对他们得态度,或者说是对张仙仙得态度。
“三小姐,王爷说了您要是来了,请您先去嫣然居说话!”管事满脸堆笑,一双老鼠眼透着一股精明。
听罢张仙仙看了张锦玥一眼,管事马上会意道:“三小姐不必担心另兄,王爷吩咐过了,先带张公子去厅里。三位王爷两位公主,还有几位公子一早就来了,现在都在厅里说话喝茶呢,王爷的意思是先带张公子去见见。”这管事说完话,张仙仙和张锦玥对望了一眼,客气的行了个礼用甜甜的声音说道:“管事大叔,我想和哥哥私下说两句话,麻烦您稍等片刻。”说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管事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都有点恍惚,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做了个让他们随意的手势,张仙仙示意张锦玥跟着自己往旁边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便有些僵硬的拉住张锦玥的衣袖,示意他把头低下来,她有话要说,张锦玥是个知道轻重的自然配合着把身子放低了些,张仙仙踮起脚贴着他的耳朵道:“大哥,若是不想做驸马,便要收敛些。”说完丢下愣在当场的张锦玥,先跟管事说了声,管事便让一个丫鬟带着她走了。
她的大哥,虽然平日里对她不太亲热,却也不想后宅那些女人对她冷嘲热讽,欺辱刁难,所以她还是念在血缘关系上提醒一句,他长得本就玉树芝兰,若是再不知道收敛,露些锋芒,跟肃王亲近得那两位公主居然说都是尚未婚配的,万一公主们春心萌动,她那个大哥若是自己愿意也罢了,若是不愿意,那岂不是成了她得罪过!所以她才会这么一说,想着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这是瞎操的什么心啊!又觉得她这个大哥也是个不能让自己省心得,还有那个妖孽一般得肃王,谁说只有女人才会祸国殃民。
张锦玥在张仙仙与他耳语的时候有些出神。在张仙仙靠近他的一瞬间,她身上的幽香充斥在他鼻尖,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虽然知道张仙仙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打从心底升起了一股燥热。在听清张仙仙的话时他也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摇了摇头,跟着管事的向厅里走去。
“这位姐姐,嫣然居是何处?”张仙仙跟着一个穿着精致青色锦缎长裙的丫鬟,走在王府的九曲回廊之上,回忆着从师父那里听来的肃王的点点滴滴,觉得嫣然居莫不是跟那位元乐郡主有什么关系。
“这个奴婢不知。”面前的丫头言语中透露出慌张,显然是不想说。张仙仙也没有强人所难,但是心里还是沉重了几分。
一路无语,很快就到了一个垂花门前,丫鬟便停住脚步道:“三小姐,就是这里了,您进去吧,王爷在里面等您。”
张仙仙有些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带我进去,而是让我自己进去?”这可是肃王府,她可不想因为行差踏错而丢了小命。
丫鬟有些为难的低下头道:“此处奴婢是不能进的,王爷就在里面,三小姐无需担心。”说完便扭头跑了,看着丫鬟消失的背影,张仙仙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给郁闷死,什么叫她无需担心,这状况像是无需担心的样子么?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定了定神小心的走进了院子。
刚走了没两步,便被惊的停下了脚步。这个院子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她都觉得不过分,脚下白玉做成的石板路,通往面前一个雕梁画栋的两层小楼,琉璃瓦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石板路的两侧有许多的她没见过的花草,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大的人工雕凿出来的池塘,池塘的一角有一个亭子,亭子的前面的水上有个九曲回廊,白玉做的栏杆雕刻着一朵朵的莲花散发着微润的光泽。张仙仙有些忐忑的踩着价值连城的白玉台阶走到小楼门前,发现空气中有着淡淡花香传来,心神有些恍惚,屋檐上挂着一串串银制的风铃,微风吹动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如山谷的清泉在细细的流淌着。
张仙仙愣在廊下站了一会,一直没有发现肃王的身影,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看着眼前紧闭着的雕花大门,心下思索着要不要进去,思索良久之后,她还是决定站在原地等。
如果说这里之前的主人是傅紫嫣,那么她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动最好。
另一边的张锦玥跟着管事来到厅里,五皇子肖慕齐,三皇子肖慕晨,七皇子肖慕风,陈子贤,谢飞,白书城坐在左侧,康乐公主和元安公主,徐雪晴坐在右侧,在管事的介绍下,张锦玥一一见过,举止从容,有礼有节。
“这张家莫不是传言中的人杰地灵吧,有三小姐那样一个女儿,又出了这样位公子,张大公子久仰久仰。”陈子贤在张锦玥见礼之后最先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盛京说大不大,在座几位除了三位王爷和两位公主以外倒是都见过几次,只是没什么机会结交罢了,今日一见,也觉得十分投契,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生活过的,话题颇多。
此时嫣然居里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张仙仙依旧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还是不时的有风吹过风铃摇曳,如果不是风拂过她的衣裙,腰间的丝带飞舞,那么这几乎就是一副美人图。
就在张仙仙在想自己也总不能一直这么站下去的时候,她面前的雕花大门突然发出声响,缓缓打开,走出一个优雅清贵的身影,这个身影当然就是叫她来的那个人。
“参见肃王殿下。”张仙仙挪动站的有些发酸的腿,艰难的弯曲行礼,她的风寒虽然 痊愈了,却也因为喝了猛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刚刚在廊下站了许久,又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看来她是白给自己下猛药了,张仙仙心里想着,把眼前这位神仙样的王爷骂了八百遍。
肖慕念审视着眼前美丽的女子道:“为何不敲门也不进去?”
张仙仙当然想过推门而入,可一想到这里可能是傅紫嫣原来的院子,张仙仙太明白毁坏哪怕是触碰一个人心底的挚爱会是什么结果,亦如她和她的父亲,所以她想站在原地是最好的选择。
“王爷如若想见我,自会叫我进去。”张仙仙低着头,淡淡的道,尽量掩饰想起她娘的哀伤。
肖慕念看着眼前低头敛目的女子,看起来那么的乖巧。若不是亲眼见过,他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的女子翻墙的情景。不禁嗤笑一声道:“小骗子!”
张仙仙不知道肖慕念的想法,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走吧,陪我走走。”看张仙仙不说话,肖慕念也不在意,抬脚走下了玉阶。张仙仙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小段肖慕念突然停住脚步,张仙仙低着头来不及停住,一下子撞到他的背上,后退几步捂着额头抬起头来。
“这里可好?”肖慕念转过身,脸上带着张仙仙看不懂的笑容。张仙仙环顾四周,这里就是她刚刚看到的水边的亭子了,走近看更加觉得雕工细腻,配上层层纱帐子,仿佛神仙居所。
张仙仙又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道:“很美。”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王赠你的舞衣可带来了?”肖慕念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微笑接着说。
张仙仙愣了下道:“带来了。”
“好,那我们去大厅吧。”说完肖慕念不等张仙仙反应直径向院子外走去说。
张仙仙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来。犹豫了下,依旧如同来时的那样跟在肖慕念的身后走了出去。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二人踏还没有踏进大厅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相比他们两个人的一路无言,这边倒是更像是在过生辰。随着声音响起,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两人,肖慕念本就出尘如仙现在再加上一个如诗如画的张仙仙,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凝固了般。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苏里有些着急的声音打破了这静默:“殿下殿下殿下,大殿下和皇后娘娘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苏里口中的大殿下,自然是说的礼王也就是大皇子肖慕天,因为二人是亲兄弟,一般身边亲近都用大殿下和小殿下来称呼。
众人齐齐被叫回神来,肖慕念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道:“既然母后来了,那大家就出去迎一迎吧。”随即带着众人往大门口走去。
卢皇后和肖慕天坐着的马车缓缓的在肃王府门前停下,肖慕天第一个从车里钻了出来,看到门口的众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大家依次拜见倒也不显得拘束,随后就看到一双白嫩的手拨开帘子,肖慕念赶忙上前亲自扶住了卢皇后的手,搀扶她下车,卢皇后一身红衣,袖口用金线绣着花样,华贵却也并不张扬。她走过张仙仙身边的时候,眼光扫过张仙仙的脸,脚步顿了顿才继续的往府里走。
“念儿,今日是你生辰,母后今日在宫中亲手为你做了几样点心,也算是给你的生辰礼了。”皇后坐在肃王府主位上,扫视了一圈下面坐的几个年轻人,眼里满是笑意的说。
“儿子谢过母后!”肖慕念站在卢皇后的身侧也是一脸的高兴。
“慕念,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没什么好送的,前几日刚好得了一块玉觉得不错,给你做了一根发簪,一块玉佩,你就平日带着玩吧。”肖慕天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礼物。
“谢过兄长。”肖慕念躬身一礼道了谢。
“这难得有两位是我不认识的,你不打算介绍一下?”肖慕天目光环视一周,看到了坐在最末端的张仙仙和张锦玥,笑着问道。肖慕念身边就没有肖慕天不认识的人,今天他突然就看到这么两个生面孔,还是出现在了肖慕念的生日宴上,这让肖慕天有些好奇。
张仙仙此时满头黑线的和对面的坐着的张锦玥对望一眼,无奈的起身站到了大厅中央,恭敬的行礼。还没有开口便听见皇后先说道:“这位是张丞相家的三小姐,本宫认得她。另外这位可是张丞相的那位独子?”
“回禀皇后娘娘,正是!”张锦玥只是淡淡一笑不卑不亢。一旁张仙仙觉得佩服不已,这场面都能镇定自若,她这个大哥真能耐啊。
“张丞相好福气啊。”卢皇后似乎很喜欢眼前这对兄妹,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相府三小姐?百闻不如一见,上次你去宫里时我病着,后来老五子贤他们几个说我没能一睹小姐舞姿亏大发了,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能观得小姐一舞。”肖慕天看着站立在大厅中央的张仙仙,思索着这样一位美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居然藏了这么多年,他们这些王爷也就罢了,连满城的公子纨绔都没见过,倒是最后被老三选妃生生逼了出来,这个还是真有意思。
张仙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肖慕天,这位传说中贤达过人的礼王,不出意料长着一张好看的脸,但是又跟肖慕念并不相像,给人一种温润沉稳的感觉。
“舞蹈自是要跳的,我今天准备在嫣然居设宴。”张仙仙刚要开口肖慕念的声音却冷不丁响起,换来了在场一片死寂。
嫣然居多少年无人敢触碰的肖慕念的过往,今日却被他自己重新翻了出来。
卢皇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肖慕天,不过仅仅只是片刻便收起了惊讶之色,唤了一声:“念儿。。。。。。”表情有些复杂。肖慕念只是微笑着朝着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转向了大厅之中正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张仙仙。
卢皇后看着儿子的举动,眼中透出异样的光彩,望着张仙仙开口道:“张公子坐下吧,三小姐上前几步,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看看。”张仙仙和张锦玥对视一眼,便照着卢皇后的话上前了几步。
“那日在宫里离的远未曾细看,今日一看只觉更美,好好好!”卢皇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张仙仙目光不经意间和肖慕念四目相对,那双清澈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春风拂过,化开了几丝紧张的情绪。
“母后时辰不早了,人也到齐了请您移驾嫣然居吧,我让人摆了宴。”肖慕念轻轻搀扶起卢皇后。卢皇后的眼里有盈盈水光,10年了她的小儿子终于又变回了当年的那个肖慕念,那个英姿勃发,俊朗无双,孝顺无比的肖慕念。
肖慕天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以前的那个弟弟回来了,他似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因为激动,拳头的骨节握的有些微微的泛白。他这个弟弟这十年即便是变成了一个废物纨绔,他父皇和母后对他的爱却也从未减少,而他在这十年里努力经营,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有今天大家口中的贤达之名。肖慕念若是变回到以前,那么他还有什么机会,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大厅里另外几人也是表情复杂,徐雪晴的心里也在暗暗的咬牙切齿,肃王是她从小喜欢的人,从前有傅紫嫣在,肃王看不见她的存在,所以她成了傅紫嫣最要好的朋友,暗暗的等待着机会,老天果然是眷顾她的,十年前傅紫嫣失踪以后,她成了唯一一个可以接近他的人,她可以跟他一起喝酒,一起逛街,他会在各种宫宴之后送她回家,各种年节的时候送她礼物,她是每年他生辰宴上唯一一个除开公主们之外的女客。他对她的不一样,让皇后娘娘也是对她不错的,几次曾经透露出把她指婚给他的意思。
可是张仙仙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改变了这一切,听说她今天刚到就被请去了嫣然居,徐雪晴心中的妒火便凶猛的燃烧起来,嫣然居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肖慕念专门为傅紫嫣建造的,为了建嫣然居还特地去求了皇上,派了宫里的工部人督造,院子里也是极尽奢华,都是肖慕念从库房里拿出来的皇上和皇后赏赐的东西,还有一些是重金从别处买来的,传说中的金屋比起这间院子来,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众人时隔十年再度踏入嫣然居,都不约而同的发出赞叹。
“六哥,这里真美,像天上的宫殿似的。”元安公主是最小的九公主,她也是第一次进来嫣然居,不禁发出赞叹。
“是啊,真美。”陈子贤站在九曲回廊上,手抚摸着白玉栏杆附和道。
宴席临湖而摆,男宾被安排在亭子的左侧,女宾被安排在亭子的右侧,皇后娘娘坐在了正位,桌子上摆着各色美食,几个乐师在一旁弹奏着柔和的乐谱。
“六哥,今天是你生辰,弟弟敬你一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齐王肖慕风在皇子中排行老七,他说完端起酒一饮而尽。
“老七早就让你多读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多俗气。”五皇子肖慕齐也拿起杯子祝贺肖慕念,不忘挤兑下肖慕风。
张仙仙本就不爱热闹又有心病,自然对这种场合有些应付不来,反倒是张锦玥处理的游刃有余,让人觉得他好像跟这些人本来就很熟悉似的。
最后众人都敬了肖慕念一杯酒,除了坐在最末的张仙仙。
“三小姐,不敬我一杯么?”肖慕念左手手拿着一个酒壶摇着,右手拿着一个空杯子对张仙仙笑道。
张仙仙抬起头看着坐在皇后身边的肖慕念,还来不及开口对面的张锦玥便站起身来不疾不徐的道:“家妹身体孱弱,不常饮酒,我替她敬殿下一杯,望殿下见谅!”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肃王殿下,人家三小姐不是还要跳舞呢?若是醉了我等岂不是要扼腕叹息?还是我再敬你一杯!祝殿下岁岁年年,平安顺遂!”说话的是谢飞,这维护表现的十分明显了,张仙仙打心底想笑,她相信肃王心里也同她一样。
此时肖慕念心里确实觉得好笑,她孱弱?她不常饮酒?但是终究只是默默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