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然悠悠叹气:“是巧了点,不过现在走还来得及。”
徐怀安很自觉的在沙发上坐下:“来都来了,哪有走的道理,是不是?”
季修然指了指桌上的钻石:“这是我的伙食费,看见没?”
言语里的暗示很明显。
徐怀安了然,非常上道的把包里的卡拿出来放到莫辞面前:“这是徐氏旗下所有滑雪场的通用入场卡,没有次数限制,你也可以带朋友一起去玩。”
邢御开口:“徐家以经营滑雪场为主,规模挺大的,你可以去玩玩。”
莫辞闻言,也没跟他客气的收下了。
江沅发现大家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的状态:“这是....什么意思?”
他求助的看向陆攸宁,结果陆攸宁比他还懵。
季修然解释:“意思很简单,就是一会儿有鸡汤,你要喝吗?”
江沅忐忑:“我可以喝吗?”
“可以啊,”季修然笑的贼兮兮的:“不过需要交点伙食费。”
说完还邀功的看了眼莫辞,似乎在说我够意思吧,莫辞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她是道上打劫的土匪头子,季修然则是他最卖力的小弟。
江沅看了看季修然的伙食费,再看看徐怀安的,简直哔了狗了:“不是,这鸡吃黄金长大的?需要这么贵伙食费?”
陆攸宁也默默开口:“我是不是也得交.....”
“不用,”季修然打断:“你已经提供了原材料。”
说完还看向莫辞:“莫辞,你觉得呢?”
道理上,这九品金莲送给了莫辞,那就是莫辞的,陆攸宁要是想喝汤,那是另外的价钱。
不过,拍九品金莲好歹也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季修然秉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觉得免一次伙食费也是可以的。
不过最终决定权还得看莫辞。
莫辞端着水慢悠悠喝了一口,才点头:“恩。”
季修然不生在乱世可惜了。
陆攸宁松了口气,江沅有点虚:“要不,我也去买只鸡过来?”
他家里主要做煤矿生意,他总不能拉一车煤来给莫辞吧?
话落,褚叔恰好从厨房里探出头:“还是按照以前的做法吗?”
“恩。”
厨房有一面是玻璃的,所以能看到褚叔在里面做什么,鸡已经杀好洗干净了,接着就看见他把九品金莲拿出来,往菜板上一放,下一秒刀就抡了起来。
“哎,那个不.....”陆攸宁瞳孔都缩了缩,起身往厨房跑。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他站在厨房门口,傻愣的看着褚叔用菜刀把九品金莲一劈为二。
江沅也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褚叔一本正经的扭头:“怎么了吗?”
陆攸宁声音都有点抖:“这是.....这是要做什么?”
“熬鸡汤啊,”褚叔说的轻描淡写,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陆攸宁和江沅则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们齐齐扭头看向沙发上的几人,结果发现玩电脑的玩电脑,看文件的看文件,玩手机的玩手机,总之淡定得很。
江沅喃喃开口:“你们.....不意外?”
季修然抬眸笑了一下:“不然你以为什么汤要这么贵伙食费。”
陆攸宁恍然明白了什么:“你说莫辞喜欢九品金莲....是拿来熬汤?”
据说九品金莲作为食材味道确实鲜美,但它更重要的是一味药材啊,而且是千金难求的药材。
“是啊,”季修然淡定点头。
陆攸宁总算知道为什么让他带只鸡过来了,心里不可谓不复杂。
江沅一个健步冲到莫辞面前:“那什么,我明天就让我爸拉车煤过来,我可以留下来喝汤吧?”
季修然翻了个白眼:“你这送煤炭算什么事儿?留着冬天取暖?”
江沅抓了抓脑袋:“我想起来了,这有张温泉度假村的VIP卡,刚好也是江家的产业,你什么时候想去都行,免费,而且还是一条龙服务,”江沅也掏了张卡放在莫辞面前。
季修然给莫辞使了个眼神:“赶紧收起来,不要白不要。”
莫辞都不得不感叹,季修然不去打劫太可惜了。
熬鸡汤是个耗时的活,几人为了喝汤,一整天都待在莫辞这,陆攸宁杵了杵季修然:“不是第一次喝了吧?”
操作这么熟练,伙食费都备好了。
季修然点头,故作高冷:“有幸喝过两回。”
容城一回,之后来了京城,又赶上一回。
陆攸宁和江沅顿时就羡慕了:“卧槽,你小子可以啊。”
大家聊聊说说,谈谈工作,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揭开汤锅盖子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气。
砚七带着小奶包回来,小奶包进门就闻到这个香味,眼睛都亮了,他之前喝过一次,所以对这个味道记忆犹新:“是不是又有鸡汤喝了,好香啊。”
褚叔很喜欢他,笑了:“小宸回来了啊,快过来喝汤。”
砚七疑惑的看着这一幕,今天莫辞和邢少都在家,不需要他保护,所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辞见他站着不动,开口:“你也过来喝一碗。”
砚七走过去,褚叔给他舀了一碗,一群人围坐在桌子边,表情享受的不行,他疑惑的端着喝了一口,随即顿住。
确实比他以前喝过的所有汤都鲜美。
陆攸宁笑道:“九品金莲熬的汤不错吧?”
“咳....咳咳咳,这是九品金莲熬的?”砚七不敢置信,陆攸宁认真的点点头:“对,你没听错,就是九品金莲。”
砚七:........
他忍不住,眼神一个劲往莫辞身上瞥,这不是邢少的主意就是莫辞的,但以他对邢少的了解,邢少不会这么做,所以,只有可能是莫辞的。
此时此刻他对莫辞充满了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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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
因为晚会的事情,大家最近都在紧锣密鼓筹备着,莫辞待在学校的时间也变多了,于喻排练完一遍舞,唉声叹气的和莫辞倾诉:“有几个动作好难啊。”
莫辞选的是唱歌,所以比较轻松,她刚才就坐在旁边看着:“多练几遍就好了,你刚才跳的不错。”
于喻甩了甩手:“早知道我应该选唱歌的,对了,莫辞,歌曲你学会了吗?”
莫辞嗯了一声,于喻眼睛顿时就亮了:“你唱给我听听吧,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莫辞这么漂亮的人,唱歌肯定也好听,她期待的想。
莫辞坐在草坪上,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清唱了几句,她有的不太记得词,都是连哼带唱的。
莫辞声线很干净,清冷,她歌声出来的时候,周围原本各自练习的人顿时就停下了动作,都围了过来。
他们选的歌调比较高,但对于莫辞来说,似乎没什么难度。
莫辞唱完,发现身边的人没有反应,她拧眉:“有问题?”
于喻一个激灵回神:“天呐,莫辞,你唱歌也太好听了吧。”
其他人也附和的点头:“莫辞,表演的时候你必须站C位,怎么办,我已经感觉冠军非我们班莫属了,”有人开玩笑的开口,其他人也笑着打趣。
而不远处,英语系系花和小姐妹路过,刚好听见他们的话,没忍住低笑出声:“不是我说,这个班也太自信了吧,还冠军非他们莫属呢,也不觉得害臊。”
系花抿唇笑了笑,没说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晚会这天,莫辞盯着衣柜里的衣服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拿出来换上了。
这是昨天投票决定的,女生决定的,这条裙子也是昨晚于喻拉着她去买的。
莫辞平时穿的衣服都偏宽松,大家其实挺好奇她穿裙子会是什么模样,所以才有的昨天的投票。
莫辞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小奶包顿时从椅子上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朝她跑过去:“姐姐,你好漂亮。”
莫辞皮肤白,锁骨也漂亮,两条腿更是笔直纤长,完全就是大家说的漫画腿。
平时她穿长衣长裤,把这些美好都遮住了,如今突然换上裙子,让人眼前一亮,邢御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也很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眼底有几分深。
小奶包还仰着头看莫辞:“姐姐,你今天穿这么漂亮,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恩,学校有晚会,”莫辞拉着他重新到餐桌边坐下。
小奶包兴奋不已:“我可以去看看吗?”
“可以,”大学不像初高中那么严格,比较自由开放,校外的人也可以进去。
“太好了,哥哥,那今晚我们去姐姐的学校吧,”小奶包兴奋的欢呼。
邢御吃了块面包,才漫不经心开口:“裙子好像有点短了,会不会冷?”
“还好,”如今气候转暖,加上裙子已经到膝盖了,不会特别冷。
邢御又瞥了一眼她瓷白纤细的腿,随即移开目光。
莫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也被惊艳到了:“莫辞,绝了,你腿这么漂亮,应该多穿裙子的。”
他们本来以为莫辞平时都穿着宽宽大大的衣服,可能身材上有什么缺陷,可是她换上裙子以后才发现,这完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莫辞挺淡定的开口:“裙子影响我打架。”
“........”
于喻痛心疾首的劝:“莫辞,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能天天把打架的挂在嘴边呢?你要温柔,要淑女。”
莫辞左耳进,右耳出:“不是说正式表演前要彩排?走吧。”
于喻操碎了心:“莫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转移话题,我跟你说认真的......”
其他男生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晚上七点,晚会正式开始。
每个班抽签决定表演顺序,计算机专业的同学抽到第六,位置不前不后,差不多在中间。
其他班表演的时候,他们就坐在下面看。
差不多到第三个班,莫辞感觉手被拉了一下,她低头,沈星辰正蹲在她旁边,微微喘着气,小声道:“终于找到你了,你们班还没表演吧?”
她就是听说莫辞会上台,所以才特意过来。
莫辞往里挪了一个位置:“还没,在第六。”
沈星辰松了口气,在位置上坐下:“那就好,那我就放下心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家吃饭啊,我爸妈都问我好几次了。”
“过段时间吧。”
沈星辰想起什么,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有个人背影挺像你男朋友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
莫辞闻言往后看了眼,她想起出门的时候小奶包说要来,不过现场人太多,加上灯光昏暗,要找人有些难。
干脆拿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等了会儿,邢御没回。
沈星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激动的看着她:“莫辞,你穿裙子了,卧槽,你腿好白啊。”
说着她还摸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手刚放到莫辞腿上的时候,沈星辰忽地感觉背后一阵寒意,冷嗖嗖的。
她往周围看了看,偏偏什么都没发现。
莫辞把她手拎开:“耍什么流氓?”
沈星辰笑了:“莫辞,我一个女生都把持不住,你男朋友看你穿裙子是什么反应?”
邢御是什么反应?
莫辞想了想,好像挺淡定的,还问她冷不冷。
沈星辰快笑死了:“他那哪是问你冷不冷,是吃醋呢。”
莫辞:........
旁边于喻拉她:“莫辞,走啦,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去后台准备了。”
莫辞闻言,和沈星辰说了一声就上去了,第五个班表演已经接近尾声,莫辞他们从左边楼梯上去,刚走到一半,一个学生匆匆忙忙跑下来,大家下意识侧身避让,然而对方似乎是下楼梯过程不小心崴了脚,直接朝于喻倒去,猛地将她扑倒。
“嘶~”于喻痛的脸色都白了,忍不住惊呼出声。
现场音乐声太大,痛呼刚出就被遮盖了,没人注意这边的情况。
“于喻,你怎么样?”大家着急的要把她扶起来,于喻却白着脸开口:“我脚好像骨折了,怎么办,马上上台了。”
撞到她的学生是在舞台幕布后面负责递话筒的,这会儿抱歉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话筒突然没声了,我急着去处理才会不小心崴脚撞到你。”
对方都这么说了,于喻连责怪的理由都没有,只是心慌意乱:“怎么办?轮到我们班上场了,我脚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