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无病一愣,忙跪地哀求:“道长,我要学艺救我妹妹!求求你,让我留下吧!我一定好好练功!”赤融说:“你把全真教当成什么地方?把他弄出去!”两名弟子架起尹无病,往外拖去。尹无病大喊着:“道长!求你了!茵茵姑娘!”
白茵茵叫了一声“师伯”,见赤融无动于衷,想要追出去。无定散人叫道:“茵茵,回来!”白茵茵只得站住:“师父,他是好人!救过我,还救过很多人!”赤融说:“此人来历不明,居心叵测,不配做我全真弟子!”白茵茵无奈地探头望了一眼,回到师父身边。无定散人小声责备:“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到一起?”白茵茵低着头,不敢分辩。
看到有人被架出来,很多弟子止步围观:“这人谁呀?”“没见过。”
尹无病被赶出重阳宫,心里不服:“什么名门正派,就是护短!因为黄明胡说几句,就要赶我下山。你们问问他,当年到底怎么回事!”知道说什么也没用,郁闷坐在道边的石头上。
“你们不收留我,我去找钟大哥!找林姨!一样可以救七儿!”宣泄完了,又不禁发愁:“钟大哥和林姨在哪啊?我去哪找他们啊?”他回头望了一眼:“我好不容易来到这,不能就这样放弃。”忽然想起:“没看到汉阳子道长。他今天不在?汉阳子道长是好人,我要等他回来。他见过我,说不定会答应帮我救七儿。”想到这,心里又有了盼头。
尹无病下山,来到白茵茵寄养马匹那个农家。阿婆认得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小姐呢?”尹无病说:“白小姐上山了。我不是全真派弟子。想先在您家借住几天可以吗?”阿婆说:“只要你不嫌脏乱,随便住,住多久都行。”随即转身吆喝:“老头子,把西屋收拾出来,白小姐的朋友要住!”屋里有老汉回应。阿婆说:“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当天夜里,尹无病辗转难眠,回想着与七儿朝夕相处的日子:“七儿,你等我。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夜已经深了。尹无病还没睡着,起身去茅厕。
一个黑影翻越篱笆,摸向尹无病住的房间。发现窗子没关,飞身翻入进去。
尹无病从茅厕出来,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从他屋里出来,手里好像拿着剑,急忙退回去,躲在暗处静静看着。黑影不小心蹚到什么,发出声响,迅速翻越篱笆,消失在暗夜之中。
尹无病心里暗笑:“这盗贼也忒不长眼,到这种地方偷东西,能偷到才怪!”
进了屋,点上灯,发现根本没有翻找过的痕迹。尹无病心中纳闷:“薛无休说过,一般贼不走空。这屋里啥都没丢。难道那个人不是来偷东西?那他来干吗?”
第二天,尹无病和老汉闲聊:“我小时候认识一个人,也叫兴伯。”老汉说:“太巧了。他也姓李?”尹无病说:“我就一直叫他兴伯,不知道姓啥。”阿婆从屋里出来:“你们俩还聊得挺开心。”
尹无病问:“兴伯,咱们这以前闹过贼吗?”老汉说:“我们这穷家破业的,有啥可偷的?周围也没有别的人家。贼都不值得来一趟。”想到昨晚的黑影,尹无病心中更加疑惑。
阿婆说:“老头子,先别聊了。挖个坑,把粪沤上。”老汉起身干活。尹无病问:“这是要干啥?”老汉说:“马粪人粪沤在一起,给菜施肥。”尹无病说:“我帮您挖坑。您帮我找点东西,我想做个弹弓。”
当天晚上,尹无病拿着弹弓守在屋里。半夜时分,那个黑影果然再度出现,四顾无人,悄悄向这边摸进。尹无病偷偷看着,在心里默数:“三步。……两步。……一步。……掉!”只见那黑影身子一晃,脚下踩空,掉进柴草覆盖的粪坑里。虽然不到三尺深,却也跌得十分狼狈。
那人气急败坏,爬出来直奔门口。尹无病迅速闪到门后,留出安全距离。那人冲到门前,抬起右脚用力踹门。尹无病迅速将门拉开。那人一脚踹空,险些跌倒。尹无病双手用力一推,从门口蹿了出去。那人摔倒在地,爬起来,愤恨地出门追赶。
尹无病逃出院子,跑出二三里,钻进一片树林。黑影随后赶来,拿着剑仔细搜索。
尹无病藏在树后,借着朦胧的月光认出那人,心中一惊:“是黄明!他想杀我灭口?”眼看黄明越来越近,树后已然藏不住,趁他观望别处,尹无病转身就跑。黄明发觉了,提剑追赶。
林中空处点着一堆篝火。两个人正在对坐饮酒、分吃烧鸡。其中一个身材矮胖,名叫吴连尺。对面是个精瘦汉子,名叫祁寅受。祁寅受说:“书生怎么还没到?”吴连尺说:“管他呢!咱们吃咱们的!”
尹无病从旁边跑过去。吴连尺正要喝酒,忽然愣了一下。祁寅受问:“怎么了?”吴连尺说:“好像有人影跑过去。”祁寅受回头看了看:“哪有?你眼花了吧?”吴连尺便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时,黄明提着剑追到附近,看见火堆旁坐着两个人,愣愣地停下脚步。祁寅受闻到臭味,开口骂道:“大头鬼,你放屁怎么不说一声?”吴连尺骂道:“你才放屁!”
黄明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过去?”祁寅受这才扭头看到他。吴连尺骂道:“哪来的臭叫花子!你想熏死老子?”抓起鸡骨头用力打出:“滚!”黄明用剑挡开了。
吴连尺怒了,抓起地上的兵器(类似和尚用的禅杖),起身走过去。黄明懒得理他,转身要走。吴连尺挥起禅杖用力打去。黄明听到风声,急忙闪身躲过,不满地回头看着他。吴连尺更加恼怒,跨步上前,继续进攻。黄明无法脱身,只得应战。
吴连尺身材矮胖,力气却大,手中禅杖得有四五十斤,招式凶狠。黄明用剑,攻守半径小了很多,力道上也明显吃亏,十几招过后,渐渐显得有些忙乱。
祁寅受在旁边看着:“对付一个小叫花子这么费劲?十招之内还杀不了他,我可要出手了!”吴连尺说:“你好好看着!十招之内,我肯定杀了他!”手上又加大力气,一招比一招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