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杨啸背影的老杨家一群人，饶是气的肝疼，也是没一点办法。
岁数大的人家不给面子。
岁数小还打不过人家。
等杨啸从超市带着一大堆菜，熟食，好酒回来的时候。
老杨家哥俩儿早已在这等待良久了。
看着他们撕破的衣服。
脖子、脸上的血道子。
就知道取钱的时候跟家里打起来了。
杨啸没一点可怜。
拿了钱，给了合同，大门一关，扭头就进了家。
这可把老杨家一群人气坏了。
晚上。
两桌齐开。
四家人加上杨啸，那是吃的满嘴流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女人那桌吃完，打开电视开始闲聊的时候。
男人这桌才开始发力。
陈志平乐呵呵的开口了。
“小二啊，出去两年你小子能耐了啊，连你大爷我都敢算计了。”
杨啸端起满满一杯子白酒站了起来。
“大爷，今儿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我酒量浅，您照顾我一下，我罚一杯。”
“罚一杯哪够啊，人家想请我喝酒我还不去呢，要不是看你爸的面子，桌子我都不上。”陈志平绷着一张脸。
“大爷说的对。”
杨啸放下杯子，抄起一瓶没开封的白酒。
拧开盖子直接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两口后。
陈志平吓坏了。
赶紧将酒瓶子抢了下来。
“你个牲口玩意，那是酒，不是水，大爷跟你说着玩儿呢，牲口啊你。”
“大爷我当真了。”杨啸喷着酒气，嘿嘿直笑。
“你就气我吧。”
陈志平将抢过来的酒瓶子放到了地上。
北方人吗。
在酒桌上就没有说不开的事情。
如果说不开，那就是酒没喝够。
同桌人看到杨啸这么生性，也是好感大升。
“大爷对不住了。”杨啸道了声歉。
“行了，行了，都说是说着玩儿呢，年轻轻的，以后别这样了。”
“哎，都听大爷的。”
作陪的杨超，则是一脸的羡慕。
不仅感觉杨啸变了。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看见过陈志平对小辈们和颜悦色过。
平时都是绷着一张脸。
坐下后。
杨啸散了一圈烟。
烟点燃，他转向了杨振刚。
“刚哥，咱哥俩儿走一口行不？”
“行。”
杨啸虽然管杨振刚叫哥，可是后者岁数却跟老爸同岁，还是同学呢。
没办法。
萝卜个不大，在背上长着呢。
一口下去，别人陪了一小口。
酒喝了，杨啸也该说正事了。
“刚哥，我家玻璃都坏了，您是干这行的，有钱咱自己家人挣。”
“我打算把玻璃都换上钢化的。”
“东屋客房门，换成结实点的防盗门。”
“省的别人晚上过来偷偷拿石头砸。”
“啥时候有空来一趟？”
有钱家人挣。
这话说的好。
杨振刚乐了。
“明天中午吧，保质保量，两天完事，按成本价给你。”
“那感情是好事儿，兄弟嘴笨不会说，都在酒里了。”
杨振刚立刻端杯遥敬一口。
毕竟谁跟钱过不去啊。
旁边的杨振刚媳妇，大燕一脸喜气，立刻跟其他妇女嘀咕了起来。
话里话外的，好像是在说谁家闺女……
陈志平那是越看杨啸越满意。
原来被人欺负，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小伙子。
现在不仅会两下子，嘴巴子也忒会说呀。
以后自己孙子有这能耐就好了。
杨啸这时对右手边的老姑夫张海涛几人端起了杯子。
“老姑夫，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你跟我爸在一块上班，常来常往的，一块呆的时间比家人还多。”
“我跟大成还有小超，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咱爷四儿喝一口？”
几人闻言端起了酒杯。
一口酒下去，杨啸说。
“老姑夫，我听我爸说，您以前养过蛇，多少年的老手艺了。”
“你爸那嘴真能秃噜啊。”张海涛呲着大牙乐了：“咋地，小二你也惦着养？”
杨啸点了点头。
“我爸住院，手术费要五十万，光指着我上班啥时候能凑够。”
“听人说，五步蛇蛇毒干粉，三四百一克呢。”
“咱腚沟子山那块，五步蛇不太好找。”
“我一个人也抓不过来，等蛇厂建成了，您跟大成帮我一把行不？”
“不用忒多，先抓一百条就行。”
“上午我把后院收拾出来，下午我把石棉瓦，蛇笼子买来，也就两三天的功夫。”
说到这，杨啸又看向了杨振刚：“刚哥，玻璃的事儿先缓一下，您先弄点彩钢瓦把我家后院围起来，往北留个门。”
“得咧。”
杨振刚应声后，张海涛吆喝了一声。
“小二，你这话远了，你爸住院呢，你求到我这了，我能说个不字？”
“大成，赶紧跟小二喝一个，以后你俩就是亲哥俩儿了。”
留着小平头，戴着眼镜的张永成端起了酒杯：“小二，走一个？”
一口下去，气氛热烈了起来。
杨啸说话了。
“大成，现在干啥呢？”
“我……我家呆着呢。”张永成眼中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听他放屁呢。”
张海涛带着一些奚落，接过了话茬。
“这小子初中都没毕业，现在跟风写什么网文呢。”
“现在写那个，叫什么《删号回村后，我好像变坏了》。”
“小二你听听，这叫书名？”
“不上班，在家写好几年了，换八百个网站，群里就五个人关注。”
“我还有你老姑，还一个他自己。”
“剩下俩人还是过来骂他的。”
“你说你初中都没毕业，写那玩意有啥用啊，谁看啊？”
杨啸端杯敬了一口，笑呵呵的说。
“老姑夫，这话您可说错了，现在生活好了，大家也不愁吃喝。”
“外面压力大，都追求个精神生活。”
“我觉得大成这可以，网文看着简单，一般人谁能写的了？”
“四邻八庄的，没听说有人干这行。”
“我上大学那会儿，跟宿舍的天天晚上抱着手机通宵看。”
张永成笑了。
“爸，你听见了吧，小二都这么说了。”
他话锋一转。
“小二，你也喜欢看网文？”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杨啸笑着补充道：“你笔名叫啥，现在在哪写呢？有时间我看看去。”
“在番茄呢，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