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融眼看路方知、巩承元加上无定散人仍不能战胜於弥善,心里暗暗着急。这不仅关乎全真教的脸面,更关乎《易气玄经》的去留。黄明一手捂着胸口,让人把自己的剑给师父送去。
於弥善被三子缠住,瞥见有人给庆阳子送剑,担心他也过来参战,故意大声说:“全真教武功确实了得,三个人就已如此难缠。还有一个呢,怎么不一起上来?”听他这么一说,赤融反倒不好上前了。毕竟还有外人在,传出去全真教以多欺少,名声总归不好听。於弥善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暗自得意,手上也加快了进攻。泾阳子、渭阳子、无定散人,合力围攻也奈何他不得,甚至渐渐处于劣势,被逼得连连退却。
尹无病悄悄转出来,见众弟子还在,青莲也完整地站在台上,心里稍稍放心。现场只有三个陌生人,两个在旁观,一个在和道长们打斗。尹无病踏实了:“原来只有一个敌人。”偷偷看了一会,又不禁皱眉:“那怪人怎么那么厉害?三位道长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我得帮帮他们。”
他悄悄拿起弹弓,瞄准於弥善的头,用力打去。於弥善听到风声,急忙躲过。一分心,背后让泾阳子推了一掌。渭阳子趁势刺出一剑。於弥善慌忙用弯拐荡开。无定散人的剑又到了。他只得向后退出,转身又要应付泾阳子。形势瞬间发生变化。
青莲看到弹丸,扭头发现尹无病,脸上露出笑容。吕小莹也看到了,惊喜道:“是小尹。”
尹无病瞅准机会,偶尔打出一弹。於弥善虽然一一躲过,却被他打乱了节奏。
一粒弹丸贴着於弥善耳边飞过,险些打中司马奄,被焦小乙用剑挡开了。
於弥善不断受到弹丸袭扰,在三人的围攻之下,渐渐陷入被动,心里盘算:“再这样纠缠下去没任何好处。不如抓他个徒子徒孙,回去逼问剑法,也好轻易破了他的剑阵。”
一眼看到青莲在台上,而且手无寸铁,於弥善心中暗喜,挡开无定散人的剑,就近向青莲抓去。黄杨一惊,慌忙出剑拦挡。此时尹无病也刚好打出一弹。於弥善急忙撤手,惊见弹丸袭来,闪头躲过,转身飞跃而起,向尹无病抓去。
尹无病救下青莲,正自欣喜,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被於弥善抓住肩膀。
尹无病奋力挣扎,想要推开他的手,手指抓在於弥善手腕上。於弥善手臂一麻,感觉内力正在外泄,惊愕低呼:“接引手?”尹无病仍用力抓推着,感觉有东西正从指甲、手心进入手臂,越来越胀。於弥善却心中暗喜,一拐将尹无病打晕,想要趁机掳走。
泾阳子赶到,一剑刺来。於弥善忙用弯拐抵挡。这时渭阳子和无定散人也到了。於弥善单手应付了几下,感觉很难再带走尹无病,只得撇下他,飞身离去。
尹无病昏迷软倒。泾阳子一把抓住他,回头叫道:“快来人!扶他回去休息!”黄杨、青莲等人纷纷跑来。泾阳子等人再看时,於弥善已经跑远了,只得放弃追赶。
事件平息,赤融终于松了一口气。司马奄抱歉道:“我们今日冒昧来访,谁知那番僧也来闹事,给贵教造成困扰,鄙人心中实在不安。”赤融说:“此事与先生无关,切莫放在心上。也是我全真教名声太响,每年总有几个妄人前来闹事。”司马奄说:“事件刚刚平息,赤融掌门一定还有很多大事需要处理。我们就不在此打扰了。”赤融也不勉强,送他二人离去。
司马奄带着焦小乙离开重阳宫:“那个番僧武功了得,只怕不会就此罢手。全真教有麻烦了。”
众弟子散去。赤融召集渭阳子、泾阳子、无定散人、黄杨进大厅议事。
落座之后,渭阳子说:“水玉先生和那个番僧先后找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关联。”赤融说:“你们和番僧拼斗的时候,他们并未出手,也没见有何异常。也许就只是巧合。”
泾阳子说:“那位水玉先生要么是真的不会武功,要么就是隐藏极深。”赤融问:“为何这么说?”泾阳子说:“那个焦小乙跟黄明比试的时候,明显在隐藏实力。”黄杨说:“师叔也看出来啦?他的招式看似缓慢,却总能化解黄明的进攻。可见他胸有成竹,判断精准。”泾阳子说:“他故意示弱,想看清黄明的招式,看来是冲着全真剑法来的。”
赤融说:“当务之急是那个番僧。他是为《易气玄经》而来,绝不会善罢甘休。”渭阳子说:“他的武功着实不弱。合我三人之力,仍不能胜他。”泾阳子说:“今日多亏了尹无病。於弥善被他用弹弓打乱了节奏,我们用剑阵才得以取胜。”黄杨说:“难怪他要抓走小尹。”
无定散人微微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他一开始是冲着青莲去的。”黄杨想了想:“他是想抓个人质,交换《易气玄经》?”无定散人说:“也可能想了解全真剑法,下次再来,好破了咱们的剑阵。”泾阳子说:“幸亏没有让他得逞。要不然,这两条都够让咱们为难的。”渭阳子说:“最近一定要加强戒备,防止那个番僧再来。”赤融吩咐:“通知众弟子,近期不得外出,不要单独行动。”
尹无病醒来,发现床边有人,是青莲。青莲一声不响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救七儿”的牌子,正望着门口发呆。尹无病有些惊讶,没有去惊动她,只默默地看着,不禁又想到七儿。她们的身影是那么的相似,多希望现在坐在这的就是七儿啊。
这时门外传来白茵茵的声音:“小尹醒了吗?”林鱼说:“还没有。青莲姑娘一直在照顾他。”青莲回过神来,赶紧将木牌塞进袖子,起身从床边走开。尹无病急忙把眼闭上,继续装睡。白茵茵、吕小莹、林鱼一起走进来。走到床边看了看,白茵茵问:“他一直没醒?”青莲轻轻摇头。白茵茵忧心道:“怎么昏迷这么久?看来伤得很重。”林鱼骂道:“那个西域老卷毛下手太狠了!”
几个人在屋里站了一会,白茵茵说:“咱们在这也没用,先去吃饭吧。林鱼,你在这守着。”林鱼点头应承,送她们出门。附近有人听到了,悄悄隐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