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御站在窗前打电话,眉眼敛者,看得出来气压有点低,情绪也不太好。
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他低哑着嗓音开口:“老师,我明天过来一趟,恩,我最近不在京城,到时候我带个人过去,看看具体情况。”
等邢御挂了电话,沈弋才小心翼翼开口询问:“邢少,出什么事了吗?”
“魏老师那边出了点状况,我明天回京城一趟,你继续留在这。”
“好,”沈弋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邢御交代完去了三中,莫辞课上到一半就收到邢御的短信,她请了个假去校门口:“怎么了?”
刚才短信里邢御说有事请她帮忙。
“京城那边有个病人,想让你帮忙去看看,”邢御微敛着眸,语气认真:“给个面子?”
莫辞挑了挑眉:“这么相信我医术?”
“恩,”邢御应的轻描淡写,似乎莫辞医术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看他不是开玩笑,莫辞也正色道:“病人具体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多年的旧疾了,具体的还需要你去看看。”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就走。”
“行,”莫辞点头:“我请个假,回去收拾东西。”
“那我在这里等你。”
莫辞刚要说好,想起了另一件事,她答应小奶包去京城的时候给他带糖:“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晚点回去。”
“几点,我来接你。”
莫辞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五六个小时,结束已经很晚了:“不用,我到时候打个车,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她挥挥手进学校了,先去班主任办公室请了一周的假,然后又钻进了医学实验室。
一直到天黑才出来,她去校门口准备拦车,结果邢御已经在外面了。
“来多久了?”莫辞上车,一边安全带一边询问。
邢御漫不经心道:“刚到一会儿,你就出来了,还挺巧。”
莫辞对此半信半疑。
两人回到景岸嘉园,莫辞去洗澡收拾行李。
季修然知道邢御要去京城,而且还是带着莫辞一起去,急匆匆找过来:“邢少,你想好了,真要带莫辞过去?”
“怎么,不可以?”邢御不急不缓瞥了他一眼,季修然立刻怂了:“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就是我担心她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到时候魏家人责怪怎么办?毕竟魏家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京城那么多医生,在京城给她们找一个不行吗?”
他从沈弋那大概知道了邢御回去是因为什么事。
沈老师的妻子,多年旧疾缠身,如今可能是病情加重了,邢御想让莫辞过去看看。
“而且,邢少,你真的确定莫辞医术有这么好吗?万一那两次的手术,都只是巧合呢?”
邢御靠在沙发上,闻言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嫌弃:“别人蠢,你也跟着蠢?”
季修然:.......
好吧,他无力反驳。
只是担心要是莫辞看了之后出什么问题,魏家人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就不好了。
邢御眯了眯眼:“魏家人不会这么不长眼。”
.
翌日。
邢御和莫辞坐最早的一趟航班去了京城,季修然也买了票,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几人下飞机直奔魏家。
管家早早就站在门口候着了,见邢御和季修然来,急忙恭敬的把人往里请:“邢少,季少,你们来了,快请进。”
说完目光落在莫辞身上,带着几分疑惑:“这位小姑娘是?”
“你叫她莫小姐就行,”季修然说道。
管家点点头:“莫小姐,请进。”
“恩,”莫辞语气淡然,目光随意环视了一圈,魏家是书香门第,装修处处透着内敛和雅致,古朴厚重,越往里,书香气越浓郁。
管家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几次后,终于忍不住问了:“邢少,我家老爷说您会带一位医生过来,不知道这位医生什么时候到?我好去迎接。”
邢御语气淡定的开口:“莫小姐就是医生。”
“莫小姐?”管家一时没控制住,失态的惊呼出声。
这莫小姐,看起来还没成年吧?
要不是了解邢少的脾气,他都要以为邢少故意逗他了。
“有问题?”邢御淡声问道,管家没说话,欲言又止的,神色有些扭曲。
等到了客厅,魏家老小都在里面等着。
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笑着起身,穿着唐装,一举一动不自觉流露出威严与正气:“阿御,修然,你们来了,这位小姑娘是?”
老爷子面对莫辞态度还算和蔼。
管家主动介绍:“老爷,这位是莫小姐。”
老爷子一笑:“来来来,小姑娘,快坐,不用拘谨。”
管家在后面,见老爷热情招呼对方,面上一言难尽。
若是一会儿老爷子知道了莫小姐的身份,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
等人都坐下来,老爷子又往门外看了一眼,有几分疑惑:“阿御,你找来的医生呢?”
邢御坐在莫辞旁边,坦然道:“她就是我找来的医生。”
话落,原本还有几分活跃的客厅骤然静下来,老爷子也一时语塞,没了声音。
魏家其他人本来就在暗暗观察莫辞,这会儿听说她就是邢少找来的医生,惊愕的同时不由得带上了质疑,这小姑娘确定会治病?
莫不是来耍着他们玩的?
大家表情都不太友好。
季修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凑在莫辞耳边,低声道:“莫辞,你不要介意啊,魏家人脾气不怎么好,直肠子,他们比较护内,对外人.....”
季修然顿住,想了会儿,才想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可能没有那么委婉。”
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就像现在,明晃晃的质疑。
他一直想不通,魏家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怎么就是学不会圆滑呢?
大概是教书人,一身正气,不屑于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老爷子目光落在莫辞身上,他也清楚自家这些后辈的脾气,本以为莫辞会难过,或者被质疑的愤怒,可什么都没有。
她就安安静静在那坐着,神态坦然,面无表情,似乎周遭怎么样都影响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