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一位铁血硬汉,刚刚在保护自己的时候,胳膊被流弹碎片崩到了,可是现在看对方竟然一丝痛觉都没有,可见其心性十分坚贞,或许自己的事能与对方说一下?
“不用你们救我,或许我死了还能感觉好受些,世人对我的谴责也不会再折磨我。”
这句话,这一路,禾子晏三人已经听腻了。
可那时是逃跑的紧急时刻,三人并没有在意。
这会儿又听见,禾子晏眸光暗了暗,蹲下身体,直盯着穆文轩。
“你也知道你是罪人?”
听到对方的嘲讽,穆文轩不怒反笑,“我何止知道自己是罪人,我是明知道这么做会是罪人,还不得不昧着良心这么做。”
穆文轩在监狱里呆了十年,这十年里,除了吃睡,他没有任何事情做。
更没有人和他说话,因为他是单独一间牢房。
十年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忏悔。
和计划着如果有一天,那个人能放自己出去,那么该如何找回那些损失,如何为自己曾经的罪行赎罪。
让自己的过错能减少那么一点点。
“呵……说那么多也没用了,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完成任务。”
禾子晏没空搭理穆文轩,更没空听对方的忏悔之词。
因为他如今都有些后悔接这个任务,为什么要去保护一个国家的罪人呢?
穆文轩见禾子晏不听自己的话,忙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走到禾子晏身边,坐到地上,拿起干粮沉默的吃着。
干粮很硬,雪水很凉,可这一切真实的感觉,让穆文轩觉得活着真好,活着就注定着还没有结束,还可以挽回。
“我不知道你姓什么,但能被那个人派来保护我,一定是他的人,可即便如此,我希望你能听我几句话,说完,想怎么处理随你便。”
穆文轩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因为实在是除了眼前的三个人,他怕是没机会见到其他人。
所以他在赌,赌铁血军人的正义。
禾子晏没说话,蔡万军与赵大山也没说话。
穆文轩沉思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
那一年,他勘探到了稀有矿的地址,心里当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要知道华夏神州的稀有矿太少了,如今勘探到的,竟然是接连好几座山脉,地下究竟有多少矿藏,他虽然不清楚。
可这些已经足够了。
况且他们勘探队的人已经许久没有回家,如此也算是凯旋而归。
然而,等他们赶到临近县城的时候,所有人惊慌中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
最后的最后,那一行勘探队里的人只剩他一个人活着,不明所以的被送进了燕京监狱。
起初他不明白,后天有一天夜里,他见到了只能在收音机里听到名字的那个人。
那人很慈祥,语气也很柔和,与他说话都是笑着的。
但每听到对方的一句话,穆文轩的心里就跟滴了血一样。
“如果你不同意,也可以,你的父母,你的老婆孩子,对了,还有你那刚出生还没见过的幺子,都是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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