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没想到,最后不是那位前龙尊来到这里,却是你这位大名鼎鼎的令使先生…怎么,见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惨状之后,害怕了?”
鳞渊境波月古海之前,饮月龙尊雨别的雕塑之前,默烊正在用自己的力量开海,波涛翻涌的海面之上,汹涌的力量开辟出了一条能够前往建木玄根的道路。
幻胧就站在他的身后,还有胆子出言不逊…
“你有什么资本对我出言不逊,我完全可以不顾那群傻帽龙师的死活把你弄死在鳞渊境,我只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恰好顺了你的意罢了。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逃跑,等我解除了封印就要来抓你了呦~”
“……”
幻胧为什么体会到了一种阴狠狠地感觉,这小子真的是正派吗?怎么感觉一举一动这么邪气,而且他刚刚说的话让幻胧有些不解。
不是因为她发的那些血图而来的,那是为了什么。
默烊把自己大半的能量都用在了破除饮月君的封印上面,或许是因为力量比封印本身更为强大,所以破除起来并不算特别困难。
但是,当笼罩整个持明龙宫的建木封印逐渐消弭之时,其迸发出的丰饶之力还是让默烊差点应接不暇,用以太卡带编辑了量子护盾重新笼罩。
然后…把目光转向了一边仍旧沾沾自喜的幻胧。
或许是因为误会,默烊来到鳞渊境的时候幻胧完全没来,也算是误打误撞了吧,周围没有虚卒军团,仅有他们两个。
“高傲的小火焰,要跑吗?不跑的话当心我把浮游炮戳进你的鼻孔里面发射哦,哦等等你真的有鼻孔吗??”
“…”
幻胧不发一言的朝着建木的方向飞奔而去,然而终究不如以太传送门的速度快,当默烊瞬间赶到建木的玄根之下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与百年后那场浩劫一般无二的威压。
是因为星核把建木复活了的原因,让其诞生了自我意识并且在领悟永久的生命概念上面达成了一个极点么?
自罗浮而爆发出的命途力量的光芒正在朝着整个宇宙扩散,能量所及之处,所有死去的生命都在以另一种形态重新复苏。
“啊哈~总感觉十王司好像有难了呢,想登神?先问问我同不同意……芜湖~这算不算打断boSS的变身动画啊。”
用着轻佻的语气来驱散心里面的紧张以及愤恨,覆盖整个持明龙宫的『不朽』神力成功的压制住了正在成长的建木玄根,两方的力量相互抗衡压制,再无法融入第三个人。
因而想要借用建木之力从而偷袭的幻胧直接被震飞了!两个星神预备役之间的决战容不得小小毁灭令使插手。
……
视线眺望着整个波月古海,景元乘坐在悬停在鳞渊境附近的星槎上面无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十王司情况告急的事情发送到了他的玉兆里面,符玄发的。
【符卿:将军大人,十王司因果殿里面已经往生的长生种们正在被复活,判官们正在本太卜和十王的带领下抵御,坚持不了太久了。
景元:啊…别担心,我会解决一切的,符卿,请竭尽全力的抵御那些复活的冤魂。
符卿:你最好是!】
符玄再没动静了。
景元放下自己的玉兆,手指在石火梦身的刀柄上面细细摩挲着,等待着时机。
有的时候神策将军并不总是把一切棋子都握在手心中,但他永远都是那个执棋手,看着棋子们自己的行动,随机应变,这样的棋局他也不算陌生。
轻轻在星槎上的棋盘之中落下最后一枚棋子,这回…是白棋赢了呢。
回忆起那些照片上默烊的口型,景元苦涩的笑了一下。
“放弃你么…但你还是不甘愿就这样死在阴暗的囚笼里吧。”
这不,已经逃出去了啊…至于此刻发生的一切。
景元已有觉悟与谋划。
……
默烊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伤痕以及失血的冰冷已经几乎夺走了他的全部意识,建木封印解除之后的罗浮爆发了小规模的混乱,丹鼎司前线的情况尤为严重。
厮杀,怒吼,鲜血与死亡…以及再度的复活,他意识到建木的能量也影响到了他自己,这让他的移动速度更快了。
趴在默烊肩膀上的艾利欧默不作声的闭着眼睛,他也很累了呢。
“丹…恒…”
一路走到了丹鼎司的星槎码头之内,似乎连本能都没办法支撑他的行动了,只能念着他的名字一点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视线的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在朝着自己奔跑而来。
猛然间整个人都落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当中。
“我来了…我来晚了…我给你疗伤!”
“呃嘶…”
跪在地上把默烊抱在怀中的丹恒几近失控的运转着自己治愈的能力,试图挽救这个已经濒临弥留之际的存在,但是皮外伤治愈的好,身体里的裂界侵蚀却无法清除掉。
只是让默烊的状态好了一些,能够最后好好的看看面前的人…抬起的手指轻轻擦过丹恒脸颊上掉落的泪。
“别哭…不过是一个外来者将要回到他该去的地方罢了,但至少这回你…你没事。”
“所以,你所有的逆转时空,都只是为了…为了…”
似乎在饮月之乱的时候,丹恒都没有过如今这样的状态,这种目睹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存在为了自己而甘愿赴死,而自己却无可奈何的感觉几乎让丹恒虚脱。
水流包围着着相对而跪的二人,似乎把他们与外界的一切都分隔开了,艾利欧掉在了地上,默默看着这一幕。
宇宙中的一切自有其发展规律,眼前的一幕原是命中注定。
丹恒注定要两次看着他所深爱的人在自己的怀里死去,这只是第一次而已…
似乎只是看一眼这个男人,默烊最后的心愿就已经了结了…以至于他身体里面吊着的那最后一点力量彻底崩溃,在丹恒眼睁睁之间,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呃…呃呜…”
紧紧地咬着牙,丹恒不忍让自己嘶吼的声音吵到了这个已经沉入安眠的人,但默烊的身体在一点点被裂界的能量侵蚀殆尽,甚至连最后的形态都不能保证。
丹恒感觉到自己的怀抱空了。
“啊!!!”
痛苦的嘶喊声终于随着水流的爆发一同覆盖了整个丹鼎司,刚被复活不久的军团虚卒与云骑军,包括原本正在抵御敌人的云骑军几乎都被波及,淹没在了这片浪潮当中。
这下子真的变成屠戮同伴的罪人了,但是浮于浪潮之上的丹恒并没有停留在这儿,因为在不远处的鳞渊境还有人在与建木对峙。
现在赶过去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到他…丹恒不想再承受第二次失去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