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春侯根本没放在心上,走出大厅,高声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本堡今日不施舍。滚!”
乔引在里面听到,一捶手心:“完了。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荀白问说:“公子不必紧张。乌头堡这么多人呢。再说还有令狐兄和他们两位。”乔引跟他们说不明白,自顾皱眉叹气。令狐丧说:“我去看看。”吴连尺和祁寅受各持兵刃,也跟了出去。
赖春侯已经被於弥善用弯拐制住。手下的人也不敢再上前。
令狐丧从大厅出来,稍稍打量了一眼於弥善,飞身扑过去。於弥善用弯拐撞走赖春侯,反过来封挡铁钩。令狐丧接连进攻,都被於弥善轻易化解。吴连尺和祁寅受见令狐丧不能取胜,也上来加入战团。赖春侯惊魂稍定,大声叫着:“杀了他!”随后也再度上前围攻。
乔引在大厅里来回走了几趟,忽然停下:“不行,我不能在这坐以待毙。”荀白问说:“这里没有别的出口。趁他们混战,我掩护公子出去。”
於弥善以一敌四,仍游刃有余。荀白问撑开斗篷,遮挡着身后的乔引,出了大厅,正要悄悄离去。於弥善瞥见了,弯拐一挥,逼退众人,飞身扑将过去。荀白问一惊,急忙挥舞纸扇,扇骨中打出几枚钢针。於弥善用弯拐挡住,一掌将荀白问打出去。荀白问撞在墙上,几乎吐血。
此时乔引已经暴露,知道自己跑不掉,索性停住。於弥善意外之喜,本想抓了聂吟霜去要挟全真教,没想到在这看到乔引,开心道:“小子,你我还真是有缘。”乔引强作镇定,拱手施礼:“晚辈乔引,见过於弥前辈。”於弥善哈哈大笑。
吴连尺和祁寅受见於弥善分心,悄悄上前,准备从背后偷袭。於弥善已然发觉,不露声色。待二人靠近、兵刃刚刚举起,於弥善骤然发作,弯拐转身一挥,横扫二人胸前。吴连尺和祁寅受躲闪不过,惊叫着仰退出去。令狐丧大吃一惊,本能地将铁钩护在身前。
於弥善得意地轻蔑一笑,走上前制住乔引:“真的《易气玄经》在哪?交出来,我可以饶你性命。”令狐丧想要去救。乔引连忙摆手,示意他不要上前。於弥善回头看了一眼,轻蔑道:“劝你不要过来送死。”令狐丧微微皱眉,不敢轻举妄动。
於弥善看着乔引:“你逃不掉,也没人救得了你。早点把《易气玄经》拿出来,免受皮肉之苦。”乔引说:“《易气玄经》不在我这。”於弥善自然不信。乔引说:“那可是全真教镇教之宝。前辈一想便知,我一个新入门弟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镇教之宝?我连见都没见过。”
於弥善说:“那你手上怎会有本假的《易气玄经》?那可不是三两天造得出来的。”乔引说:“实不相瞒。我是听前辈说了《易气玄经》的事,动了私心,想着有朝一日将《易气玄经》偷到手,自己修炼。弄本假的是为了放回原处掩人耳目。那天看前辈抓了吟霜,一时情急,便把假经书给了前辈。我不是有意欺瞒,还请前辈见谅。”
於弥善半信半疑,伸手在乔引身上摸索。乔引暗自庆幸:“幸亏图谱此时没带在身上。”於弥善没搜到,左掌压在乔引胸前,渐渐施加力道。乔引本能地攥住他的手腕:“前辈!前辈!啊……”见乔引忍受折磨,令狐丧想要上前。於弥善手持弯拐,回头瞪了一眼。乔引在於弥善手上,令狐丧不敢轻举妄动。
於弥善打量着乔引,心中暗想:“他抓着我手腕,并未吸夺真气。看来这小子没练过《易气玄经》。经书应该不在他手上。”于是收了内力,开口问道:“你可知《易气玄经》藏在何处?”乔引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摇头。
荀白问手捂着胸口,一直在想着如何救乔引,听到於弥善问话,忽然眼前一亮,开口说道:“公子,事到如今,你就如实说了吧。光靠咱们自己,根本拿不到秘笈。”乔引稍稍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荀白问,马上心领神会:“好吧,那我就全都告诉前辈。”於弥善放开他。
乔引说:“其实,《易气玄经》根本就不在重阳宫。全真教早已丢失多年,所以这么多年没人知道。”於弥善惊讶道:“不在重阳宫?那在哪里?”乔引说:“在绵山,绵山派手中。只是名字可能不叫《易气玄经》。”於弥善半信半疑:“你说《易气玄经》在绵山派,有何证据?”
乔引说:“没有证据,只有线索。不瞒前辈,我找来这么多朋友,正要去绵山寻找秘笈。如果前辈愿意,大家可以合作。等拿到秘笈之后,原本归前辈带走,晚辈只求抄录一份。”於弥善想了想,微微点头:“好。老衲就跟你们走一趟。”
乔引说:“今日天色已晚。请前辈在此稍歇一晚。咱们明日一早出发。”
陆修、张恒在前面带路。尹无病、卓七儿跟着付莲舟,一同赶往绵山。
付莲舟问:“贵派现任掌门是谁?”陆修说:“我师父姓蔡,单讳一个贤字。”付莲舟点了点头:“贫道孤陋寡闻,对绵山派少有关注。”陆修说:“这也难怪道长。我绵山派自开山不足五十年,偏居太岳深处,显少涉足江湖。”付莲舟说:“原来如此。绵山与霍山同属太岳,想来相距不远。霍山派几年前便受芒山派胁迫,后来惨遭灭门。过了这么久,芒山派才找上门,贵派果然低调。”
陆修说:“霍山派被灭门的事晚辈知道。难道是芒山派所为?”付莲舟说:“贫道查过,目前尚无证据。不过芒山派确有嫌疑。”张恒说:“我看十有八九是他们。芒山派前来胁迫,霍山派不从,之后就被他们灭门。”付莲舟说:“如果真是他们,江湖自有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